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要是在一起,应该就没言宸朔什幺事了吧,你也不用遭遇到那种难堪!”
哪壶不开提哪壶,同个酒席的其他高中同学因为那个分手视频都知道她和言宸朔的事情,搞得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好看多了,我挺喜欢的!”
纪玥要不是看在现在是喜宴酒席的场合,真想起身离开,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得寸进尺,就仗着过去她一番客观理性的言辞,他不仅误解她的意思,还以此一再对她言语轻佻,将她视为坐台小姐般随意戏弄,还真以为别人喜欢他呢。
“伴娘怎幺能凶着脸呢,不会还在生气刚刚没抢到捧花吧?真不懂你们这些女生,不过二十四五,就急着要嫁人,看,千捷媛就是,孩子都快要生了。来,喝杯酒吧,难得多年见面!”
纪玥面无表情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看着他把空杯斟满酒,没说什幺,一口干了,强烈刺激的感觉从口腔喉咙一下冲上大脑,她觉得自己一瞬间魂魄分离了,只是,继而产生的畅快感又是那幺令人难以抗拒。
那些郁闷烦躁痛苦和困惑都随着酒精而隐隐消去,快乐!
“豪迈!不愧是我们高一B班的女中豪杰!说真的,今天刚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过去那个大气自信又快乐的纪玥消失了呢,变成了一个安静沉默敷衍附和别人的庸俗之人。”
纪玥真没想到,在她心中,别人变了,在别人心中,原来她也变了。
“你知道吗?当初的你,不仅是我,在场的所有同学,都羡慕又妒忌不已!有想法坚持己见,敢于说不,不怕发表异见,自由不受拘束,就像一个发光体,闪烁着光芒!很多人都既爱你又恨你,看到你‘不幸’才会幸灾乐祸。”
过去冷漠现在轻浮男的话让在座的其他人很是不满地发出了轻声抗议,“别傻了,还想像个无知小孩到什幺时候,自由快乐是属于幸福家庭的孩子,是属于有钱人的。我们这些人,就连让自己能在外面找份支撑自己生存下去的工作都很困难,每天像只狗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轻则辱骂,重则收拾包袱滚人。自由,活着都是个问题,谈何自由?”
看来,那些步入社会的同学们,大多过得憋屈不幸。
“放狗屁,你们被骂被炒,是因为你们垃圾,狗都能做好的事情,你们却不会,还在这里抱怨生活。”
听了大家的一席话,陷入沉思的纪玥被轻浮男拉走,婚宴大厅外面是酒店大堂,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是开放式休闲酒吧。
纪玥放任自我地在轻浮男拍掌鼓励下,一杯又一杯地清空酒保满上的酒杯,笑得放肆。
“我没变~我还是那个我,哈哈~谁敢说我是小孩,谁敢说我家庭幸福,谁敢说我有钱……我就揍他,揍他~哈哈!喝,我还要喝,谁说酒难喝来着?放屁,酒是最好喝的,酒就是我的伙伴,不会欺骗我不会离弃我的好知己!一口干掉它!哈哈~”
“你喝醉了?哈哈~不过,我也醉了~”轻浮男滑下吧台前的高脚椅,差点没摔到地上,抓紧吧台的他站了起来,傻笑,然后将旁边的纪玥也带下来,两人脚步虚晃,互相扶着,才没摔倒,然后没来由地大笑。
“嘻嘻~你知不知道,其实男人的帅和女人的美,都不能只看外表的,嗝~哈哈,我打嗝了,有点丢脸,哈哈!”
“那你~还觉得我帅吗?嗝~我也打嗝了,头好晕,没想到跟你这种菜鸡,我也能喝醉,靠。”
“你才是菜鸡,你全家都是菜鸡,哈哈~菜鸡摔倒了,比我还不能喝,敢笑话我?没用,没用的男人,一点也不帅,长得好看都不顶事,你差就差在没魅力啊,好看的皮囊,灵动的人格,才是一个人的魅力所在!”
纪玥傻傻笑着,蹲下去要把躺在地上懒得动的轻浮男拉起来。
“好重,快起来,算了~”
拉不动轻浮男的纪玥索性也坐在了地上,视野里的一切都重叠了起来,头晕晕的,大脑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其实~你说对了,我,我变了~我变得很没用,很庸俗~总以为自己最特别,其实不过就跟所有不得志的人一样没用~夸夸其谈,异想天开。”
“啊!放开我~”纪玥虽然意识不清醒了,但常识还是有的。被突然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抱起,整个人腾空被别人控制着。
她伸手要去抓那人的脸,手却抓空了,笑嘻嘻地,又拍过去,还是拍空,脑袋变得更沉了,她觉得擡起手都费劲,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鼻翼里是那人舒服的体温和其他味道的酒香。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又打嗝了,然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闭眼睡去了。身体虚空,头随着移动的步伐,惯性地摇摆着,失去支撑掉出到外面,而后又被前面的手臂曲了回去,再次闻到那块顶着鼻子和脸的胸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