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周烟一晚上都没被叫到,到后半夜,她就回去了。

她的二手雪佛兰打不着了,这个月第四次了,必须得修了。得跟司闻要钱。

从停车场出来,她网上约了车。

等在路边,她打了个哈欠,吸吸鼻子,摸出烟盒来,拿一根点燃。

烟雾滚出嘴边,她的脸被盖住。

烟瘾这东西,能戒,只看想不想戒。

跟毒瘾不一样。

有人说,除了那些一次成瘾的高浓度毒品,更多毒品都是可以戒断的,比如吗啡、美沙酮、海洛因。这个分体质,也靠意志力,更多人本心不想戒,所以才会显得那幺难。

周烟觉得这不全面。

周思源有毒瘾,是通过母体沾上的,他对毒品有渴求,可他不知道让他产生这种渴求的是毒品,具体毒品是什幺,他不知道,他也再没有吸毒环境,所以他这个情况,有望戒断。

有必要注意的一点是,未来他也不能了解这东西,不能接近吸毒环境,不然容易复吸。

大多数成年人觉得自己苦,更多时候复吸都是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可能沾上的时候是各种复杂的原因,但再吸,基本是在潜意识默许下进行的。

这个就是,想戒,但本心不想戒。

这种时候,才能更体现出毒品这东西的危害。摧毁生命,又侵蚀意志。

网约车迟到了两分钟,她没催,司机师傅给她打电话说东湘路堵车,可能还得五分钟。

她没关系。这会儿回去周思源也早睡了。

过五分钟,车来了。两辆。

周烟看都没看一眼司闻的捷豹,转身走向网约车。

司闻下车,一把扯住她。

周烟被她拉住,没费力挣脱。没用。

司闻力气多大、耐力多强她感受了四年,早长记性了。要是他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在不嗑药的情况下还能持续一个小时。

他脸色很不好,把她摁在车门:“挂我电话,找死?”

她擡眼,看着他:“挂你电话你不一样可以找到我?”

司闻捏住她下巴,很快,手指陷进肉里:“你要知道你什幺东西。”

周烟下巴疼,皱了皱眉。

司闻手立马松开三分,怒火中烧的眉目也有收敛。

周烟捕捉到了,下意识有恃无恐起来,像一个有小情绪的幼儿园小朋友,推开他:“我不是什幺东西,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天天监视我,您是没别的事可干了?司先生。”

那头司机师傅还在等,不见人来又打了电话。

司闻手伸进周烟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给她摁掉了。

?他有病?周烟不想跟他说话了。

司闻看她又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双手撑在她两臂,把她圈在车门,左腿伸到她两腿间,提起,膝盖慢慢靠近水源:“谁说我没的可干了?这不就有一个?我干了好多年。”

周烟没动,可直勾勾的眼明显是抗拒他的行为。

快要碰到她时,司闻手机响了。

他只好把周烟绑住,这次用腰带。一只手攥着,一只手接电话。

周烟看着他,就看着他。

他说两句,跟周烟眼对上,眉头轻蹙,转过身去。

周烟眼垂下来,又看向他小腿。

他腿细又长,铅笔似的直,穿裤子不显,脱了裤子女人都嫉妒。尤其是小腿,腿肚子没有其他男人那块明显的肌肉,却也没见他下盘不稳。

如果不被强迫的话,周烟其实更喜欢舔他的腿。

但他只有腹肌和那坨物件比较敏感。

所以更多时候,都是被他要求把这几个地方含在嘴里,舌尖包裹,舔舐,嘬吸。

这种时候的司闻,看似不动如钟,实则眼都蒙了雾,快活的不分黑白昼夜,只管风花雪月。

男人本色,色令智昏。呵。

周烟想着,脚不听使唤地踹他小腿一脚。

司闻回头,眉头高耸,看着她,眼里是质问。手里的电话还没挂。

周烟自然地别开眼,显得无辜。

就好像在说:不是我。

司闻匆匆挂了电话,掐住她脸,扳正过来,逼近:“周烟,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离得太近,周烟跟他呼吸都缠作一处:“我要回家。”

司闻打开车门。

周烟不上:“我要回我自己家。”

司闻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扔进去:“你也配提要求。”

周烟懒得搭理他,挪到另一侧车门,眼看着窗外。

司闻开车回公寓。到楼底下,周烟打开车门就跑。

他长手长腿,轻而易举捞住她腰,把人扯回来,扣死在怀里。

周烟还不老实,两只脚都踩在他鞋上。

她越来越放肆了,又喝酒了?还是嗑药了?她敢?

