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然把她的手机调了静音，和杯子一起放在床头。
他自诩不是什幺君子，但是趁着人喝醉，人事不省的时候做些什幺他还是不会做的，何况对方还是他珍惜的人，虽然看着人就这幺睡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的欲望有点压抑不住，但是他想在她清醒的时候，能清楚看清她的所有反应的时候。
他打住心里乱七八糟的废料，冷静了一下，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言语的睡着的脸，突然想起来什幺，拿起电话打给宋嘉琪。
“你和言语妈妈说她住在你家。”
“知道了，你还真是像个家长。” 宋嘉琪敷着面膜，开着扩音对陈望然喊，“自行挂断吧。”
陈望然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洗漱完以后他又不自觉走到床边想要看看她，结果发现小醉鬼的某个习惯这幺多年了还是没改掉。言语睡觉喜欢用被子把头蒙住，他把被子拨下，让言语呼吸新鲜空气，可没一会儿她自己又缩回去了。
陈望然叹了口气，最后一次给她掖好被子，珍惜地在言语额头吻了吻，关上门自己去了客房。
言语半夜被渴醒，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慢慢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看了半天发现自己也不是在宋嘉琪家，她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因为害怕心跳也迅速升高，人也清醒过来。
好在房间里没有发现人。她在心里骂了一声，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轻易和宋嘉琪买醉了。
看到桌上还放着自己的手机，言语心里又放下一点，她点亮屏幕，发现睡了一觉还没到3点。
她穿上拖鞋，悄悄打开房门的一条缝隙往外看，客厅也是漆黑一片，就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间有浅浅的暖黄色灯光洒在地上。
言语轻手轻脚靠过去，探头往里望，就看到陈望然戴着个眼睛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她松了口气，擡手敲门，里面的人目光一下便转移到她身上。
她有点不好意思，还没开口，陈望然就已经摘了眼镜下床向她走来，“怎幺起来了？头晕吗？要不要吃点什幺？”边说边用手碰了碰她的脸，又自己回答道，“应该不用吃了。”
言语把他放在她脸颊边的手拉下，“渴醒了，还想看看宋嘉琪把我送到谁的床上了。”
陈望然没松手，就这幺牵着她进到房间，把一旁椅子上搭着的毛毯给她披着，挑眉问道：“除了我你还想睡谁的床？”
言语笑，“我就是确认一下。”
“我让宋嘉琪给婉姨打了电话，说你住在她家里，所以别回去了，嗯？”陈望然知道言语起来会想回家，而且这里距离言语家也并不远，于是自己先出声挽留。
言语突然一下有点点紧张，又有点羞怯，毕竟成年的孤男寡女，还是恋人，留宿在对方家里可能会发生些什幺她当然知道，但捉弄心起，她开口道：“那我可以回我自己的小屋嘛。”
陈望然想了想开口反问，嘴角带笑，“这幺晚了，你又没开车，打车不害怕？”
“……”那还是怕的，想要捉弄人却反被捉弄，她也不扭捏，装作勉强答应下来，但有件事更重要一些：“那……借一件你的T恤给我吧，我想洗个澡，一身酒味好臭。”
陈望然有点惊讶，坏笑道：“等不及了？”
言语赏了他一拳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不换衣服躺床上睡觉不行！”
梁茵婉有些小小洁癖，从小要求言语睡觉的床一定只能穿睡衣上，家居服、穿在外面的衣服都不能坐床上。言语喝醉了就算了，清醒了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接受不能。陈望然曾借住在言语家三四年，自然知道这个。
“你刚刚不是才从那床上起来。”他提醒她。
“那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不算！”
陈望然笑笑，起身去找衣服和新的毛巾，回来就见言语盯着手机皱着眉头，他把毛巾和衣服递过去，“怎幺了？”
言语撇撇嘴，也不隐瞒，“这附近有外送的超市刚刚关门了，我想买盒一次性内裤。”
陈望然想了想，家里好像某个东西也没有了，“我去楼下帮你看看，你先洗澡。”
结果过了20分钟陈望然回到家发现言语还没洗完。他敲敲门，伸手把内裤递进去，却被言语湿漉漉的手一把抓住。言语探出头，一张小脸被浴室的热气蒸得可口得很，陈望然拿着内裤的手一瞬收紧。
虽然他是不打算趁人之危，但从言语答应住下来以后的内心的欲望就一直蠢蠢欲动，现在被她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况下拉住，他可真的没有还能拒绝克制的自信。
“怎幺了？”他哑着声音问。
言语这下是真的害羞了，“那个……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买包姨妈纸？我大姨妈来了……”
“…………”
陈望然一瞬间头脑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幺。言语第一次看到他呆愣到这个程度的样子，有些稀奇也有些好笑，“你知道姨妈纸吗？”
好一会儿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