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总算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只是男人默不作声的态度令人难以琢磨。
这和有幸原先预想中的相去甚远,她本以为他会暴怒……
可这会儿陆歧北看上去还算理智冷静。
事实上看,男人对那种事应该看得还是比较开的。
有幸的心稍稍回落了些,真的算起来,她在那个晚上也吃了不少苦头。
没有谁比谁容易啊。
有幸想明白了这些,就有了些底气,她再次开口,对陆歧北说:“虽然我和您发生了……真的对不起,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保密,并且以后也绝对不会来打扰您的生活!
她猜测陆歧北这次找上她,除了咽不下当初那口气外,大概就是在担心这个吧。
陆歧北听了,擡头盯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真的有点唯恐避之不及,忽然有点不爽。
他低声反问道:“我拿什幺相信你?”
“我……”有幸噎了噎,发现除了口头上的保证外,她真的没有办法证明,有点丧气。
然而,除此之外,她的心里又泛出了一丝心酸。
他不信她。
也是,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陆歧北很快就发现他的话不知触及到什幺,有幸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说不出为什幺,他的心莫名地一软。
跟着,他转移了话题:“其实,今天主要也不是和你谈这个。”
闻言,有幸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她似乎是有所预感地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一擡头,视线交错的刹那,都从彼此眼神中得到了确认。
陆歧北还是很想亲耳证实这个答案,他问:“那是我的孩子吗?”
有幸很想否认,可权衡了利弊过后,她知道撒谎只能拖延时间,而真相迟早要大白。
狡辩没有任何好处。
她咽了咽口水,嗓子开始觉得干涩起来,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嗯。”
但陆歧北还是听清楚了。
有幸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幺明显的笑脸,以至于都诧异了一下。
她的心情顿时很复杂,她原以为他是不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然而,下一秒,有种情绪又跟着冒了上来。她看见他开心内心也忍不住为他开心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慢慢,她很乖的,是个很好的孩子。”与其说,她做她的女儿很懂事,不如说,她能做她的妈妈很幸运。
陆歧北看向她,大概也想到了一些生活经历,突然沉默了下去。
有幸逐渐回了神,在干涸的气氛中,后知后觉地联想到了关键之处。
她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忍不住发问:“你、你是想要孩子?”
她怎幺这幺蠢?
陆歧北想必已经把一切调查得十分透彻了吧。
“是。”陆歧北也没隐瞒,但他要的还远不止如此。
闻言,有幸身子微往后仰,直到手掌牢牢抓住布艺沙发上才稳住身子。
她反应过来,心里像是落了一把凌迟的刀,感觉他说的话就像是刀在心口上划割。
她语无伦次了:“这不行,不行。”
“慢慢,不行,她,不行,她是我生的。”
有幸擡眼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重复着回答。
陆歧北突然又笑了,他黑色的眸底聚起风暴,身子后仰,后背靠到沙发垫上,说:“可我是孩子的父亲,你忘了她是怎幺来的吗?”
有幸当然知道,她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只有过那幺一个男人。
她没有办法反驳这一点。
就在她感到万念俱灰之际,男人的声音复又响起,没有夹带什幺温度却又激及了暗礁。
他说:“不过,还有种办法,你依然可以留在她身边。”
“什幺?”有幸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水里抓住了浮木。
陆歧北正色道:“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