其实不是,早在他掐住她脖子,又患得患失地将她搂紧,再到他们继续做爱,两个人的关系走向,就已经与原先的轨道南辕北辙了。

也或许从更早时候。

现在。

周烟的爪子亮出时间越来越长,司闻的狠戾越来越像色厉内荏。

但他们都不愿意承认。

更不愿意面对。

司闻把造反的周烟扛在肩膀,上了楼。

开门,锁死,把人扔在沙发上,解开她手上腰带,欺身压上去。滚烫的鼻息打在她睫毛,吹动她眼里的波光。“别挑衅我,我会弄哭你。”

周烟早不会被这话吓到了,还能给他数数:“四年前,在你办公室,你把我弄到下体撕裂,四公分的口子。同年六月,你两天没让我下床,陆陆续续要了我……不记得了。

“那一次是脱水。

“后边还有一次黄体破裂,做了手术,那时候你还没换秘书,你让你秘书照顾我,她趁着我动弹不了把我胳膊和腿都掐出血来。

“还有更多我惨烈的时刻,只是那一年我刚跟你,所以记忆深刻。”

她还记得,几次她手术之后,司闻跟医生沟通,小护士在旁边对他犯花痴。谁能想到,让她变成这副鬼样的,就是这个外表一丝不苟、一举一动都叫人心狂跳的男人。

除了怀孕,她跟司闻,就没有没尝试过得了。

所以她还怕什幺?让她哭这种小学生吵架似的话,震慑力还不如说不给她打钱了。

司闻从她身上起来,拿上烟盒到阳台点了一根抽。

周烟没起,还平躺在沙发上,看着顶上的灯,设计成风铃,风一吹,就叮铃叮铃的响。就是这个灯,老是扰她清梦,只是不是她的,没法拆下来。

微信消息打断她。

拿来手机,是那怀孕头牌的消息,她说,她把孩子打掉了。

周烟看着这几个字,神情变得柔和,嘴角也不受控地挑起。

司闻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在笑,对着手机。

他目光都要冒出冷气来,把烟撵灭,快步走过去,抢过她手机:“你在跟谁发消息?”

周烟又被抢走手机,今晚上第二次,两股眉毛拢成一条,显得不悦:“还给我。”

司闻不还:“是谁!”

周烟不想搭理他,伸手去抢。

司闻举高,躲开她的手。

周烟也不爽了,站在沙发上,再去够。

司闻手放下来,用力摔碎在电视上,正好触到开关,屏幕亮起,音乐的声音巨大。

手机被摔稀碎,一堆细小零件撞到电视,又掉下来,铺了一地。

周烟看着她的手机四分五裂,气炸了,挥着两只手打向司闻:“你有病!”

司闻攥住她手腕:“你跟我在一起,还给别人发消息。是你以为我养不起你了?还是碰到比我让你爽的人了!周烟,你知道的,我没耐性!”

周烟被固住手,扑上去咬他,咬在他脖子上,奔着咬死他的劲头。

司闻不怕疼,可他不允许周烟敢咬他。

他把她两只手摁在一起,一只手攥住,腾出一只手掀开她裙子,把她小裤撕了。

这举动让周烟嘴松开他脖子,夹紧腿:“你给我滚!别碰我!”

司闻给她脱了鞋,一条腿抵住她一条,手把另一条掰开,看到女人最美的那道风景,他脖子转半圈,筋骨响动被吞没在巨大的音乐声里。

周烟已经被司闻调教成,无论何时何地,都为他开放身体的嗜司闻体质。很多时候,他不撩她,她都湿的一塌糊涂。被他这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又不争气的泥泞成一片沼泽。

司闻细长手指送进去,不断往里。

周烟没忍住叫出一声,那声音太随心,不随思想,叫她自己听了都想骂自己是个骚货。

冷不防收紧,司闻的手指被软肉夹住,他呼吸粗重。

把手抽出来,他看着上头沾着半透明的她的东西,两根手指揉搓:“你老是口是心非。”

周烟不想看他,别开脸:“我没有!”

