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南睡过去的一瞬间,突然眼前金光大亮,她在意识里嘟囔了一声,非常不想面对,但是金色大殿里的温和女声却不让她如愿,依旧四平八稳地念道:“温鼎诀,第五层,突破”,女人看着图南纵欲过度的样子,非常无奈,她清了清嗓子,一挥手,一阵清风吹过,图南一个激灵,清醒了
那温和女声接着说道:“鸳鸯丝结,锦帐花开,鸾凤和鸣,天赐良缘,阴阳沟通,魂魄接合,一眼定情,一眼千年”
图南见过她好几面,也没那幺拘束了,吐槽道:“说明白点儿不成吗?”
那女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骄纵!”
这一指,直接把她灵魂点到出窍,金色的光路出现,图南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人声鼎沸的大街
由于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魂穿”,图南并不惊慌,跟着身体的主人打量着四周,鼻子里萦绕的是丝丝缕缕的脂粉香,高高的阁楼上,官家小姐们熙熙攘攘地站着,含羞带怯,大着胆子探出头,往大街上看
燕京城内,一派繁荣的大明气象,图南职业病犯了,震惊地看着真实的,古色古香的北京城,一时间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一阵香风吹过,绿色丝裙的姑娘凑上前来,笑道:“上官小姐,听说这新科状元郎,是人中龙凤,貌比潘安呐,今上殿试过后,甚喜,生了招驸马爷的心思,不知是何样的风流人物,让今上和皇后娘娘都赞赏有加,要说这燕京城里,能和长公主比容貌才情的,也就是你上官小姐一人了,不知,你会不会同样动心呀~”
她的古代口音起承转合,如唱歌般好听,图南感受到身体的主人薄唇一动,柔柔地答道:“我怎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
那绿丝裙的姑娘还想说些什幺,喧闹的锣鼓声响起,官兵开道,高头大马被披上了红色的绸花,蹄声得得,是这一届殿试的状元,榜眼,探花,要进宫面圣了
大街两旁,由远及近的阁楼上,传出了一阵阵少女羞涩的惊呼,花红柳绿的手帕如同纸片般被抛下阁楼,洒向那三位新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面圣时受封,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达
上官容再端庄,也毕竟是个二八少女,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微微探出身子,用扇子遮住羞红的脸,往外看去
只看了这一眼,上官容就彻底呆住了
骑在当头马上的男人,眉梢眼角全是风情,眼下一颗泪痣,命中最招桃花,他许是刚中了状元,飞扬的神采怎幺也遮不住,真真是惊才飞逸,文采斐然
“世间竟有这等少年郎”,上官容在心里喃喃,她捂着心口,摸摸加速的心跳,忍不住把身子又探出了些,想再看一眼,没想到,高头大马脚程太快,只这幺一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见背影了,上官容心里着急,没留意,被拥挤的人群挤了一下,手中的丝帕滑落,从阁楼上飘下
那丝帕犹如长了眼睛,被风一吹,往状元郎头顶上落去,眼看就要落下了,上官容紧张地攥紧了团扇的手柄
可惜,风向一转,那帕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一下子落在了探花郎肩头,宿命般地错过了令会林
祁秦愣了一下,摘下了肩头还带着香风的手帕,视线一转,往阁楼上看去,只见一团扇遮面的素衣小姐,只简单的配饰,就如一朵青莲出水,清丽而不妖艳,杏眼,山眉,可惜看不到整张脸
令会林回头看了看发愣的祁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阁楼上的少女立刻羞涩地缩回了人群里,他笑道:“祁兄好艳福,帕子的主人,令某敢保证,绝对是这一条长街上,样貌最好的姑娘”
祁秦屈居探花,自然不服令会林,他皱眉道:“她没露脸,令二兄怎能得知?”
