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替顾彦霆打开车门，他迈向车下的脚一顿，侧头询问我，“在车里等，还是一起。”
既然来了，还是亲眼看着顾彦霆办事，至少心里有底，我回答顾彦霆，我和他一起进去。
他挑眉微微眯眼，仰颚打量我的脸，我意识到我这副模样进去太过引人注目，我和顾彦霆同行，必定有人肆意泼脏，人言可畏，一点流言蜚语就可把我杀死，眼睛和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我不可能为了自己把别人眼珠子掏了，也不能把别人嘴巴缝上。
我将手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散落在后座上，我在杂物里左翻右找，才记起来今天没有带丝巾，我脸一垮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张花纹无比熟悉的手巾递到我的面前，我擡眸对上顾彦霆戏谑的眼神，这是上次在邮轮上，他在我旗袍上剪下的一段，居然还随身带着。
见我呆滞怔住，他将手巾叠成三角，俯身覆在我的脸颊，用散落的夹子别在脑后青丝上。
手巾上因他随身携带，沾染着他身上的清烈的烟草味，还有一丝欣雅的墨香，我轻嗅过后不自禁沉醉其中。
他握住着我纤长的手下车，昏昏沉沉的我才如梦初醒，在踏进市局的前一刻，他松开了对我的桎梏，他轻车熟路往走廊深处踏去，军靴沉稳有力落地，我紧跟其后，张副官上前去敲门。
他长身玉立站在门外，慢条斯理麻下手套递给张副官。
从房间传出一声进来，张副官打开门候在旁，坐在桌后喝茶，双腿搭在桌沿边上的光头男人我认得，黄局是市局的一把手，官衔比马副局高一级，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也是天上人间的常客，听天上人间的姐妹传他喜欢绑着玩，像审人那般威风凛凛，高高在上。
我想到这尽力憋着笑意，害怕发出笑声引他注意，还好有手巾挡住面容，他来天上人间时碰到过我几次，要是不遮他必定认得出我。
他擡头看见来人，脸上悠闲的表情立马转换成惊恐，他撂下茶杯在桌上的双脚落地，捞起一堆杂物旁的帽子扣在脑上，动作匆忙扣得歪歪扭扭，模样十分滑稽。
他迎上来，给顾彦霆找烟，再替顾彦霆点燃，“顾督军，什幺事惊动您大驾了。”
顾彦霆朝空中抵出直直的烟雾，漫不经心伸手将黄局的帽子摆正，黄局受宠若惊捂着帽檐，笑得无比献媚。
顾彦霆在屋里随意转了一圈，黄局让人给我们泡了茶，他让顾彦霆坐在他的位置上。
顾彦霆才淡淡道，“听说你们扣了马副局。”
黄局脸色微变，向顾彦霆解释这件事，我已经对顾彦霆说过了，他懒得再听，伸手示意黄局打住，黄局原本滔滔不绝的嘴，一下子收住。
顾彦霆搂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紧实的大腿上。
他简明扼要对黄局说，放人。
黄局有些为难，半天支支吾吾道，“那是我夫人的亲戚算是我侄女，现在人没了总该给个交代，马副局私自把那公子哥放了，只有拿他问责了。”
顾彦霆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示意张副官去说，张副官将黄局一扯，拽到房间的角落边上，“不敢得罪自己夫人，意思是敢得罪督军。”
他连声哎哟，结结巴巴，“我哪有这个意思，顾督军说什幺话，我们都得从。只是…”
张副官厉声呵他，少废话，到底放不放。
黄局挣脱开张副官的桎梏，笑的尴尬，低声下气说，人是能放，不过得让马副局自己把人给捉回来。
张副官勒住黄局的衣领，“胆子大啊，敢和督军谈条件。”
我只管把马副局放出来就是，不用顾彦霆这样大动干戈，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这样就行了。
他才开口阻止了张副官，黄局整理好衣领，回到顾彦霆跟前，盯了我半晌笑嘻嘻开口，“顾督军的女人看着有点熟悉。”
顾彦霆脸色一垮，“乱瞟眼睛不想要了？”
黄局摇着头搓手，渐渐收回了视线，没再打量我，我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他看出什幺来。
从市局出来后，我先一步回到车上，黄局亲自把顾彦霆送出来，张副官启动车子，载着我和顾彦霆往城北走，是回杜宅的路应该是要把我送回去，而这条路刚好也要经过芍药家，顾彦霆的车开去杜宅太过惹眼，我可以把消息给芍药传达后，在她那避一避再自己回去。
我解开手巾叠好后，递给顾彦霆还给他，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我呼吸一滞手微微一缩，他慢条斯理接过手巾放回去。
我把身子移到靠窗的位置，同顾彦霆拉开距离，他瞥见我的举动嗤笑一声，“躲那幺远，怕我吃了你。”
我掀眼皮翻白眼，“你吃的还少了。”
他清朗的笑声充斥在车中，使了三分力气将我一揽，我又回到原本的位置，甚至还跟他挨的更近了些。
他扣住我的后脑，深深吻住我，舌尖带着清冽的烟味，在我的上颚扫荡，两人的唾液反复交融再分离，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我措手不及，我瞪着一双眼推拒着他，可这完全是徒劳。
他温热的掌心在我的鬓间斯磨，一会手就开始不规矩对我上下其手，伸到旗袍下摆，隔着那层布指尖逗弄着我，我逮住他肆意妄为的手往外扯，奈何挣不过他的力气，我咬牙切齿对他讲张副官还在。
他厉声呵斥张副官不准回头，张副官用袖子拂过额头上的薄汗低声道是，他是顾彦霆的兵必须服从顾彦霆的命令，我仿佛失去了魂魄，无意间溢出轻吟，顾彦霆黑着脸追加了一条，命令张副官不许听。
张副官声音洪亮，是。
掷地有声的回答，吓到陷入情-欲的我，收缩着夹住了顾彦霆的指，紧紧绞着他不放，他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原本只是想逗弄我，现在却被我弄的烈火焚身。
他抽离手指带出一丝晶莹，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使我瞬间清醒。
他舔舐过他的指，带着蛊惑人心的邪笑，“很甜。”
我的脸瞬间如红透的虾，他是第二个尝我味道的男人。
我臊没眼看他，目光四处游离，擡眸望窗外芍药家就在路边，我敲打着车门让张副官停车，他询问过顾彦霆的意思后，把车停靠在路旁，我打开车门拿上手包拔腿就跑，但我始终能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作者有话说：
感觉都没人看啊，哭辽。
存稿终于搬完了，休息两天再继续写。
打麻将去了~麻将就是害人精~但是一天不打不得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