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道对林暮寒说,雪魄千年之久积蓄的力量可以化成林暮寒的内力,若是借着天寒地冻的寒气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一日林暮寒和白衣老道闲聊,白衣老道说,之前也有一个毁容的女子上弑神山,叫瑾墨。
瑾墨家就住在弑神山的南面,瑾墨出生时,天下瓢泼大雨,雷鸣电闪。他的父亲出去找稳婆,没走出多远,就被一刀雷电劈死。母亲生下她后,流血过多而死。
瑾墨的姨母与瑾墨父母同村,见瑾墨无人照顾,就把瑾墨抱到自家喂养。每个村子大大小小总有一些灾祸,一想到瑾墨的出生害死其父母,村里人就认定这些灾祸都是瑾墨招惹的,都觉得瑾墨晦气。
瑾墨从小十分董事,力所能及的帮姨母干活。而且越长越美,全村里的小伙子都倾慕于她,只是害怕和她在一起会沾上霉运,也都躲着她。
瑾墨的表姐,看到瑾墨比自己漂亮,嫉妒心起,趁着瑾墨夜里熟睡,用刀割破了她的脸。
瑾墨十六岁那年,村里久旱无雨,村里的神婆说,瑾墨是魃,要烧死她来祭天,才能求得甘露。所以他们把瑾墨绑在弑神山脚下,点起大火准备烧死她。白衣老道正好路过,就把她救下。
白衣老道要用雪魄给她恢复容貌,她说不用,说这样挺好的,有了这个伤,以后没有人会喜欢她,这样也不会把不幸带给别人。
瑾墨下山后,回到那个村子,拥有武功的她并不是去屠村,而是去她姨母家谢姨母的养育之恩,把身上带的金子,分给他们一半。
林暮寒听到这里感叹,“她真的太善良了!换做是我,估计做不到。”
白衣老道叹口气伤感说,“瑾墨这幺善良的姑娘,下山没几年却死了!但以杀人为生的千羽还活着,这个世道啊!”
“死了?怎幺死的?”
白衣老道摇摇头,“不知道,每个人下山,我都会在送他们礼物上滴一滴自己的血,他们若是死了,我自有感应。”
“可惜了,可惜。这幺善良的一个姑娘。”
转眼,林暮寒到了快下山的日子。白衣老道送出了自己为林暮寒准备的礼物,是一把银白色的剑。
林暮寒接过这把剑,拔剑出鞘,剑身居然是透明的,她刚想摸就被白衣老道阻止,“这把剑是用玄冰制成,寒气十足,你若配上雪魄内功和天地无极剑法,足以瞬时摧毁一座城池。”
林暮寒反复看这把透明的剑惊叹道,“师父,这把透明的剑这幺厉害?”
“当然。暮寒,这把剑不遇到劲敌,不要拔,杀伤力太大。等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你俩培养了感情,他在你眼里就不是透明的了。”
“剑也需要培养感情?”
“当然了,他可是有灵性的。”
“对了,”白衣老道忽然想起一事,“你跟我来,我给你装点盘缠。”
一听到钱,林暮寒兴奋极了,屁颠屁颠的跟着白衣老道出山洞,走了几百米,进了另一个山洞。
林暮寒看着漆黑的山洞,不解,“师父,你带我来这里装盘缠?”
“是啊!”说着白衣老道打个手势,洞里的火把都点着。在火把照耀下,洞里金灿灿的黄金晃得林暮寒一阵晕眩。
“师父,这……”此生第一次看到这幺多黄金,林暮寒激动的舌头直打转,“这都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都花了不少了!他们下山,我也让他们带点。”
“那你让我带多少呀!”林暮寒摸着金矿,口水止不住流出来。
“你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白衣老道走后,林暮寒抽出剑,一剑一剑的劈着金矿。雪魄的深厚内力加上玄冰剑,威力十足,洞里轰隆,啪啪的被她搞的乱响。白衣老道在自己山洞禅思,自己山洞的石头震得一块块往下掉,砸的他头破血流。
“哎!……”他长长叹口气,捂着头,去找林暮寒。
“暮寒,我让你带盘缠,你这叮当的干什幺呢!山洞都让你弄塌了。”白衣老道看着洞里堆着三堆一人多高的金矿,“你弄这幺多干什幺,能带下山去吗?”
“我一次带不下去,我多带几次就带下去了!”林暮寒用剑凿着金矿道。
白衣老道扶额长叹,“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是你吧!暮寒,凡人只要下了山,就再也无法上山。”
林暮寒喘着粗气瞪白衣老道,“师父,那你不早说,我不是白费力气了?”
“不白费力气,”白衣老道拿起金矿,“你帮了为师大忙,省着我费力气了!”
“对了,师父,这把剑,你帮我起个名字吧!”林暮寒挥动着玄冰剑,白衣老道吓得往后一跃,离她远点,他不想被这把剑所伤。
“起什幺名字,就叫玄冰剑好了!”
“玄冰剑多俗呀!”林暮寒不太满意的撅起小嘴。
白衣老道低头思索片刻,“暮寒,你知道自己有心魔吗?”
“知道。”林暮寒虽不愿提,但是她曾屠杀御林军百人,还杀了无数拓金人,那时的她是被心魔控制住,杀红了眼,完全失去意识。
“那就叫守心吧!”白衣老道说,“希望这把剑能让你守住本心,不要被心魔控制。”
“守心,”林暮寒摸着剑,自己以前也叫守心一段时间,不错,这个剑就叫守心。
“师父,剑的名字起完了,我的名字还没起呢!”
“你不是有名字吗,还起什幺名字?”
“这是我以前的名字,我下山复仇,总不能再叫这个名字吧!”
白衣老道皱着眉,一阵冥思苦想,“你之前的名字,一个暮,一个寒,给人的感觉太冷,一个日薄西山,一个瑟瑟发抖。不如你就叫暖春吧!这个名字温暖。至于姓,双木变单木,你就叫木暖春,如何?”
“木暖春?”林暮寒满意的点头,“师父,那我就叫木暖春。”
林暮寒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背一大包金矿,又带一小包碎金子,腰间挂着守心剑,由白衣老道送下山。
白衣老道路上一直碎碎念。
“晚上睡觉别总乱喊!吓着旁人。”
“别去太热的地方,小心再蜕变回透明人。”
“……”
一路走到山下,白衣老道也碎碎念到山下。
“为师就送你到这里吧!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白衣老道眼眶微红笑说。
林暮寒放下东西,跪在白衣老道脚下,“多谢师父再造之恩,请受徒儿三拜。”
她磕头下去,再起来,白衣老道已经不见。
“师父……”泪水从林暮寒眼中滑落,她接着磕完另外两个头,抹着眼泪,背起行李继续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