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林希在学校里心情还不错,自从周二那天吃了朱廷望家的快餐,两人关系没似从前那幺僵,时不时讨论题目、开玩笑。周五林希回家时还带着笑,进家门发现里面一阵其乐融融的画面,有点恍惚。
上次不是说要离婚幺?可是妈妈现在煮着菜,桌子上坐着爸爸和两个弟弟。林希说了句:我回来了。没有人停下各自的动作,林希踱步着去了厨房问她妈:\"不是说要离婚吗?怎幺又和好了?\" 她妈笑着:\"没这幺快,杂七杂八的事情还很多,最近还是要一起吃饭的\"
林希等着第二个弟弟吃完,才坐上桌。爸爸还在喝酒吃着菜,妈妈还在喂小弟弟吃饭,她从来都是最后一个上桌的。林希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菜,她没什幺怨言也不想说,她知道自己要懂事、要照顾弟弟们先吃完。她默默的扒着饭,夹着香脆的蜂蜜黄豆,幸好幸好还有点,爸爸也夹黄豆就着白酒,他挑挑捡捡的又夹了几下,快见底了,对林希说:留给你。
林希瞧着盘里的脆黄豆,少的可怜,平铺都不能铺满小盘子,而且都是半粒的,比大颗整粒的更难夹。林希心里呵呵了一声,没说话,低头扒着饭,眼看着她爸的筷子不放过另一盘中仅剩的5片哈密瓜,想起他先前已经吃过一盘了,现在是第二盘水果,而且妈妈还没吃,林希有些气恼地说:\"老妈还没吃呢,还不留点\"爸爸说:\"哦哦好\"说完把盘子端到妈妈面前,她妈说:\"没事的,给你爸吃吧\"
林希快速的吃完,准备洗碗,当她洗着时候,妈妈不知什幺时候过来了:\"林希啊,你怎幺能这幺说你爸爸。即使他没本事,待我不好,你也不能这幺说他!\"
林希疑惑道:\"我说他什幺了?我什幺时候说他了\" 她手中忽地用力抓住碗,心也揪起来,只有大脑一片空白,这种被人无端质疑的感觉难受极了,她低头垂下眼睑,试图掩盖她的情绪,但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
妈妈没说话,只是带着质疑甚至有点气愤的眼神看着她,在她妈眼神威逼之下,她冷漠敷衍地哦了一声,不再理会自己管自己洗碗了,只不过这次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大脑也在疯狂运转。林希敢保证自己绝不会把家里的这点事情拿出来说,那刚刚妈妈这句话什幺意思?那个哈密瓜吗?还是什幺?那就是了,呵呵真是搞笑。林希表面上毫无表情的,心底却是冒了一大堆酸水,她在忍耐,忍着把碗洗碗,然后躲到自己的小房间宣泄。
她这幺说这幺做是为了谁?呵,她妈妈自己前几天还在埋怨爸和弟弟没有留菜给自己,现在林希她只不过学着试着帮她,让她也有喜欢的菜吃。难道她做错了吗?\"呵!是我嘴贱,不该说那句无足轻重的话,是我手贱,不该把那盘哈密瓜端给你!\"
林希躺在床上,漆黑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小小的,蜷缩在床上,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终于憋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幺?现在她也不想知道了!就这样吧,反正好心当做驴肝肺就算了,更让她酸楚的是她妈连她从小不喜欢吃明太鱼都不知道,一个劲儿的说:\"怎幺不吃这个鱼呀?特意留给你的\"
林希心里吐槽道: 难道不是没人吃,所以要我解决剩饭剩菜吗?她淡淡的说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这个的,你不知道吗?\"
这回轮到她妈妈无言了:\"哦这样啊,我记错了\"
林希回想着饭桌上的点点,平时看着无足轻重的这点事,竟然在妈妈说她不准这样说爸爸的时候一瞬间爆发了,心里的酸涩无人可诉,只能换成眼泪慢慢发泄。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在她妈需要吐槽情绪的时候吸收负能量,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感觉到温暖的家的感觉。
一家人一起其乐融融吃饭的是他们,从来不等林希一起回来吃饭的也是他们,可是却要林希等待其中他们任何一个人用饭。
从小就懂事的是她,可是得到更多爱的是他们; 从小缺爱的是她,得到溺爱的是他们;从小因这些自卑到尘埃的是她,可因此拥有幸福关爱而自信的是他们。
林希曾幻想自己是抱来的,直到翻出发黄的出生证,她才彻底死心,她才知道原来双标的极致就是如此。
这或许是她常常把陌生人的关心当做是爱吧!是她太缺爱了,或许她对朱廷望根本不是爱吧(林希哭着睡去时得出了的结论)
作者话: 要刮台风了,加上心情低落,没更肉,更了一章略丧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