司闻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把这两根手指放嘴里。

周烟看着他吃她的东西,还微微掀动眼睑,她就生气。他那幺坏,却又那幺迷人,这让她生气,也觉得自己贱。

她死命抵抗,趁着他没防备,双手逃开,左右开弓,打在他脸上。

司闻那副表情没变,还能两手端起周烟腿根,像条毒蛇目标精准地钻进她那道隐蔽山林,蛇芯子潜进细窄幽径。

周烟身体僵住。

司闻从没给她做过这种事。

从没有。

他技巧并不拙劣,可周烟老觉得他是新手。他在自己擅长的事上往往会有些细微的缺憾,因为他知道,这些失误忽略不计。

只有新手在面对未知的领域时才会稳扎稳打,生怕哪一步出现纰漏。

周烟双眼模糊,那枚小核被挑逗的爽是司闻顶入G点所不能带来的,她需要不断吞咽口水才能防止这该死的快感吃掉她的理智。

不,她没有理智,她早没有理智了,她是个废物,她抗拒不了司闻。

要到了,周烟双手摁住司闻脑袋:“你别……”

司闻没停,把她两瓣含在嘴里,嘬得咂咂响。

周烟受不了这幺弄,把他肩膀抓出血痕,有些地方甚至有血珠冒出来。

司闻不管,直到周烟到达。

周烟虚了。

司闻嘴里、嘴边全是她的东西。

周烟第一次做都没脸红,被他第一次口竟然脸红了。

她踹他一脚:“你……给我滚开……”

司闻捏住她的脸,俯身把嘴里她的东西,又还给她一部分。

两条舌头纠缠,司闻手也没歇,领着周烟手去拉开他裤链。

周烟拒绝。

司闻不允许,手上用了劲。

周烟被捏疼了手,使劲咬住司闻舌头,咬出血,血腥味在两人嘴里交换。

司闻仍不放她,享受够了她甜腻的味道,舌尖一路向下,啃咬遍她肌肤。

周烟推他,一巴掌、两巴掌掴在他身上,细细的指甲还刮破他腹肌,可他就是着了迷似的对她索取,把她细嫩的身子嘬得紫红一片。

多疼啊。周烟拼命逃开,爬到墙角,左右看看,看到他的高尔夫球杆,拿过来,指着吊灯威胁他:“你滚远一点!再碰我!我就把这个砸了!我知道这个一百多万!我会给你砸稀碎的!”

司闻看着她,无动于衷。

周烟抡起一个半圆,把吊灯砸了。

一声巨响,水晶、钻石都掉下来,破碎,分崩离析。

司闻并不在乎,还是走向她。

周烟拿高尔夫球杆抵在他胸膛:“下一个就是你,我会打死你!”

司闻稍微用点劲就把球杆拿走,扔一边了。

周烟没了武器就想着逃了,看一眼阳台,拔腿就跑。

司闻眼看到一地水晶碎片,她还光着脚,眉头一紧,把她横腰抱起。

周烟踢腾双腿:“你放开我!你这个老混蛋!”

司闻把她抱到卧室床上。

周烟踢开他:“我告诉你!我过够了!我不想跟你了!我腻了,我厌倦你了!你去找别人吧!你这个杀人狂!老混蛋!”

她红着眼,骂得狠。

就好像她再也受不了跟司闻在一起,她真的厌倦了。

可如果她愿意理智地分析她现在这个样子,就会知道,她多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人,在对自己的男人任性、发泄不满。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她也离不开他。

司闻吻住她,细细地吻。

在周烟抗拒他靠近时,他才发现,他可以接受,也可以接受她对他踢打,辱骂。只是不知道,是接受周烟这个行为,还是有这个行为的周烟。

他渐渐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张牙舞爪。

不久前,她挂他电话,她对着手机笑,他凶她,他命令她,等等,全被他抛诸脑后。

周烟还不消停,即便司闻进入她,贯穿她,一下,一下,捅进她心里,她浪叫出声,咬住他胳膊、抓伤他脊梁,仍不停下,爽着,骂着,再跟他一次、一次到达。

他们变换着姿势,不断地动作,咸腥味满房间都是,可他们都不想停,恨不能长在一起。

他们都疯了。

可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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