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其实指的是一大片的领域,被称为宁安,。宁安城是其中商业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
宁安城几百里之外还有一座迪化城,两座城合在一起才是朝廷的流放地,宁安域的最高统领叫做八海将军,八海将军住在迪化城,那里也是宁安域的军队驻扎地。
流放来的犯人被分别送到两个城池服役,犯人要想离开宁安域,一个是朝廷赦免,一个是死。其实还有第三种不为人知的办法,就是舍去原有籍贯,入宁安籍,虽然也不能离开宁安的范围,却不用服罪役,可以置办自己的产业和家资,行动通信都不受管制。
“八海将军的权利好大啊,这幺好的事那肯定犯人都愿意入籍。”裴素棉想着母姐是不是也是因此入了宁安籍,但是入籍以后,日子能过的好一些,裴素棉心里也舒服不少,只是为何母亲入籍十几年都没有带信回家?不告知她们的下落?
“当然也是有代价的。”小二抿了口茶水,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唏嘘。
男人入籍以后需要每天上工,地里种田,山里伐木,打猎挖山,可以根据自己所长选择工种,所得收获都要交归城池,不计收成产量,不像其他地区的农民,看天吃饭,碰到灾年就得流离失所,但是除了生病受伤,是不得游手好闲的,他们的日常开销都有衙门负责,每月的银两颇为充足,所以城里连个乞丐都看不见,不仅是衙门不允许,男人也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入籍的女子不强制工作,想开个店也行,在家里呆着也可,都由衙门提供房子银钱,只是入了籍的女人,除了小日子和孕期产期,需得每日与男人交合,一日不得空旷,并且女子不得避孕,交合后生下的孩子,抱给城主府统一教养,父母亲人一生不得相见。
“也就是说男人不知孩子是否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得将孩子养在身边。”小二说起这条奇怪的规定,也觉得匪夷所思。
“小二哥,那你……”
“我没有入籍,城南大部分都是来做生意的,宁安城富足,我跟随族人来此也是想挣出一份家业。”
“我的家人入籍了,是不是也……”裴素棉心里堵得难受,在这里的女子跟青楼卖笑女有什幺区别啊,自己母姐都是书香门第出身,怎幺会变成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呢。
小二看裴素棉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幺,劝道:“入籍的女子和青楼女还是不一样,大部分入籍女家里不仅有丫鬟还有家丁,出入坐车马,虽然不能说锦衣玉食,却不比外面中等人家差,而且在宁安城里,入籍女可随意挑选过夜的男子,男子却不能强迫女子交好,否则就是昨天那人的下场。”
“那入籍女子年纪大了以后呢?”
“癸水不至或者因病不能生育的女子,转做稳婆,或者到城主府照顾婴儿,直至寿终正寝。”其实抛去人伦纲常,宁安城给予的物质生活非常优厚。
“城主府要这些婴孩做什幺呢?”
“没有人知道,城主府照顾孩子的妇人说,孩子长到周岁就带去别的地方,不会再回宁安城。”
过了午时,陆续有客人进店,小二一甩搌布,站起身去迎客人,独留裴素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