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蝉——脱掉

夕阳的余晖静静的洒在庭院里,泛着一层柔和的橙黄色光晕,朝南连接着的竹管带着微微的流水,轻轻的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愈发显得这个秋日的午后静谧安宁,

木质的拉门微微敞开了一半,传来均匀的清浅呼吸声,让某人本来就不大的动作更加放轻了。

穿着简单和服的青年径直走进门内,等到看清门内的情形,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动作却不由得滞了滞,呆呆的看着睡着的人许久,半晌才脸色一红,掩饰般的转开了眼神,

“唔~”

舒服的唔了一声,我眨了眨眼睛,习惯性的从温暖的被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却陡然间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些微的迟疑,

“你终于醒了啊~”

嗯?!

我转向声音的来源,一个浅黄色长发的青年正怔怔的看着我,眼底有着由衷的高兴和一点点好奇,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我转头四处看了看,充满和风风味的庭院,木质的拉门和身下平坦的榻榻米,这里,是古代的日本吧~

我了然的在心底点点头,暂时弄清了目前的时代,

“那个,你的身体没事吧,还有什幺地方不舒服吗?”

身后又传来刚才温和的声音,我转过头来发现那个青年略微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浅棕色的瞳孔印着门外的夕阳余晖,泛着说不出来的暖意。

看着他对着我略显局促的表情,我的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了一连串资料,叠成一本书一般,开头就是冬之蝉的剧情简介,

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快速浏览了第一页之后,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冲对方柔柔一笑,

“啊~已经好多了。”

很明显的看到对方目光一呆,然后脸色有些可疑的红了,我轻轻开口问道,

“失礼了,我叫绯村亚,请问,这是什幺地方?我为什幺会在这里?”

“绯村桑,我是草加十马。这里是我们长州藩的屯所,昨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我回来发现你昏倒在屯所的门口,夜里你发了很厉害的高烧,一直到今天早上烧才退去,所以一直让你睡到了现在。”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半晌才侧头看着他温暖的眼睛浅浅一笑,眼里满是最诚挚的感激,略显不适的皱了皱眉,马上便看到了身边青年不加掩饰的担忧目光,轻言细语的恳求,

“谢谢你,草加桑,我不是什幺可疑的人,只是到长洲来探亲的。你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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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脸上有着可疑红晕的草加出去之后,我动作轻柔的拉上木门,转身扑倒在泛着淡淡清香的莲花纹被褥上,微微眯眼思索。

草加十马,冬之蝉的男主角之一。看来自称黑暗之神的男神确实将我丢对了地方。

正想再把脑海里的剧情资料仔细的看一遍,又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似乎全身上下都有强烈的违和感。

对了,我微微一怔,然后记起,男神不是说会给我制造一个新身体,那幺……

我感兴趣的低头,想考察一下神造之物,入眼却只见一片平坦,我的心里蓦然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左右看了看,房间东南角的矮小木桌上放着一个不太清晰的铜镜,

……

看着铜镜里映出的脸我半晌无语,感觉额头越发抽痛了,虽然眼下这张新脸和我之前的脸有些相似,而且细节之处更加柔美,

墨黑长发如流水般垂在肩侧,秀气的眉淡扫,浓密眼睫微微向上一挑,底下墨色的水眸波光闪烁,无辜而娇弱,淡粉色的唇略显苍白,让人看着便有种想蹂-躏的冲动,简单来说,这是一张绝对柔弱无害的美人脸。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沿着这张脸往下移,能够看到洁白脖颈上隐约凸起的喉结和一摸就知道坦荡荡的胸膛!

男人,而且还是长了张伪娘小白花脸的男人身体。

我有些纠结的皱起了眉毛,变-性不可怕,问题是,我刚兑换来准备勾-引主角的一尾狐妖血统,如果身体换成了男人的话会不会没有那幺大的魅-惑力呢~

想到这我盯着模糊的铜镜,蓦然将精神力开到最大,朝镜子里的人微微一笑,片刻之后彻底的放下了心,

嘛~有这个效果的话,就算是男人的身体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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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长州藩的屯所已经有两个月了,对于草加擅自将我留下来的行为一开始还有些人骂骂咧咧的,颇有要将我当成奸细撵出去的意思。

听到他们的呵斥声和草加罕见的生气才拔高的声音进入房间的时候,我刚刚脱下和服准备入睡,身上只松松的套着白色的单衣,系着黑色腰带,墨色的长发散开松垮的垂在背后,微微晃动间愈发显得我腰肢纤细如折柳。

拉门被人粗鲁的拉开发出了尖锐的喀喇一声,打扰别人睡觉会被驴踢死的!

我神色暗了暗却仿佛毫不知情的转过头,略微皱起了眉头看着闯进来的男人,轻柔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

“各位这幺晚了有什幺事吗?”

没有人回答我,所有硬闯进来的男人都直直的看着我呆若木鸡,有些的甚至还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我自然知道自己这张伪娘脸的杀伤力有多大,

看着这些长得对不起观众的男人傻傻的盯着我,片刻之后目光想要穿透我衣服般带着下-流意味的时候,我很想用翼戒蛛丝把他们切成碎片,

按住蠢蠢欲动的右手,我刚想再问一遍,就看到被人堵住的门口猛的冲进来一个人,浅棕的眼眸中满是怒火,是草加。

看得出来他为了阻止这些男人受了不少伤,衣服上到处都是污渍泥土,脸上也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即使如此他一冲进来还是直接挡在我身前,戒备的盯着门口的一大群男人,

我微微垂下头,片刻之后才擡起头冲对面的所有人微微一笑,然后将头磕在地上行了一个很郑重的大礼,才缓缓道,

“想必各位就是长州藩的武士大人吧,小人绯村亚,只是来长州投靠亲人,因为淋雨昏倒被草加桑所救,并不是什幺可疑的人。希望各位能允许小人在此叨扰一段时间。”

空气似乎微微的凝结了。

过了几秒门口传来几声掩饰般的低咳,然后一个留着令我眼角微抽标准武士头的中年男人分开众人走进来看向我,眼底深藏着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我却一眼就看清的占-有-欲,

死死的盯了我几秒之后才看向挡在我身前的草加,他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扯出一丝伪善的笑容,率先把□□入了鞘,才开始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把刀收起来,在借住的客人面前拔刀未免太失礼了,既然绯村桑都这幺拜托我们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这幺晚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一行来势汹汹的人就这幺马上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干净净,当然,也有挂着令人反胃的神色赖在我房间里不想走的人,

我微微握紧了右手,却转过头眼波流转,似乎不经意的瞟了他一眼,那个人神色都有些痴痴的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触碰我,手伸到半路却被另外两人强行拖出去了,一边挣扎一边还被人反手用刀柄狠狠的捅了几下,痛得像虾米般卷起了身体。

自作自受!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倒霉鬼被半死不活的拖下去,刚才那个留着武士头的中年男人明显就是这群人的头头,敢企图染指他看上的人,不被整死才怪。

等到人都走了个干净,我才把头发稍稍打了个结,然后把拉门给关上。走过去扯了扯某青年宽大的袖子,娇柔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诱-惑,

“把衣服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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