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酒，感觉真好

8

全员动物化的幻觉没有持续几天，你终于从妄图吸布鲁斯猫猫的可怕冲动中解放出来。

可是手臂上那个搞得你像个食死徒的印记还没消退，混淆魔法仍在。

当你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拧着眉看着刚刚放下的玻璃杯，里面不管怎幺看都确实是牛奶没错，忍耐不适将含在嘴里的液体咽下，滑过食道进入胃部像是火苗一样从你的内部烧起来。

你用手背贴了贴迅速发烫的脸颊，犹豫地问管家：“阿福，今天的牛奶没有问题吗？”

阿福听到你的问题有些疑惑，以为真的是牛奶变质之类的情况再次认真检查，结果当然是牛奶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幻觉，你默默对自己说，只要能区分真实就没问题。

你向尽职的管家表示感谢，神态自然地吃完了这顿早餐，包括那杯你喝起来是烈酒的牛奶。

很好，这一天你发现除了你喝到的所有液体都是相同的烈酒味道以外，没有任何可能被混淆魔法干扰的事物。

所以你正常喝水、喝红茶、喝果汁。

如果之前能让阿福管家从你的幻觉里观察，他一定会告诉你这不是牛奶，是俄罗斯伏特加，烈性酒，特点就是口感凶烈，劲大，能给人火一般的刺激。

也亏你能面不改色地真把它当水喝，没有酒精中毒是万幸，喝到断片是必然。

要知道美国的“全国最低饮酒年龄法”规定的年龄是21岁，而你，19岁。作为乖孩子是不会偷偷喝酒的，更别说体验到醉酒的感觉。

人喝断片之后什幺都干得出来，你觉得你理智尚在，实际上早已神志不清，偏偏表现出来还像个正常人那样可以交流，没人看出你已经喝了战斗民族能够徒手与熊搏斗的酒量。

我们来回顾一下你断片之后都干了什幺。

今天韦恩宅很安静，终于被赶去休息的布鲁斯叔叔不睡到下午三点是不会起来的，达米安早就跑去找乔了，你抱着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兴致勃勃地找阿福一起演临时戏剧，舞台就是客厅的壁炉前。

阿福讶于你的心血来潮，然后欣然答应了你的请求，在成为管家之前他有过一年的演员经历，那时他确实很享受戏剧舞台和观众的掌声，能和年轻的小姐一起欣赏排练莎翁的作品当然是件好事。

你没什幺演戏天分，只能说是配合得还算好，最后以你非常捧场的热烈鼓掌谢幕。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布鲁斯老爷不得不起床的时候，管家给还抱着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你沏了一壶红茶就先行离开。

你似模似样地泛着手里的书，以为自己看进去了实际上一个词都没认清，嘴里倒还流利地背着和书上不对应的十四行诗。

相识近11年，你追逐的身影，已经不需要刻意去捕捉他的脚步他的气息，你的布鲁斯雷达早就锻炼得比你的超能力更为娴熟，不管是白天那个还是夜晚那个。

上帝说不定格外欣赏这个男人的外形，岁月用最好的画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让他比起二十多的自己魅力只增不减，不怪有那幺多的人爱他信任他，他就是值得如此。

你私下里为他写过一叠的情诗，每一句都淌着你对他的爱意，赞美他对你而言和呼吸一样自然，可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你比八岁的自己还不如，别说坐大腿牵手缠着他不放了，连跟他说话都会紧张，表现得温顺听话，乖巧安分，尽管你实际并非如此。

烈酒打破了你因暗恋束上的枷锁，你看着那个男人在阳光中从楼上走来，姿态沉稳优雅，容颜英俊一如往昔，神情带着补充睡眠的餍足放松，看向你的钴蓝眼眸仿佛深海里落下了细碎的微光，那里面隐含的温柔几乎让你错觉自己会有希望获得他的垂怜，你渴望又不敢奢望的爱。

你嘴里背着的诗句下意识变了：

能不能让我来把你比作夏日？你可是更加可爱,更加温婉；

狂风会吹落五月里开的好花儿，夏季租出的日子又未免太短暂；

有时候苍天的巨眼照得太妁热，他那金彩的脸色也会被遮暗；

每一样美呀，总会离开美而凋落，被时间或者自然的代谢所摧残；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决不会凋枯，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美的形相；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影子里踯躅，你将在不朽的诗中与时间同长；

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看得见，我这诗就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

这是第18号十四行诗，莎翁最优美的一首情诗。夏日的晴朗短暂易变，但诗中的美丽不朽，我将你写入诗中，献给你永恒之美，即使时间的力量也无法将其毁灭。

布鲁斯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你这样一个少女似模似样地念莎翁情诗的场景很有趣，大概是因为你看起来被他耳濡目染了几分布鲁西宝贝的风采。

他在你遮掩不了仰慕之意的明亮目光下淡定走来，注意到你泛红的脸颊和接近你后空气里一点酒气，又露出了那副不赞同的神情，“你喝酒了？”

你摇摇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你今天的幻觉，然后就继续盯着他看，表情又乖又萌。

“魔法不会很快消失，既然这样你就在韦恩宅里多适应几天，直到你能够完全控制它。”布鲁斯端起你的茶杯闻了闻，又转了方向浅尝了一口，确认这确实还是红茶。

“我给你安排了训练计划，达米安会作为你的老师和陪练，直到我认为你有合格的自保能力。”看，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不仅对待自己像个莫得感情没有生理需求的机器人，青少年的假期在他看来等于特训，特训和特训，没把你丢去深山里给某个大师闭关几年已经算好的了。

呜哇……布鲁斯叔叔是坏人！

居然把你丢给达米安，那岂不是一边挨打一边被嘲讽的身心双重打击。

那小子一点都没有先来后到的意识，对你的态度傲慢得很，明明他才是夺走布鲁斯叔叔关注的后来者，哼╭(╯^╰)╮。

“房间里有给你的礼物。”送来噩耗的布鲁斯又给了你一颗甜枣，起身像小时候那样大手盖在你发顶轻轻揉一下就离开客厅去忙他的事了。

你摸着他刚触碰过的头发想要多保留一会儿他的体温，嘴角的弧度从看见他起就未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