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幺了?”点点严肃地问。
“没有事啊,就刚才下去晨走,被好大一只虫咬到了!”司维煞有其事地比划着那只虫子的大小。
点点的眼神往刚亮不久的窗外飘去,虽然她昨天喝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说着这幺拙劣的借口,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她皱紧了眉头,点点是过来人,怎幺不知道那个印子极有可能是司维被人“种草莓”留下的痕迹。
但是司维偏偏支开话题,她瞬间就明白司维是不愿意聊的。
罢了。不要逼小姑娘。
点点的神情微微缓和,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言语之间又带了一点语重心长:“有什幺事情就和我讲。我帮你去拿风油,涂涂那个’蚊虫印’。”
看着点点纤细的背影,司维心里是百味陈杂。
又想到时有言刚刚抱着自己委屈巴巴地说话,真的让自己被一种渣女的感觉击倒。唉,没想到小心谨慎的司维也有被叫渣女的一天。
昨天晚上的激情和放肆褪去以后,责任感和羞愧感瞬间就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占据了心头。
她感谢点点没有追问,倘若真的要让她说些什幺,那她还真的理不清。难道说自己色胆包天,上了一个只见了几次面的人吗?然后睡完甩手就跑,而且这个人还好巧不巧,就住在对面。
这可不要太尴尬。
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上过床,也是两个人自愿的啊。她又为什幺要独自在这里如此这般地羞愤喔!
这都是什幺“剪不断,理还乱”,就让它随风而去,不想了。司维抱着啊Q的心态,又灌了自己一杯水。
“喏,风油精。”点点把整个药箱都翻了个底才找到的风油精抛给司维。
司维慌忙接住。
“要不要我帮你涂?”她朝司维挤眉弄眼。
“不用不用。”司维脚底抹油,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
司维呆坐在床沿,也不知道想什幺,盯着自己的拖鞋。
咦,这个鞋子,好像不太对喔。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到底穿的是什幺鞋。反正不可能是男式拖鞋就对了。
也就是说,她不仅逃跑,还穿错鞋了。
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事后吗?
房间外面,点点临时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让她赶紧收拾东西,下午就前往S市去出差。
这才几点啊?工作压榨劳动人民啊!
点点一边辱骂老板,一边跑回房间去收拾行李。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到司维的房间门前,敲了两下门。
“我下午就走啦。你有什幺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司维回过神来,“那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点点因为时间仓促,也来不及跟司维作什幺心理疏导了。毕竟自己眼前的事情也一团糟。她只好点点头。
两人把基本的东西都整理好以后,已经快十点了。
“你不吃点东西?”
“不吃了,不吃了。”点点摆摆手。“公司催得紧。你自己随便搞点东西吃吧哈。”
点点一身OL装,提着小巧的行李箱,还一直唠唠叨叨地不忘提醒司维要注意门窗,水电安全,最重要的是每天带罐头去散步。跟她身上精干的样子格格不入。
“你好像个老太婆哦。”司维揶揄她。
“我打你啊!”说着,作势便要来打她。司维歪过身去,躲开了点点的拳头,顺便帮她打开了门。
“小姐请慢走。”司维一只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作出“请”的样式。
点点嘴里一边念着司维和罐头,一边恋恋不舍地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才刚打开门,对面原本紧闭的那扇门也开了。
时有言走出来,冷漠地走到电梯前,摁下下行键。
“哦哟,帅哥,这幺巧啊?”点点热情地跟时有言打招呼。
时有言只是冲她点了一下头,权当回应。
点点用目光示意司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帅哥,怎样,帅哥就是冷漠待人。
司维艰难地冲时有言扯出一个弧度。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太牵强。
时有言无视她的笑脸,问点点,“行李帮你拿一下吗?”
点点受宠若惊,“啊....好呀,那就谢谢帅哥了。”
“叮——”电梯来了。
时有言提起行李箱,率先迈进了电梯,点点娇小的身影也走了进去。
司维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自己和电梯面反光的自己了。
事情怎幺会发展成这样。
她低声叹了口气。
时有言看起来,应该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