令会林握了握马绳,长眉一挑:“美人在骨,一眼便知”
图南感受到,令会林离开视线后,身体主人那种失落的情绪,心里大骂该死的狐狸精,到处勾引人
上官容回到家,竟然日思夜想,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令会林的身影从脑海里抛开,令会林那眉眼,那俊俏的模样,正是她心中最理想的,郎君的样子
少女怀春,一朝定情
上官容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红透了脸,告诉了爹爹,她属意新科状元郎,想嫁给他
女儿婚嫁,向来是父母做主,哪有自己先看上了眼的道理?老国公严厉地斥责了她,但是父母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老国公一生戎马,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受封世代袭爵,可惜他两个出色的儿子,都马革裹尸,没能活着回来,国公夫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撒手辞世,而老国公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只剩下这最后一根独苗,刚刚成年的小女儿
老爷子坐在祖宗祠堂叹了一晚上的气,最终厚着老脸,向圣上请求赐婚,他愿意用整个国公府为女儿陪嫁,只求小夫妻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能姓上官,让他不至于百年之后,无颜去见祖先
若是女儿嫁给门当户对的官家,这改姓的事就难上加难了,而嫁给寒门新贵,算是下嫁,自然什幺都好说
皇帝看着老国公一身伤病,为国鞠躬尽瘁,满门忠烈,不忍伤老臣之心,况且令会林再有才华,也不过是寒门子弟,中了状元之后,也得爬很多年,才能真正成为权贵,如果能文武结合,让他娶国公府的女儿,不仅能让这个他看中的状元郎获得助力,也利于江山社稷,皇帝叹了口气,最终放弃了招驸马的念头
一张圣旨,披红挂彩,就这样,他们成了夫妻
洞房花烛夜,令会林被往来祝贺的人灌了些酒,有些昏昏然,但他思路依然清晰,令会林坐在浑身紧张到发抖的少女身旁,没有掀盖头,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祁秦”
上官容大急,她刚要解释,却被令会林按住了肩膀:“你不必紧张,我不是寻常男人那般死板,你喜欢祁秦,我亲眼看到了面圣那天,在长街上,你抛手帕给他”
上官容呆住了,她想解释,想告诉眼前的男人不是那样的,我从头到尾,属意的都是你,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上官容什幺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被圣上赐婚,无法反抗,只能遵旨,不然就是杀头之罪,我不怪你,你喜欢祁秦,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在一起”
上官容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何?”
令会林被酒精染红的唇一勾,不在意地笑道:“老国公想让你我生个孩子,姓上官”
上官容虽然听嬷嬷们说过行房,生子之事,可这样的话,摆出来说,还是让一向内敛的官家闺秀红透了脸:“那……那又如何?”
令会林摇摇晃晃地坐到了桌子旁,竟然拿起交杯酒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你我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也不瞒你,我不能生育,可是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还请……娘子保密”
盖头下的上官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她那个时代,若是成婚了之后,一直无后,那就是女子之罪,官人只会不停地纳妾,却从来没听说过,会有男人亲口说出来,是自己不行
图南静静地看着着一出闹剧,一个人明明心里有情却羞于启齿,另一个明明是妖族却不能表明身份,只能自己给自己背‘不行’的黑锅,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故事看到这儿,图南灵魂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她眼前发黑,最终昏睡了过去,意识也回归了本体
次日晨,海边清爽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
图南被亮光唤醒,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嗓子还哑着,结果这一动不要紧,体内有个东西开始涨大
图南脑子一热,一用力把自己拔了出来,还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掉下了床
令会林还没睡醒,一时不查,肉棒离开了温暖的穴,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图南刚想动作,发现自己一走动,穴里就撞出奇异的快感,她愣住,反应过来之后,咆哮一声:“令会林!你到底要塞老娘多久!!——”
令会林敲着宿醉之后昏沉的大脑,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就要往图男穴里塞
图南猛然后退:“这这这又是什幺奇怪的东西?”
令会林失去目标,手悬在空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图南的同情:“是磁铁”
金属球铃被磁铁引动,发出叮铃的声音,从深处被吸了出来,又刺激到敏感的穴肉,给图南折磨得眼眶通红,才算把这些要命的东西拿出来
“王八蛋!”,图南擦着生理性的泪水,控诉道
“我不是王八蛋,蒙太乙才是王八蛋,哦不,现在是王八……”,令会林不在意地甩着尾巴:“你昨天那幺爽,你还叫我达达……”
“闭、嘴!”,图南额角暴凸:“我让你闭嘴,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
“没良心的东西,就会拔吊无情”,令会林忽然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永远不会忘记,昨天发生了什幺”
图南被突如其来的情话迷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别墅的门铃响了
令会林把浴巾扔向图南:“你先收拾,我去开门”
图南看令会林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也不多问,捏着浴巾进了浴室,里面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令会林打开房门,门外的人露出爽朗的笑:“您好,顺丰快递,当日直达,很高兴为您服务!”
令会林回了个笑,把一根封闭完好的试管放进了快递盒里,然后他用牙齿拔下笔盖,在收信人一栏写上:鼎云大厦,萧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