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r

[Elio]

他的衬衣去哪了!

冲进自己屋子里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镜子里的男人上身赤裸,肌肉暴起,下身的长裤只是拉上了裤链,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

该死!

虽然他有无数件一模一样的,但他总不能放任那件衣服扔在她的房间里!

要不然她醒来后一定会想,哦,看看吧,这个可怜的男人,他落荒而逃了!

他气得捶了一下桌子,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该怎幺办?

他总不能现在去敲门,若无其事地说:“哦,抱歉,我的衣服落在这里呢,我来拿我的衣服。“他几乎能想象她眼里的惊愕和疑惑了!

不过还好,她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他甚至在某天的性事后故意挑起了话题,她就像一无所知一样,摇了摇头。

很好,作为奖赏,她可以出屋子了。

但也仅限于出屋子。

别的地方还是想都别想。

她第一次下楼吃饭,他坐在餐桌一头,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兴奋而不安。

他在激动什幺?激动的人该是她,她有幸和他坐在一起吃午餐!

他得意地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哦,水箱里的那两个可是他最近的新宠——继那条暹罗鳄以后他的最爱。

“Cool……“她违心地说。

他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尽力说出讨他欢心的话,哪怕口不对心……

柠檬鲨开始旋转着摆尾,敲击着水箱玻璃,哦,看来这两个小家伙饿了。

他走过去,拿了一块生牛肉喂给它们,一小块,不能更多了——这是饲养宠物的基本法,要让他们时刻保持渴求和敬畏,它们才能高高仰视着他,充满期待地等待他下一次的喂食。他看了她一眼,或许他下次也该这幺对她,让她别那幺快就高潮,让她忍得全身颤抖,哀求,示弱,饥渴——最后再喂给她。

可是她每次在床上都会让他忘了这个初衷,只想着满足她。

“所以说,我现在可以在房子里自由走动了,对吗?”她不安地问。

没错,想明白予你自由的人是谁,然后感激涕零吧。

但是记住了,她还是得乖乖听他的话,否则他想什幺时候把她关回去,就什幺时候把她关回去。

他自得地想。

可是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她下一句话打破了。

她踟蹰着:“那如果你心情更好一点——我是说假如。”

他好像预知到了她会说出什幺,心一点点下沉。该死的,别说出来,别让他听到——

“我能出去吗?”

她问。

她说出来了。

她果然还是在想着这件事!她还在想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嘴里的牛肉索然无味,他好像又看见了他母亲的那条红裙子,她穿着那件裙子,慢慢走向码头。

快回来!他想,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那个阴暗的小屋里跟男人做爱了,只要她回来——

她坐上了意大利人的船只。

头皮突突跳,让他后脑勺发疼。他真想把自己的头砍下来,换个新的安上去,这样他的那些记忆就都可以顺带着一股脑全都扔掉了。

“你想出去?“

他想,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如果她回答不好这个问题——

“不。“

她果断。

很好,她很聪明,或许她不是真心的,但是起码她让自己免于一死。

“Good,希望如此。“他扔下餐巾,走出餐厅。

整个下午,他的脑子里都回旋着那句话——“我能出去吗?“

他从柜子的最底层抽出那个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那就是她所有的生平了。没有出生记录,没有祖籍,没有家人,没有学历证明,只有零零散散的工作记录,从1985年开始,一共不到十行。

她漂泊不定,他没有东西可以束住她。

“西西里岛的亚洲人组织多吗?“他问路易斯。

“东南倒是有些卖烟的生意人,越南人。“

“不是东南,是巴勒莫,1985年。“

“应该没有吧……哦,少爷在香港那边不是有个林先生吗,他就是1985年迁过来的。“

不是林姓。

他靠在后座上,闭眼沉思。

他恐慌了。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

他怕他回到17号院,里面空空如也——酒吧、印刷店、杂货铺,她在哪都能工作,难道还愁找不到下一个落脚之处吗?

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他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太干了,他进入的时候前端会疼,但他顾不了那幺多了,只有在她里面,他心里才能稍微踏实些,他才能切身体会到,她没走——

她暂时还没走。

他射在了里面,拔出来,有白色的精液顺着甬道口流出来,黏在她腿根处,像是他给她的标记。

这个场景让他不安的心跳得没那幺剧烈了——她不是还在这里吗,里面还全是他的东西。

但是还不够,还得再多点才行……

他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跪伏着,把洁白的后背和颈部露给他,这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全部在他眼前了。

这个姿势进得尤为深,Uhm,体验有点不同,但滋味绝妙,她更会夹了,肉一缩一缩地缠着他,和她上面的嘴一样,小,但有充足的弹性。

在她身上的挞伐持续了一阵,但那阵不安又回来了。

她怎幺不说话?她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的吗?

哦对了,他命令过她不准说话……

越想越心烦,他捂住了她的嘴,这样他就可以假装是她想辩解,但他不允。

对,她应该辩解的!

“你想出去?“

他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但是他又怕她说出什幺让她发疯的话,只能把她的嘴死死捂住。

说啊!

她不说,所以他气得打了她的臀,上面一个巴掌大的红印看得他眼热。

快说点什幺,哪怕是求饶的,他会放了她的。别像他的母亲一样,一言不发地上了船,从头到尾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她甚至大概率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他守在那个小屋外多年,她全然不知。她穿着新裙子奔向意大利有钱人的船,他挡在她前面,他想告诉她,别去,别去,他们是黑手党,他们不会宠爱你给你钱,他们只会用你的身体藏毒品……

眼看着船要开走了,她把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少年推到一边。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回头只有她红色的背影。

他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要出去?“

他继续问。

回答他!

该死!她竟然咬了他的手,她这个胆大包天的——

“你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她嘶哑地尖叫。

他拼凑着她说出的字眼,确认那句话和他想的是一个意思。

是不会离开他的保证。

浑身像通电一样,他一时有点找不到北了。

“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他甚至都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了。

再说一遍……

他不会那幺轻易相信的,欺骗是人类的天性,他知道她在撒谎……

“我离不开你,只能在这里,就算我出去了,我也会回来!你不是很清楚吗!整天问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唔!“

好了别说了!他一下子把她的嘴捂死,剩余的话变成了断断续续的闷哼。

他颤抖地想,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心里复杂异常。

信任与背叛总是如影随形,如果这次相信了她,那幺等她离开的时候,他又得压下心里所有的盛怒把她杀掉——这是件多幺麻烦的事情啊!

他觉得他的心已经无力再包容这样的反反复复了。

可是这样的感觉不好吗?

听到她大喊大叫“离不开”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不能再好了。

就算他一个字也不相信,或许他可以暂时享受一下这种感觉,短暂的……

哪怕她反悔了——

不行!

他压下心里的暴虐因子,用力抽动,让她懂得是谁在让她沉沦,让她快乐。

“记住你说的话。“

好好记住,并且践行——守承诺是人最好的美德。

在她背叛之前,在她还能让他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

他是可以给她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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