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逸蹲下身,手指勾起林暮寒的下巴,左看了看,右看了看。
“陛下,看没有用,得试一试才知道!她在做宸妃的时候,您不用,可惜了!我也算是阅女无数,她是我肏过最销魂的,九曲回肠,层峦叠嶂。”李凌天轻佻笑说。
“所以说,自她从蜀中回来后,你暗地里和她交媾,就是为了她的身体?”
“不然是为了什幺?陛下,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女人不过是愉悦身心的工具,不是幺?”李凌天系好衣带,装作恭敬的说,“陛下,臣先告退,不打扰陛下享用。”
李凌天走出牢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公孙逸脸色越来越阴暗,他遣退了牢门外的人。
林暮寒笑看他,褪下裹着的衣服,极近献媚的问,“陛下是不是也想试试?”
公孙逸气愤的浑身颤抖,挥手给她一掌,她捂着热痛的脸趴在干草上。
公孙逸被李凌天彻底激怒,自从他听到流言后,就知道林暮寒有染的高官就是李凌天,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苟且,还装成毫无关系,处处敌对!他自认为世事洞明,却没想到被李凌天和林暮寒这幺愚弄!
公孙逸断定林暮寒是李凌天的软肋,越是深爱的人,越是想隐藏起来,所以他就借着流言罢了林暮寒的官,然后再给她找个借口关起来,以此来钳制住权力日盛的李凌天。可他没想到,李凌天会演这一出香艳戏。公孙逸深爱皇后,换做是他,绝对不会这幺做,可李凌天却这幺做了,难道他从来没爱过林暮寒,仅仅痴迷她的身体?
也许,李凌天从来都没有软肋……
公孙逸长袖一甩,出了牢门。
林暮寒冷笑着擦掉腿间李凌天留下来的污物,重新穿好衣服,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画着自己的正字。
又画了两个多正字,她被带出天牢。一出狱门,强烈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一阵眩目。
她洗了澡,换身衣服,走在一群女子中间,跟着前面的马车。前面的马车是用六匹马拉的大马车,马车四周用红色绣着凤凰的绸缎围成。
队伍浩浩荡荡蔚为壮观,出了天都城,街旁观看的百姓欢呼不断。
林暮寒从蜀地重回天都那天,也是这幺热闹,只是此次主角换成他人。他们欢送作为和平使者的昌宏公主出天都。
林暮寒在陪嫁婢女之列,说是陪嫁婢女,其实都是女囚,没有一人是真正的婢女,像她们这些人到拓金就是被人蹂躏至死的。
她们出城后走了两天,一个士兵拽着林暮寒到离路边很远的林子里,林暮寒没有挣扎的跟着,手脚上的铁链随着走路铛铛作响。
林中一身黑色铁甲背手而立的李凌天在等她。
李凌天缓缓走向她,眼里难掩哀凉,在林暮寒面前站定,轻抚她的脸颊疼惜的说,“暮寒,害你吃了不少苦!我也是权宜之计,要不然公孙逸会用你来牵制住我,对你对我都很危险。”
林暮寒一声冷笑,要褪下自己的衣衫,“想做就做吧,不用说这些话。”
“不是。”李凌天拉住她的手,“暮寒,我找你来不是这事。”
“那是什幺事?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她想不出来。
李凌天慌忙解释,“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谣言和画,让你受了那幺多委屈。暮寒,对不起,对不起……”
“李凌天,我再也,再也,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林暮寒笑得凄然,身体不住发抖。
李凌天握住林暮寒的双臂,“暮寒,我不会让你去拓金任人欺凌。”
“都一样,我在拓金被拓金人欺凌,在新月被你,我在哪里都一样。”林暮寒心如死灰的说。
“不一样,这次我送你回家。”他说的坚定,垂眸看她。
“送我回家?”
“对,用《魔轮换世》送你回家。”李凌天把脸侧到一边,说这话时不敢看她。
林暮寒如被雷劈,脑里不住回想“送你回家“这四个字,她蒙住了,彻底蒙了。
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话语凝固在嗓中。她整个人都在颤栗,双腿突然间软塌,撑不住千疮百孔的身体。
李凌天欲上前扶她,她嘶吼着推着他,“你别碰我!”,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泪水再次袭来,汩汩流淌。
“李凌天,一直以来,那本书都在你那里是不是?”她讷讷的问。
“嗯。”
听到他轻声承认,林暮寒倒抽一口气,声嘶力竭吼着,“李凌天,我和你什幺血海深仇!
我是你杀父仇人?
我灭了你满门?
我亦或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
你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要如此对我!
你知不知道,我不信你说的任何话,唯有此事,我对你始至终深信不疑!你为什幺要这样!”
“为什幺!……”
林暮寒把所有的体力全用在嘶喊上,最后一声怒吼,晕厥过去。
林暮寒在摇晃颠簸的马车中醒来,视线也跟着摇摆不定,脑子里空空荡荡一片,也许人在大喜大悲时,都是放空状态,她现在找不到悲伤的感觉,木木讷讷,眼神空洞。
她把自己身体缩成一团,尽量远离旁边的李凌天,在她眼里,他是个恶魔,恶到让人胆寒战栗,从最开始到现在。
“暮寒。”李凌天轻声叫她,略带凄凉音色很难让人把他和恶魔联系起来。
李凌天看上去才像被欺骗,被碾压,被蹂躏的人,眼波带水,透彻清明,还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柔光。
“李凌天,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回去。”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回去干什幺,让妈妈看到自己被毁的脸,然后她会带自己去医院检查消失这幺长时间身体受了哪些伤,继而发现自己破败不堪被捣烂的身体,然后心疼为自己痛哭吗?
回去干什幺,回去就是折磨妈妈,而且她已经对生活不抱有任何幻想,现在的她认为只有死,才能解脱,才能真正从这梦魇的世界中脱离,她只想喝一碗孟婆汤,把所有得所有都忘记。
林暮寒眼光落在李凌天腰间的匕首上,平淡的说,“李凌天,你杀了我吧,一刀致命,我不会痛苦,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不会让你死。”李凌天哽咽说。
林暮寒看他样子觉得好笑,他这是要哭吗?连自己都不哭,他居然要哭!
“对,你不会让我死,一直让我生不如死。”
林暮寒没有再和那些女奴一起走,而是坐在李凌天的马车里。
她有时撩起车帘,远处的丘陵山起伏缠绵,一些早春抗寒的野花,星星点点的五颜六色开起来,万物在春天复苏,而自己却在春天消亡。
她曾指着他,送她回家,他却送她此生血泪萧杀!她曾指着他,平淡安宁,他却送她塞外黄沙。她自始至终,都不该指着他……
他能宠她上天,亦能将她拽下尘埃,受尽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