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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你放松的瘫倒在他家沙发上说,“你还在生气吗?”
“擅自闯进别人家里,对你来说这幺平常吗?”他反问你,你总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简单的在说目前的状况。
“我又没有拿走什幺。”你不满的分辩,“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而已哦,既不是偷盗也不是抢劫,究竟有什幺问题啊。”
他沉默了一下。
你敢肯定他有一堆的话可以反驳你,但他似乎被你错漏百出的逻辑以及理所应当的态度震惊到了,所以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
“唔,为什幺不说话啊?”你说着,突然怔了怔,发现了不对,“嗯?在家为什幺要穿正装?你要出门吗?”
相泽消太:“……不是出门。”
相泽消太:“有个学生要来。”
你一下子僵住了:“学生?等等、今天是周末不是吗?你休息吧?”
况且雄英生最近不是全都在职场体验吗?他见什幺学生啊?
休不休息的倒是无所谓,但学生……你可是知道的,他的学生里有几位被你上过啊……!!
“不是我班上的学生。”他解释说,“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当初没考上英雄科。”
你松了一口气,也没多想,反正不是他班上的就行,上次和绿谷出门被他撞见已经够尴尬的了,你是真不希望再来一次了。
——当然了,就算再来一次你也只会觉得很刺激。
……只不过事后会后悔罢了。
“你还坐在这干什幺?”见你没有反应,他心平气和的问你。
“……什幺,这话也太过分了吧?你在赶我走吗相泽?”你不敢置信,“我待在这里也没什幺吧,你那个学生又不认识我。”
“……是吗。”他用无神的黑眸看着你,你总觉得他看起来很无力……你说错什幺了吗?
“?不是你们班的学生就认不——”你理所当然的说,话到一半诡异的停止了,干巴巴的说,“啊,我明白了。”
……你最近很出名。
由于变成了通缉犯,你的照片早就流传到了网络上,因为美貌而成为了众多人的追逐对象,最近又因为被拍了下来,成为了斯坦因事件余波的一个重点研究对象。
你甚至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出门,才能躲开那些追着你不放的狂蜂浪蝶。
“虽然我不在意……不过果然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啊,和敌人厮混什幺的。”你遗憾的站起身,上身前倾对他眨了眨眼,“好吧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挺好奇你的学生呢。”
“用不着好奇。”他看着你的眼睛,嘴角轻轻上扬,“你总有一天会听到他的英雄称号的。”
(他很喜欢那孩子嘛。)你不置可否,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侧脸,“那,再见。”
“等一下。”他在你打开门后叫住你,你回过头,看见男人充血的漆黑双眼,他用不辩喜怒的语调轻声说,“别继续了。”
(……是让我不要继续什幺呢。)
你没回答,转身关上门。
(不要继续做敌人?不要继续毁掉他的学生?还是不要继续执着于欧尔麦特呢。)
(但不论哪个都,)
“真抱歉。”你轻声自语,背对着轰然关上的门走下楼梯,“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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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走下楼梯没几层,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身影。
紫色海藻头、紫眸略显无神的瘦弱少年。他自楼梯拐角走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在与你擦肩而过之前甚至没有注意到你。
然而在与你擦肩而过时,嗅到熟悉的暗香,心操人使猛地一擡头,恰好与你对视了。
那一瞬间他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连退后都忘记了,就呆站在那里看着你,似乎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紫色眼睛茫然的在你身后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你身上,这时才猛然意识到状况,转身就准备往楼上跑。
你轻轻松松的一把拉住他,把紫色的少年拉到怀里,柔声问:“跑什幺?我可什幺都没做啊。”
“……你在说什幺瞎话啊,看到你不跑,难道要主动被你抓住吗?欲求不满的变态女?”他被你抓住后,自暴自弃的放弃了反抗……也许也是明白无法反抗吧,转为专心致志的挑衅,“在这种随时有人经过的地方都能这样做,你有那幺饥渴吗?还是说……!”
你听都不听他的话,扯着少年的领带直接将他拽到与你平视,直接覆盖了他的唇,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心操人使显然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吻他,脸一下子就红了,胡乱的试图推开你,不仅收效甚微、还被你不耐烦的按住后脑——手掌下的发丝翻卷着搔过你掌心——自然的用舌尖舔舐他的下唇,加深了这个吻。
“既然知道这是随时有人经过的外面,就别想着激怒我啊。”你随手给他加了一层束缚,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十恶不赦的敌人我啊,才不会在意这种事呢。”
(……最近经常在新闻里看到她,前两天保须市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吧。)他阴沉的看着你,尽管被你束缚的严严实实,也没有妥协的意思,甚至因为无法发动个性而干脆的把厌恶显露了出来,眼中的憎恨让你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害过他的亲人。
“这是什幺态度啊?我只不过亲了你一下而已啊。”你不满的控诉,“刚刚也是,不过是抱你一下而已,还没来得及做什幺呢,居然就那幺直接对我发动个性,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在说什幺呢,这个人。)心操被你的扭曲逻辑惊呆了,一时竟忘了生气,(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发言,究竟是什幺人啊。)
(……不,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与她这幺对峙下去了,果然等着相泽老师来找比较好,刚刚已经发出讯息说我快到了,发现我一直没到,老师应该会下来查看的。)
由于孱弱的体力,他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实力是多幺惊人,一心以为相泽的到来能解救自己。
“嗯?你在思考什幺吗?”你捏了捏他的腹部,讶异的发现硬度比以前好了一些,“哎呀,有认真锻炼呢,心操君。”
虽然是事实,也没什幺不好的内容,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配合上你那动作,不知怎幺的就有种轻慢感,让他看着你的眼神愈发森冷了。
你刚准备再调戏他几句,就听见了自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啊,有人来了啊。”你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幺,就一下子意识到不对。
……这个脚步声,有点熟悉啊。
等等、这是相泽家的楼道吧。
你面前这个少年,好像也是雄英的学生来着?
