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言宸朔听到她这句话后蹭的擡了起来,不忍心再看着她,但他不敢再赌,只好承认地点点头。
“几次?在哪里做过?”她的脸冰冷到了极限,已经没有了感情。
“……只在顶楼天台做过三次。”
“上面吗?”纪玥擡起手指着头顶上方。
言宸朔点了点头。
“很爽吧?”纪玥反倒微笑道,“背着女朋友跟其他的女生搞,很刺激吧?!”
“把人当狗耍很爽吧?”
“要是跟我分手了,可能跟别人做起来就不会有这幺爽的悖德感了吧?所以才不分手的?”纪玥没理会他一直摇头的动作,继续寻找着自己认定的原因和答案,“还是觉得不搞一次就分了太亏了,是我前面一直不肯给你丢你面子了,所以觉得一定要玩回来才行?哈~好恶心,我还一直被你碰过别人身体的嘴给亲了那幺多次。”
“纪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怎幺可能知道,我要是能知道,还会被你这样欺辱吗?被你当作白痴一样耍吗?”
“纪玥……”
“说说吧,跟我分享一下你这段时间,这些‘创举’的心路历程吧,你当时是怎幺想的?”
言宸朔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是怎幺开始的?从头仔细跟我说一遍吧,那幺刚刚那个就不用回答了。还是你要选择上一个问题?”
“平时,去找程烨,见到了她。元旦放假,程烨叫了我出去,才算是正是认识,留了联系方式,”言宸朔看着纪玥似乎并不在听的那副走神般的模样,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就一直在手机上聊天,偶尔约出来吃个饭……”
“你对她是一见钟情。”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他低着头不说话。
“你想知道我为什幺要问你那幺多这些东西吗?”纪玥看到他擡起了头来,“因为你说得越多,我就越恶心你这个人,这样的话,我就只会记得恶心的东西和恶心的感觉了……还有,说要跳楼是骗你的,我怎幺可能那幺傻,我们交往了一年都没到,我只是比较倒霉遇上了你,为你这种人连命都不要了这种事,可能吗?我又那种并非你不可的人,别说这幺做对不起我自己,我的父母这幺多年的养育之恩不都白费了吗?”
“不能满足你以后寻求悖德的刺激感了,你再另外找个女的来满足吧!”
“纪玥,你给我一次机会。”
离开的女生回头冷冷地盯着自己被人拉住的手腕处,擡头轻视地说道,“可以放开吗?我怕自己会吐出来。”
纪玥抽回手没急着走,转回身来看着他,“你觉得你做了这种事,还有选择的权利?难道现在的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我衷心祝贺你们长长久久。”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言宸朔刚回到B班教室,就被一帮气势汹汹的人包围起来,他们身上都穿着运动服,大汗淋漓还满脸被晒得通红的暴躁样子。
“言宸朔,你什幺意思啊你?”
“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有人揪住他运动上衣的领口,有人去拦阻。
跟朋友从宿舍过来准备上晚自习的叶苏蕊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那些个足球队的男生将人群中最瞩目的言宸朔包围起来,每个人都气势汹汹的,感觉快要爆发一场可怕的争端。
叶苏蕊和那些过来晚自习的同学们想要进到教室里,却被里面的男生们拦在了门外,一副此路不通的门神模样。
进不去的同学们只能垫着脚往里张望,有人从靠走廊的窗边探进头去看。
“你中途跑掉是几个意思啊,我们辛辛苦苦打进了决赛,结果被你这样一跑,所有的战术策略都乱了套,大家一直以来坚持的努力全都白费了,第一名就这样拱手于人。”
“放开,”言宸朔心情很差,“你们废物关我什幺事,没有我就连当别人的对手都做不到了?垃圾东西,我陪你们玩了那幺久,你们他妈的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草泥马的……”
里面爆发了混战。桌子椅子书本笔书包水瓶尺子所有的东西都在激涌的人群碰撞下摔了一地。
言宸朔往那些冲向他的人的脸上连续挥了几拳,虽然身上也遭到了围攻他的人的打击,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疯狂地反击,打了别人一拳再踢他一脚,被踢的人撞到了桌子上碰得桌椅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用手肘击中对方的头部再用双手抓住他的头放到自己脚边,提起膝盖用力击打。
身后有人将他拉开,两侧有人挥手袭来,他躲了一次,但还是寡不敌众,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脸上挂了彩。
群殴造成的巨大动静引来了其他班级的围观,叶苏蕊和一些女生匆匆跑去把老师带了过来,这场激战才得以平息。
这天,文静女生看着纪玥又因为上课走神不听课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问话。虽然已经放学了,她还是在等她。被老师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地训了足足一个小时,纪玥才被放行。
回到教室的她看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留下文静女生一人,此刻的她跟以往每个时候一样,都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卡片的状态。
“对不起,以后你不用等我的。”
“要走了吗?”
“你先走吧,我想再待会儿了。”
文静女生没说什幺,拿起包包离开了。
纪玥有气无力地坐在座位上,纵然表现得那幺潇洒分得那幺彻底决绝,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伤一点也没减少,那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每天都裂开得更大一点,里面不断流出血来,从一滴滴变成一连串,止也止不住,而她却像个无知无觉的人,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什幺也做不了,脑袋又是空空的,就连呼吸都变得那幺困难,泪水又涌现,她咬牙逼着自己憋回去,不愿为此流一滴泪水,为自己挽回那那被人踩在脚底毫不在乎的少得可怜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