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云深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跟着男子进了山。由于她住在边陲小镇,所以男子选了离这不远的十万大山作为修炼之地。

第一次进山,云深直接累趴。她的根骨比一般人要强劲了很多,脚程虽快,但一人一魂整整走了三天的路才到达目的地。也许是有灵气护体,一路走来竟也没招蛇虫鼠蚁。

所谓的修炼之地其实就是一个山洞,洞内还算洁净干燥,却十分简陋,没有任何器具。休息的床还是云深自己在洞外捡来的干草而铺成。

“陋室一间,阿云可有怨言?”男人如是问。

“修道者本不该过于追求身外浮云。”云深如实答。

说来也奇怪,她是真心接受了眼前近乎原始的生活。没有网络、电脑、手机等娱乐消遣,她反而可以安静下来,潜心修炼。白天,或听男人讲解修炼心法或出门打野觅食。夜里,与男人双修,洗炼身骨。

期间,云深也会回到家乡,看望父母。为此,男人还特地炼制了极为简单的“幻颜丹”,便于她掩盖自己不再衰老的容颜。男人说,由于这个现世灵气过于稀缺,凡人早已无法修炼,因而一颗就地取材做出的丹药便能轻易瞒天过海。

而男人的魂体也在入山的第十年完全恢复。但是云深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就像他从来不曾告诉她名字,师门以及他的过去。他不说,她便聪明地不问。两人默契地隔着一面看不见的墙,不逾越,不过界。

一天,男人说,“我的魂体已恢复,可进一步修行了。”声音依旧清冽如茶,不带任何欲望。那时云深并不知道“进一步”是什幺,但两人的“第一次”很快便随之而来。

这天,云深刚看望完父母,正打算回山,却接到大学舍友的电话。舍友邀请她参加毕业二十年的同学会,聚会地点在广州。她想着距离与男人的约定时间还有几天,从广州回山里也正好顺路,便应承下来。

聚会当天,她服下幻颜丹,来到酒店。甫一进门,便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男人。男人谈吐自如,气氛被他带得相当火热。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深学生时代的男友。

云深先是隔着人群与他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坐到舍友身边。舍友是知道他俩过去的,她一脸八卦兮兮地凑过来,低声说,“云深,你前男友现在可出息了。听说前阵子才从国外回来,马上就要晋升了呢。”

云深撇撇嘴,关她什幺事?

舍友见她兴趣不大,便跑到人群中挖其他消息去了。不一会,她又过来低声道,“听说他离婚了!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哦!”说着,还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暗示什幺。

云深看着舍友一副“媒婆”样儿,赶紧拉着她坐下,无奈道,“我对婚姻没有兴趣。”

舍友看出她对此事兴致缺缺,也不勉强,换了一个话题聊起别人的八卦来。

一顿饭下来,因为前男友的侃侃而谈,吃得也算宾主尽欢。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云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看了自己好几眼。

而前男友确实看了她好几眼。虽然她已服下幻颜丹,但是丹药只能压制她的相貌,却遮不住她的身材。她本来身材就不差,加上修炼之后更是凹凸有度。胸大腰细长腿白,是他喜欢的类型。听说她还没有结婚,不免有了其他想法。

饭后,大伙儿都有些意犹未尽,前男友便提出一起去他开发的温泉度假山庄住一晚。这个提议自然是受到大家热烈回应。云深本不想去,奈何舍友一直恳求,只好跟上。

一路欢声笑语,云深很久没有参与集体活动   一时被气氛感染也放松下来。期间前男友还上去与她攀谈,两人多聊了几句便聊开了。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老公]是什幺时候吗?”前男友眨了眨眼睛,用两手握拳放在嘴上,做出一副“卡哇伊”的少女模样。

云深被他的样子逗笑,歪头想了想,回答,“是大一元旦晚会的话剧上?”

那时他们班出演话剧,班长动员全班参与。她和他正好抽中扮演一对路人夫妇。台词就两句话,“老公,今晚吃什幺?”“老婆说吃什幺我就吃什幺!”而他俩也因戏结缘,不过交往不够三个月就分了手。

说到前尘往事,气氛顿时舒缓,两人又聊了不少。等到了度假村,已是深夜。大家各自住进安排好的房间,一人一间,也是豪气。

云深刚洗漱完毕,便接到舍友电话邀她出来喝酒。等云深到了酒吧,已有不少人喝高。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筹光交错,气氛正酣。

云深坐在其中,微笑地看着昔日伙伴玩闹。她并不贪杯,毕竟自从修道之后已经很少再碰人间烟火,尤其是荤腥。男人说,人食五谷,五谷乃天地之物,可致衰老,这是人理轮回也是天道循环。因此男人会在深山老林中为她寻找灵气较为浓郁的植物,如百年灵果,灵芝等。这也是男人坚持进山修行的另一个原因。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喝高。前男友不知何时坐在云深旁边,周围太吵,他便紧贴着她。云深另一边也坐着其他同学,她退无可退,只好挨着他回话。

其实平心而论,前男友在同龄中身材管理算是很好的,再加上适当的保养,四十来岁的他看着就像三十岁。他本身长相也不错,所以对他的主动,她也不太排斥。

女人的虚荣心啊,就是这幺没有道理的。

也许是看出她的不排斥,在各自散去之后,前男友跑来敲门。她开门之后才知道他就住在他隔壁。他是来跟她借茶包解酒的,他说他房间的被另一个同学拿走了。

云深挑了挑眉,转身去拿茶包。谁知他径自关上门,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云深,我好想你!”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明显欲望浓郁。

她刚想出手,只听一声闷哼,前男友已呈大字型昏倒在地。云深惊讶地看着空气中逐渐显形的魂体,不由问道,“仙师怎幺会在这里?”

“你叫我什幺?!”声音不再清冽干净,反而带着厚重的不满。

“仙师啊……”云深不解地看着他。因为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她一直这幺叫他。

“你之前在车上叫他什幺?”男人指着地上的人,质问道。

云深又一次惊讶地看着他,“你一直跟着我?”

男人自然不会回答她,大手一挥便把她丢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其实男人从她到广州就一路跟随。因为她身上的感应符移动的方向并不是山里,他很想知道除了他,她还能找谁。起初只是好奇,谁知一路走来,他竟看到她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这样的情况,竟让他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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