裴素棉的情况不乐观,在大夫来之前需要把热度降下来,他小时候见过高烧几日不退,最后生生烧死了的人,他不知道大夫什幺时候才会来,但是裴素棉不能出事。
明灿一层又一层褪下裴素棉的衣服,褪的时候,他的双手一直在抖,心里又担心又有点期待,昨天还在想怎幺能让两人更进一步,今天就被迫要有肌肤相亲了,虽然裴素棉这样的状况并不是他所期待的。
褪掉中衣,裴素棉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皮肤被热度烘得粉白粉白,虽然光线被挡住了,却没有耽误明灿少看一眼。
明灿先用烈酒给裴素棉擦了手臂和大腿,又把她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后背白中透着粉,两根素蓝色肚兜的带子一条系在脖颈下,一条系在后背正中央,明灿用手指轻轻挑起带子,捻起端头一拉一拽,带子解开,分别向两边掉落。
明灿勉强收回心神,拿了一条新帕子,沾上烈酒,慢慢给她擦拭后背,五粮酒温香醇厚,被裴素棉的热气一熏,帐子里酒香扑鼻,裴素棉出了好几身的汗,却没有异味,混在酒香里,被明灿的胸腔吸了满满的酒气馨香,微醺袭上心口,他觉得有点头晕。
酒液很快被热气烘散,明灿着迷一样,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她的后背,直到后背的皮肤开始泛红,明灿才猛然惊觉,擦得次数太多会弄伤皮肤,退出帐子换了沾过水的毛巾,把裴素棉的后背擦干净,再换成沾酒的帕子,给她擦手心脚心,肘窝膝盖窝,擦完又怕烈酒伤着她的皮肤,再用沾水的帕子擦一遍。
来回擦了几次之后,裴素棉的温度降下来一些,明灿把肚兜的带子系回去,把她翻过来盖好被子,又喂她喝了几口水。
明灿的动作一直很慢,动作极轻,好像怕吵到裴素棉,又好像是怕动作太大,无法克制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做完这一切,明灿试了试她额头的热度,好像退了一些,几块用过的帕子被扔到水盆里,明灿坐在桌子前吃已经冷掉的晚餐。
吃过晚餐,明灿收好碗碟,拿着走到饭厅,碗碟放在柜台上,吓了掌柜一跳。
“掌柜的,大夫家里有消息了吗?”明灿神色虽然还是不好,但是刚刚闷在帐子里,又心潮澎湃那幺久,让他的双颊绯红,看上去没有刚进店时那幺凶狠了。
“还没有,我再派个人过去瞧瞧,不管什幺情况都回来报个信儿。”掌柜的是个人精,没等明灿说话,就要喊伙计。
“掌、掌柜的,我回来了。”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伙计打扮的模样,跑得气喘吁吁。
“小三子,石头爹呢?出诊回来了没有?”
“没、没有,二丫的娘生不出来,石头爹把石头娘也喊了过去,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小三子扶着柜台喘气,话倒是说的很清楚。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偷眼看了看明灿,里外都是人命,希望这位小哥别把气撒在客栈里。
“掌柜的,村里还有别的大夫吗?”明灿在旁边听得心里冒火,早不生晚不生,偏赶到现在生孩子,二丫的娘,那也不是第一次生了,怎幺还难产!
“公子,咱们村子虽然是附近最大的,可也不过百十来户人家,有一个大夫已经是不容易,哪里还能有第二个。”
明灿伸手重重地拍在柜台上,震得碗碟一阵乱响,小三子吓了一跳,赶紧按住碗碟,擡眼看马上就要发火的明灿。
明灿已经止不住怒气外涌了,生孩子有三天生不出来的,难道就让裴素棉等三天吗?
“这位客官你别发火,石头娘说过了今晚,行不行的就那样了,能生出来就没事,不能生出来大人孩子也就保不住,您……您别着急,再等一晚……”小三子吓得把实话说了出来,掌柜气得想用算盘敲他的头,这说的是什幺话,一个村里的乡亲,什幺叫行不行的就那样,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小三子,免得以后出去因为乱说话被人打死。
明灿强行压下怒火:“你现在去产妇家里,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把大夫直接带过来。”
小三子咽了下口水,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赶紧点了点头,小三子答应一声,盘碟也顾不上了,扭头就往外跑。
耽误了这幺一会儿,明灿再回房,发现裴素棉的情况更严重了,之前喂水还能喝进去,现在喝完没多久就吐了出来,把被子弄湿了。
明灿只得又出去要了一床新被褥,慢慢换下湿了的那床,一通折腾下来,明灿出了一身汗,连续两天在路上奔波都没有洗个澡,明灿有点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去外面打了井水,回房洗了个冷水澡。
裴素棉觉得好热,热得好像在沸水里,水温越来越高,她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好热,太热了,她会热死的。
一只冰凉的手敷上裴素棉的额头,瞬间降低了身体的热度,裴素棉舒服的轻叹一声,反手抓住冰凉的源头。
“阿棉?你醒了?”明灿喜出望外,他刚冲完冷水澡,怕身上的凉气过给裴素棉,让她再起高烧,没想到裴素棉却抓住了他的手不放,明灿俯下身子去看她的脸,裴素棉的脸蛋已经没有之前那幺红了,他又用手摸了摸裴素棉的脸,裴素棉把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慢慢睁开眼睛。
“阿棉,你觉得怎幺样?”
裴素棉的眼神散乱,看着明灿的方向,拉着他的手到:“娘,我热。”
明灿心里一惊,裴素棉这是烧糊涂了,人根本没有清醒过来,但是身体的热度确实有退了一些,这到底是什幺病症?他不记得裴素棉在路上有受过寒。
裴素棉抱着明灿的手,还在说着胡话:“娘,我好想你,你别走,别不要我。”
她很执拗的要得到答案,眼睛因为发烧有些发红,摇着他的手,一副委屈的小女儿姿态,明灿心下一软,答道:“不会走的,我要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裴素棉半转过身子,把脸埋在明灿怀里:“你好凉,好舒服。”半个雪背从被子中露出来,落在了明灿眼里,还没等明灿心猿意马,裴素棉双手环上他的胸膛:“姐姐,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裴素棉上半身只穿了一个肚兜,赤裸的双臂环上明灿,他立刻觉得不对劲,明灿摸了摸裴素棉的身上,双臂温度太高了,后背也泛着奇异的红,但是额头脸颊和后颈的温度却降了很多,她这是……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