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夜止同宁絮腻在一处的日子越来越多,眼下时局安定,夜止政务并不繁忙,便时常陪着宁絮,纵是静静地坐着看她做针线活计,他也心生喜悦。
战前宁絮予他的斗篷上破了几处,宁絮为他修补,可偏偏夜止几乎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教她专不下心。
“有甚好看的?去做你的事罢。”宁絮说出,却娇娇柔柔的,撒娇一般。
“我的絮儿最好看了,我的事就是陪你。”夜止眸中星光细碎,非要教她溺在其中。
宁絮自认辩不过他,只浅浅的嗔怪他一声:“净会说我笑话。”
临近午间,侍从送了饭菜进来,宁絮又是只吃了一点,夜止难免不担心,道:“还是让御医来一趟,你看你近来瘦了多少。”
宁絮不觉自己是瘦了,方前只觉自己胃口不好,以为是牵挂夜止所致,可如今症状愈甚,她便应了声,想知晓是何处出了问题。
御医来时,夜止去见友人,不在内室,宁絮刚刚午睡起,被阿玥叫起,她惺忪着眼睛,歪着头让御医听诊。
惊醒她的,是御医把脉片刻后,后撤几步作揖,面带喜色的道:“恭喜王后,已有孕二月又余。”
她赫然站起身,颤着唇自言自语一般:“我怀了…夜止的孩儿。”
这幺算来,还是在夜止征战前夕…宁絮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面目含笑,她竟一直都未察觉,这处已有了一个小生灵。
夜止回殿,见许多侍从都笑着望着他,一阵疑惑过后,进了内室。宁絮正于榻上坐着,见到他进来后,立刻站起身,望着他的神情中带着些羞怯。
他过去环着她的腰身,问道:“有何事吗?”
宁絮低头,随后柔柔的道:“御医今日说,我已有二月身孕。”
夜止先是像未听见一般怔了半晌,随后激动地连话都说不真切:“是…我与你的孩儿…”
宁絮笑着,将他的手放至自己的腹上。夜止轻轻抚触,心头感慨万千。
“我…我还以为…”夜止从前还一直认为宁絮服用着避子汤,他那时着实想错了。
听得夜止一番解释,宁絮的笑容更甚,说道:“谁同你讲我喝了那种东西。”
“你方前迟迟未孕…”夜止从前那样勤奋,甚至想过若有了孩儿,宁絮便能不离自己,可是并未能如愿,才做了那般猜想。
“这种事,哪能急来。”宁絮笑他,又道:“待孩儿出世,我定会好好疼爱。”不教她的孩儿受自己曾受过的苦,安稳欢喜的度过一生。
“我疼你们。”夜止细细地吻她的发丝,怀中温热。
“絮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夜止忽而说道,“待过下月,可否补与我一个洞房花烛。”
当时宁絮嫁过来,并不十分喜悦,夜止在成亲当晚是去偏殿睡的,他们真正的初次,其实是宁絮一次贪酒,纵情肆意地撩拨了他。
宁絮亦知道夜止会因此事记念遗憾着,于是便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