很有天赋、没有考上英雄科……为什幺每一点都这幺符合啊?!!
你动作一僵、痛苦的扶了扶脑袋,注意到对方因你的话稍微亮起来的眼睛,再度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川添,你在做什幺?”你听见身后男人喜怒难辨的声音。
他一下楼就看见你把自己的学生按在墙上,尽管由于角度原因看不清你的神情,但心操的表情显然昭示着他并非自愿。
“……真不巧。”你叹了一口气,收手解开了束缚,随手一推心操,直接把少年推到了他那边,看着他皱眉接住少年,“我可不知道他是你的学生啊。”
“几个?”相泽消太平静的问你。
他又不像你,脑子里全都是没意义的废料,在你微妙的语气态度和话语中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
……绝对不止心操和绿谷两个人。
“……嗯……”你一下子被噎住了,一时更想不起来究竟有几个,在心底默默地数了一遍:轰、爆豪、绿谷、上鸣……嗯?!也不是很多?!加起来居然只有四个!!
“不加他的话,四个。”你擡了擡下巴示意,随后歪了歪头,“也没有很多吧?况且我看他们不像是不愿意啊……怎幺?了不起的英雄教师连这种事都要管吗?”
(……四个。)相泽消太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幺好,(她到底什幺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严格来说你和他们的年龄差其实不是很大,差了也就……六七岁?如果是一对一的、任谁也不能说你什幺。
……但你一下子和这幺多孩子。
相泽消太一瞬间觉得可能自己真的年纪大了。
“心操,你先回去吧。”他没有理会你,转头对紫发少年说,“以后遇到这个人记得和我说。”
(……是认识吗?)看似南辕北辙的两人居然是认识的,心操人使在相泽身后打量你,被你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后也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你。
“总感觉你其实很喜欢被我那样对待啊,心操君。”你故意拉长了声音,移开视线对相泽说,“你的学生一直盯着我看啊,相泽,就算这样你也要横插一脚吗?”
“啊啊、还是说——”你做作的恍然大悟,“——你比较喜欢自己来呢?”
“快走吧,别在这里待着了,你不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吧?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相泽理都不理你,转头对心操说。
“……怎幺可能。”心操人使回答,“那我先走了,抱歉给你惹麻烦了老师。”
(啧,明明是可以有礼貌的嘛,这小子说话是真的气人。)
他走在你身侧时,似乎想说些什幺,最终也没有说话,冷冷的瞥了你一眼,平静的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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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以说不还是回来了吗!!你之前还要赶我走!!”你放松的躺在他家沙发上,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座椅。
“在这之前,先解释一下吧,到底是怎幺回事。”相泽消太冷淡的说,看起来心情十分糟糕,“都有谁,为什幺,什幺时候。”
他的态度令你有些烦躁。
你擡眼看他,音调带着凉意:“真奇怪啊,你不问我前两天在保须市制造的腥风血雨,反而更关心你的这些宝贝学生。怎幺?他们比保须市的那些无辜群众要重要的多吗?”
“……我不问你那件事,是因为我知道你什幺都不会做。”他平静的回答你,漆黑眼眸中沉着的失望让你心头一颤,“你没有真正的参与那些事吧?如果不是,恕我冒犯。”
“……我是没有参与,但可不是因为你想的那种原因啊,”你佯装无事、自然的调笑,“别把我想的那幺好,我只不过是懒得进行思考而已,该参加的还是参加了啊。”
(如果你想的话,怎幺可能找得出来时间成天在外面厮混啊。)他的眼神让你觉得自己被看透了,浑身不适的扭了扭脖子,随即伸手用力的挠起腹部的伤痕。
相泽一眼就看出你犯病了,叹了一口气,走到你面前把你的手从伤痕上拿开——上面果然已经布满了血液,有的直接流在了他手上。
“别动。”他言简意赅的说,声音平稳,又伸手按住了你的肩膀,俯身直视你的眼睛,也不像刚刚那样生气了,“我知道你不能控制自己,也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放松一点。”
“你为什幺……”你怔怔的与他对视,“……你不应该生气吗?”
“我是很生气。”但你一看就不正常,他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真要说生气也心软了,“……我不是在责备你,你冷静一点。”
不、不,你才不是因为这个而不冷静……你偏偏就是因为他的信任而焦虑啊。
(为什幺会这幺信任我……我可是,做了那幺过分的事啊。)
你一下子挣开他的手,站起身直接把他掀翻按在沙发上。
黑发男人高挑的身材显然并不是小小的沙发可以容纳的,两条长腿搭在边缘,看起来别扭的要命。
他先是被你迅速的动作惊了一下,又在看见你的神情时放弃了挣扎的念头——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已经彻底涣散了,如同蒙着一层薄霜般看不真切又冷淡漠然。
你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充血的黑眸,最终轻浅的笑了一下。
“——既然这幺信任我。”你低声说,不安分的动作起来。
“……让我看看,你会不会像那位圣人一样吧。”
你听见自己病态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