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孙语潭好冤枉,可她也无从辩白,陈锐又问:“你记得我们接过几次吻吗?”

“一次。”其实陈锐问出口,孙语潭便知道原来他全记得。可她偏要这幺说,他认错人才有的第二次,她可不愿承认。

“你撒谎。”

“在我心里就只有一次。”

“那第二次是谁。”

“你说是谁就是谁。”

“我可以帮你温习,看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只有一次。”陈锐俯身吻住她。

她当然记得。

第二次发生在大三寒假。其实上了大学之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两人关系比高中更疏远,几乎不往来。那年冬天会见面,只是因为她跟着父母去拜年,陈锐又恰巧没有外出罢了。

除开在她进门时,他擡头看过一眼,之后目光就再未落到她身上,冷淡得不能再冷淡。孙语潭都怀疑他是不是忘了有她这号人,不过不记得也很正常,她想,心中并不很在意,只当他恋爱之后更加洁身自好。

她自己也在谈恋爱,和大她一届的某位斯文学长,学长不爱发信息,有事总要打电话来和她分享。她怕长辈笑话,饭后便溜到阳台上去和人通电话。

殊不知长辈一个比一个眼尖,曾歆筠悄悄问苏南:“小潭谈恋爱啦?”

苏南说:“是啊,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天天打电话,不知道哪来那幺多话说。”

曾歆筠笑了,“年轻人谈恋爱嘛,听见对方声音就够开心了。”

孙语潭收线回来,大人们都散成了几桌,摸牌的摸牌,聊天的聊天,陈庭站在楼梯旁朝她招手。

她跑过去,陈庭说:“好小潭,你帮我上楼叫一下陈锐,就说我有事找他。”

“哦。”孙语潭往上走,陈庭又叮嘱:“他喝了酒,可能在睡觉,敲不开你就直接进去。”

孙语潭走到门边,连敲几下,里面果然无人回应。她踟蹰一阵,还是转动把手,将门推开,里面拉了厚重窗帘,昏暗的光线中,只能模糊看见床上有个人影。

“陈锐。”她叫他的名字,他一动不动,她加大分贝又叫了几声,依旧石沉大海。

她便打算过去推一推他。

可她才刚弯下腰,就叫一只手拉到了床上,陈锐欺身上来,吻住了她的唇。她偏头躲开,陈锐又追逐过来,扣住她下巴不准动,他压着她辗转厮磨,怎幺也不肯放,两人在黑暗中纠缠半天,孙语潭终于挣扎着拍开床头开关,室内一时灯光大炽,陈锐停了下来,他像才看清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喘息也渐渐平息。

他放开她,退到一边,语气平平的:“对不起。”

孙语潭却被他无甚诚意的道歉激怒,她回敬一句:“有关系。”翻身压住他亲了回去。陈锐理亏在先,偿还似的不太反抗,甚至有意无意的回应,无知是不是错觉,孙语潭居然觉得陈锐享受于她的欺侮。而且,两人这幺有来有往的亲吻,越吻越深,和她原意背离了十万八千里。孙语潭别扭地起身,先从旖旎氛围中抽离。

陈锐还躺在床上,眼睛嘴巴都湿漉漉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孙语潭心中一跳,她忽然福至心灵地问他:“陈锐,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锐不说话,孙语潭又追问:“是不是?”

陈锐闭着眼,“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孙语潭:“都不怎幺样。”

陈锐:“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还给我写过情书吗,你说看见我,一整天都会很开心。”

孙语潭愕然,她皱着眉想了会,“你怎幺会知道?你不会还留着吧。”

“你想多了。我记性好而已。”

“原来你都会看。我以为你会直接扔掉。”

陈锐又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到了能忍受的临界点,也可能是先前的亲吻打开了某道闸门,他玩着她的手指,流连着不想放开,他说:“你跟我一起出国好吗?别谈恋爱了。”

孙语潭:“我不想出国。”

陈锐:“那你喜欢我吗?”

孙语潭怎幺可能承认:“我不喜欢你啊。”

陈锐:“哦。”

他放开她的手。孙语潭心里其实甜甜的,甚至开始动摇,但她不放心,她觉得他今天太反常了。他是不是认错了人?她凑近了仔细看他,“陈锐,你知道我是谁吗?”陈锐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是醉的厉害,孙语潭内心鼓噪,又追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知道啊。”陈锐说,“向珈钰,你能不能别闹我了。”

像被冰水从头淋到尾,孙语潭一下羞耻得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她退出房间,到楼梯上才想起她是为了什幺上来。可她不想再回头和他说话。

好在陈庭没有多问,她看她独自下来,也只嘀咕了一句臭小子。

几年过去,陈锐接起吻来更加强势,他托住她后颈,嘴唇张合几下,舌头已顶入牙关,与她吮吸交缠,没几个来回,孙语潭便被搅得呼吸急促,换气不匀。

陈锐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亲着亲着都不太行了,他才终于离开她的唇,将脸埋在她颈窝。

孙语潭摸着他还有一点湿的短发,是想渐渐平复喘息的。可年轻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这样紧贴,彼此的起伏凹陷被清楚感知,细微的变化被无限放大,孙语潭一点不觉自己变得平静,反而有一股说不清的躁动在蔓延。尤其陈锐从她的颈侧开始慢慢往下亲吻。

濡湿的吻落在锁骨时,陈锐停下来,他下巴支在她的肩窝问她:“你是不是没穿内衣。”孙语潭脸一红,要伸手去挡,被陈锐捉住,他低头舔上她的胸,蓓蕾颤巍巍的立起,润湿衣料上有了小突起,“真的没穿。孙语潭,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是我,故意真空来开门。是不是?”

“是个鬼。”她哪里知道他抱了什幺心思来敲门。

“是不是内裤也不穿?”陈锐的手探去她腿根。孙语潭直觉要挡,被他一并捉住,压在身侧,他推高她睡裙,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暴露在灯光下。孙语潭弯起膝盖,胯间的内裤随她的动作变得紧绷。

“是不是好失望。”

“是。”陈锐抚上她腿心,再次吻住她。

孙语潭勾着他的脖子迎合,这次亲吻绵长和缓,她全身被他拢在手中,一会儿就叫人剥的干干净净。

陈锐的手指在揉弄她,在深入她,她明明看不见,脑中却有根弦通往私处,被他一下快过一下,拨向情欲高潮。

“舒服吗?”他伺候她丢完一轮,手还抚慰似的停在她发颤的花心。

孙语潭张着嘴,软软地躺着,想要投桃报李却有心无力,陈锐笑一声,半跪着嵌入她双腿之间,他故意把她摆弄成双腿大张的姿势,阳具在细缝里上上下下的滑动。那儿泥泞不堪,翕动着含弄他顶端,陈锐口舌发干,扶着自己顶入她。

灯光太亮了。亮到孙语潭一下没法直面她和陈锐在做着这样的事,可她又能清楚听见,听见在静悄悄的夜里,他们津液交换的啧啧声,肉体的缠绵声,还有她情难自禁时溢出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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