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一个平常的夜晚就要落下帷幕,无人知晓,一个夜晚多少的男女经历过彻夜的缠绵。
有些是稀松平常,有些却是事别经年。
有幸的生理性生物钟按时提示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她初初还有点懵,入目看到一片胸膛,反应了两秒,随后一晚上的记忆就像是自来水龙头一样一扭开全都灌了进来。
床上的陆歧北和以往的陆歧北完全是两幅面孔,她完全想象不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光线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有幸完全清醒起来,逐渐苏醒起来的感官清晰地提示她身体上每一处酸胀之处,也清楚地告诉她真的不是一场春梦。
她忍着一丝不适小心翼翼地移出来翻身准备下床,可双脚刚接触到地面,腿脚就无力地软了一下。有幸眼疾手快地扒住了床边,可下一秒她又红了脸,稍一站直,身体里残余的那些浊液滑腻地顺着腿根流了出来。
她微吸了口气,心跳得飞快,又羞又臊,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一件T恤就躲进了卫生间里。
陆歧北在卫生间门悄然阖上的那瞬间睁开了清明的双目,他没怎幺睡着,可精神却很振奋,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想到刚刚无意间瞥到的画面,他缓缓勾起了嘴角。
处理好身上的状况,有幸习惯性地出去准备早餐。
半个小时后,等她将三个煎蛋完整地倒到盘子里,女儿披散着头发揉着迷蒙的双眼一步一摇地走出了房间。
小丫头估计有点认生,晚上睡得不太安稳,精神不太好。
有幸一把端起她,她就窝在她的肩头牢牢贴住了。
因着前段日子的生病,有幸直觉地体会到小丫头狠狠地清瘦了一圈,连抱起来的重量都明显不敦实了。
真是令人心疼。
陆歧北走出房间入目就是这样的画面,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带上了一丝久违的松快。
他快步往前走去,顺手接过有幸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盘子。
有幸愣了一下,擡头看到他,露出还有点不自然的表情。
陆歧北假意咳了两声,又恢复成了冷峻严肃的姿态,问:“放哪里?”
有幸顿了一下:“桌、桌上。”
事后清晨,果然气氛会尴尬。
为了逃离这种尴尬,有幸很快找借口匿了:“你先吃吧,我带慢慢洗漱一下。”
小家伙儿自从陆歧北出现了,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住了男人,显然一天过去了,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爸爸还是有着异常的好奇心。
闻言,陆歧北却挑了下眉,转身询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有幸立马摇了摇头,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显得太过生分,解释道:“刷牙洗脸这些她现在一个人也可以,只是我不放心,所以旁边照看着些。”
陆歧北倒是有几分惊诧了,他从来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的经验,可以往看到过的那些差不多同龄的孩童还没有哪一个有这幺强的自理能力。
他目光微沉地放到小家伙的身上,说:“你把孩子教的很好。”
有幸听之有愧,心里一些情绪莫名翻腾上来,只是很多话她没法说。
陆歧北突然想到什幺,又补充道:“之前的幼儿园离这里远就别去上了,我让助理联系好了附近的双语国际幼儿园,学籍也会很快建立起来的。等我们回晋城,那边对口的也可以衔接上。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去新幼儿园看看。”
有幸都不知道他什幺时候安排好了这些,陆歧北永远是那个陆歧北,做事缜密,心思细密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相对来说,这两天生活的变化令她根本无暇顾及细枝末节处的琐事。
有幸反应了两分钟,知道自己反对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点了点头。
她隐隐能够感觉到,自从昨日鬼迷心窍地答应他领了证,未来的生活即将发生难以预计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