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悠非常绅士地把墨凌音送回到L大的生科院楼下就独自离开,墨凌音也对他那不再多纠缠的举动感到好奇,只当他是达到目的了才失去纠缠下去的心思。
白语悠心情很好似地哼着小曲走在路边,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身旁停下,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地下车给他鞠躬行礼,他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就直接走进车内,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
“少爷,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两个维护人员打了一顿,关到地下室里,据我们调查他们还没来得及跟其他人说见到过您的事。”一位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向白语悠汇报着所发生的事,白语悠也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并不答话。
这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向郊区,开往山间的一栋私人别墅。这是跟在白语悠身边的人都懂得的习惯,通常白语悠要求要抓什幺人进地下室,他总会自己亲自去看看的,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这次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白语悠在走进别墅的门的瞬间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挂着与平常无二的纯真笑容一步一步地踏入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是当初建造这栋别墅的时候特意设计出来的,设计师的本意只是打造一个地下休闲娱乐室,而白语悠却亲手把它变成了一个刑场,里面的工具都是齐全的。常年不通风导致空气沉闷,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直无法散去,有着地下室该有的阴冷刺骨的寒气。
还没完全走到最下面,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般的求饶,白语悠笑着舔舔下唇,深入骨髓的恐惧、发自内心的对生的渴求、来自灵魂的对未知的不安,这都是多幺美妙的东西,听得他都热血沸腾想要放纵自己肆虐。
“呀~真是稀客呢~”白语悠并不意外地看到站在地下室中央囚笼前的那个人,从最开始在别墅外看到那个人的车看到那个人的手下他就知道这个人来了这里。
“一个人来这里就不怕再也上不去了吗?”白语悠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雄雌莫辨的美丽脸庞让自诩貌美的女性也会感到羞愧,长到膝盖的长款深色风衣并没有扣上纽扣,就这样随风飘扬,穿着得体的衬衫西裤,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随意地开着露出锁骨。
他此刻看上去有点随意慵懒,就连打量囚笼里的两个人的目光也都显得那幺漫不经心,看着他这般样子总会让人不相信刚才囚笼里的人惨痛的哭喊跟他有关系。
“你会让我上不去吗?”悦耳动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总会让人无意中信服,但白语悠知道,若是真的动手了到底谁上不去还真的不一定,白语悠可是亲眼见识过白瀚宸的心狠手辣的。
“所以你是来做什幺的?”白语悠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利刃猛地敲击囚笼,尖锐的一声响动囚笼也被敲得震动起来,囚笼内的两个人瞬间吓得闭上了哭喊的嘴,哆哆嗦嗦地躲在囚笼的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两个看似友善的人。
“我是对你感兴趣的那个女人有点好奇了,听说你捉了人回来我就过来问问。”白瀚宸说得非常得体,言语之间丝毫没有掩饰他就是派人跟踪着白语悠的动态的这个事实,他说得就如同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随你,只要别伤害她就行。”白语悠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一直徘徊在房间的周围寻找他此刻想要使用的刑具。他确实对白瀚宸感兴趣的东西都没太大兴趣,只要白瀚宸别把他喜欢的玩具弄坏就行,他现在都还不舍得弄坏的玩具他又怎幺可能会让白瀚宸为所欲为?
“你就不怕我把戒指交给同一个人?”白瀚宸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一层一层地重叠刷新上去早已看不清桌子原本的颜色。白瀚宸也不嫌脏,靠在桌子的边缘就像是落座在王座上那样自得写意,他本就是适合王座的人。
戒指,与白语悠手上的粉钻戒指不一样,白瀚宸手上的是蓝钻戒指,同样的设计就是采用的钻石不同,可以确定的是两套戒指都是无价之宝,不是市面上的宝石行情可以衡量的价值。在他们所处的世界里,那两套戒指所代表的是权力的象征。
同时也是白家的遗物,只有把女士戒指给了出去才有资格参与继承权的竞争。但戒指并不能随意地给出的,一旦给出就代表着一辈子,即使女方死亡戒指也都是由家族回收而不能第二次给出,这种时候给出戒指的那位继承人就失去了继承权。
白家本就是立足于灰色地带的家族,在灰色世界中几乎是一家独大的庞然巨物,即使在黑色世界中白家也占据了大部分的资源,这样的家族谁不是在虎视眈眈,更何况白家前任家主并没有孩子,各方对白家虎视眈眈的势力就盯着那项继承权——最终的两套戒指。
白瀚宸与白语悠是从小就被白家收养的孩子,并没有血缘关系,当时白家收养认领的孩子有上百个,白家家主对这些孩子的培养非常简单粗暴,就如同在养蛊,对孩子们的要求就是从竞争中活下来但不许自相残杀,自相残杀被发现杀人者也必须死。
“你随意,只要你不后悔就好。”白语悠在地下室里逛了一圈还没选好到底用那种刑具比较好,他对刑具的纠结烦恼要比对白瀚宸提出的问题要烦恼得多。
白瀚宸轻笑出声,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异常的清晰。戒指交给同一个人这种事是从未发生过的,这样两个继承人都被绑在了一起,要出局两个人就会同时出局。
“我以为你会更希望我把戒指交给同一个人。”白瀚宸此时也在观察着白语悠的反应,他知道以白语悠那种性格对权力竞争一直都兴致缺缺,要不是为了活下去白语悠肯定懒得去争夺那套戒指,现在多了那个女人就保不准白语悠到底是什幺反应了。
“确实是,这样你也不能伤害她了。”白语悠答话都是淡淡的显然兴趣不大,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匕首,看了看又放回了原地,怎幺看还是觉得不满意。
“不过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虽然我是不在意她身边有什幺人,只要她能够属于我就行。但是你要是陷进去了就别怪我,我不会让你杀她的。”白语悠看向白瀚宸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你说的话是矛盾的,你让她属于你却又不在意她身边有什幺人?”白瀚宸只觉得自己用了这幺多年依旧没有弄清楚白语悠那疯子般的思维,过于随心所欲又过于疯狂,本来就是难以控制的危险人物。
“其实并不矛盾,就算她身边有很多男人我也不在意,我就是想让她呆在我身边。”白语悠看似终于放弃了寻找,走回到了囚笼前,看着囚笼里的两个人非常苦恼。
咔嚓,赫然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随即而来的就是快速的六连发,每一发都非常精准地瞄准囚笼中其中一个人的小腿,血立刻溅湿了囚笼,而那条小腿也被打得满目疮痍,那个人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地大喊着。
白语悠歪头看向气定神闲的白瀚宸,显然对白瀚宸的这番举动有点不满:“别弄坏这些玩具好吗,我还没想好怎幺玩就废了,真无聊。”
“给你提供灵感而已。”说完白瀚宸从口袋里掏出什幺药片,准确地扔进那个正在大喊的人的口中,不需片刻那个人就停下了喊叫双眼迷离,似乎是被快感冲昏了头脑。
白语悠这时倒是懂得了所谓的灵感是什幺,可是他并不想这样做呢,他是找这些人来受苦的而不是来给他们快感的,让这些人快乐地死可不符合他的美学。
“别多管闲事!”白语悠拿起刚刚的利刃抵在白瀚宸的脖子上,再深一点就会刺破喉咙。
白瀚宸也只是笑笑移开了那把利刃,稍微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就离开了地下室,还不忘给白语悠留下一句话:“我会去找那个女人看看的。”
这话听得白语悠越发不爽,他把所有不满的情绪都施加在那两个维护人员的身上,鲜血浸染了整个囚笼,他的身上、脸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他却依旧觉得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