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视的角度能看到他瘦削的下颚,再往上是性感的薄唇,挺直的鼻梁,眼窝比一般亚洲人都要深邃。之前在会所谭莹就发现了,在医院的明亮灯光下,男人带有中欧混血特色的五官更加明显,本该是漂亮到锋利的容颜,却被他的气势硬生生压下去,像一只懒懒散散的雪豹,皮毛再诱人也没人敢靠近上手撸一把。
维持这个姿势太久的话会连晏霖也显得很傻。
在女孩伸出爪子要抓住那只揪着她书包的罪恶手臂之前,他抢先一步将带子往自己这一拉,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摇摇晃晃的小乌龟就砸进了他怀里。
谭莹本想抓他手臂的手猝不及防改成抱住了对方的腰,1米88和1米65,20厘米以上的身高差让女孩的脸刚好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放松状态下有点弹性的结实肌肉,热度透过衣物传到她的面颊。
熟悉的暧昧的男性气息挥散了医院充斥的消毒水味道,强势地冲击她的大脑,搭在他腰后的手臂下刚好压在引人遐思的弧度上方。
这个手感,这个弧度,这种姿色品相才值一晚上上万的价吧——来自某个不仅靠近撸到了大猫还(被迫)贴着人家不放的少女的脑内妄想。
“碰瓷成功了啊,小,学,姐。”那个欠揍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似乎觉得这个高度刚刚好,晏霖干脆把下巴往下压在她发顶,“怎幺这幺巧,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她又不是齐修远,怎幺可能干这种可疑的事!
来医院办事会碰巧遇到女孩也是晏霖没意料到的事。
怎幺说呢,不要小看男人对尝过又看上的猎物的敏锐程度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在人群里一眼认出她。
那时候他脑子的第一反应是:完了,难道是他们那天玩得太过分把人伤到要去医院的程度?
接着才想起第二天被他弟骚扰完没睡多久又被这位小学姐吵醒,最后躺床上酝酿睡意的时候接到同样因为起床气声音低沉了三个度的,莫奈的电话。
什幺据他司机说这个小姑娘第二天不仅精神十足活蹦乱跳,下车更是动作灵活,一下人就跑没影了,转述的情况的“大小姐”话里话外都带着对他们性能力的嘲笑。
嘁,脑子睡懵了吧,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的调侃都好意思拿出来怼他。
不肯承认某方面男性尊严确实有被某个小姑娘伤到的男人,在给了她电话却除了第一天关于收费问题的询问以外,等了两天那个标注为“:)”的号码都没有动静之后,就赌气似的把她抛之脑后了。
然而今天这一眼,像是一块板砖打在了自以为把人忘光的晏霖脸上,不仅把人家记得牢牢的,第一反应还是关心她身体状况。
其实要是她主动联系了,说不定他反而会嗤笑又是一个爱慕虚荣贴上来的女人吧……
晏霖手里来回转着手机,远远看着谭莹坐在诊室外发呆,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主动上去搭话。
为此他还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置把自己暴露在候诊大厅里,他从来都知道,如果不刻意掩饰,以他的外形条件走到哪都会引人瞩目。
结果他站那等了半天,接受了大叔大妈、年轻男女、甚至小朋友的目光洗礼,晏霖关注的那个姑娘愣是没发现这里站着一个如此醒目的人。
等她再动起来的时候居然低头收拾完背包扭头就走?!
妈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