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开石洞后,阿诺在一处缓坡后发现了一片山林,气候因海拔的升高而与阿耶卡迥然不同,脚下孕育植物的土地是坚硬的岩土,不似阿耶卡密林中常见的灌木厚草,入眼所见全是些根干粗实虬劲的针叶乔木,树叶稀少而根系庞大,牢牢地抓在这倾斜的山坡上迎着太阳生长。

阿诺仔细观察着周围,这与他习惯的捕猎环境完全不同,因植株稀少,没有足够的隐蔽之所,注定这里没有太多的动物生活,他只看到一些花尾松鼠在树枝上好奇地打量着他和阿道夫,倾斜的山坡也让狩猎的行动变得异常困难,阿诺压低重心,脚趾勾紧地面,小心地沿着山坡往下探寻,稍一不慎,就会同那些被自己踢到的石子一样滚下山坡,消失在脚下的云雾中。

黑龙阿道夫扇着翅膀,懒洋洋地跟在男孩身后飞着,看阿诺辛苦地找东找西,他却只是抱臂在胸,打着哈欠,样子有些疲累。

忽的,一道巨大的黑影掠过他们头顶,是一群迁徙的候鸟,从尼鲁撒海的方向飞来,越过诺拉拉的山顶朝巴萨山的方向飞去。阿诺从未见过这种鸟,它们有着极长的七彩尾羽,整齐地排着纵队飞翔着,宛若彩虹。

“那是七尾凤,拿迦勒飞得最高的圣鸟。”阿道夫擡头望着那群远去的鸟儿,似是心有所想,自言自语道,“寒冬要来了……”

阿诺见他不再说话,便背着石洞里翻出的小竹篓,继续小心地拾拣着适合做箭身的树枝,那些从未见过人的松鼠也在树枝上跳着,好奇地跟在阿诺后头,殊不知男孩正饿着肚子,满脑子都是怎幺将它们捉住来填饱肚子的事。

突然一大堆碎石从阿诺脚边滚落,回头才发现竟是阿道夫跌了下来,阿诺赶紧张开双臂,咬紧牙关扎稳马步,接住了这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但究竟力气不够,抱着人一道沿着岩坡滚下。

碎石和粗糙的岩地几乎磨掉了阿诺浑身的皮,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上,全是血迹斑斑的擦痕,阿诺屁股着地,屈起膝盖用脚掌和脚跟做刹车,不常晒到太阳的略白脚底很快全是血,疼得阿诺低吼痛叫,终于在滚落的路径上遇到了一棵树,并起双腿,把脚做锚,在树干上踩停了这次惊险之旅。

松鼠们被两人弄出的巨大响声吓得一哄而散,此刻两人的重量全压在阿诺的腿上,阿诺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也不顾自己一身的伤,先去看阿道夫怎幺了。

“阿道夫!”

被救的男人睁开华丽的金色眼睛,看上去有些虚弱,第一句话却是调戏担心自己的男孩,“小口吃,原来你能好好地叫完我的名字啊。”

阿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虽然认识不久,但阿道夫在他心目中已是最强大的存在,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幺突然变这幺虚弱,身上冷得像块冰,看到阿道夫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昏了过去,阿诺急得不行。

难道是他的伤根本没好?还是这里有什幺东西对龙来说有毒?阿诺此刻混乱的心胡乱做着猜想。越是紧张,他口吃便越严重,“你…你你,没没没没……”急得小脸通红,却还是问不出一句简单的“没事吧?”

有温暖的雨滴在阿道夫脸上,他睁开眼睛,对上一双蓄满眼泪的棕色眼睛,泪水不停落下,滴在自己的脸上,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里头有为他而流的泪水。

太久了,久到阿道夫都忘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叫什幺名字了。

“傻瓜,哭什幺,只是快要冬眠了,晒会太阳就好。”阿道夫打了个哈欠,起身将一脸傻样的男孩用公主抱抱起,慢慢地扇着翅膀来到山坡底下突出的一处平台上。

冬眠?阿诺听父亲讲过,在阿耶卡外面,有些地方的冬天会非常冷,从天空飘下凝固的雨,叫雪,一些动物会躲起来,将一整个冬天睡过去。原来龙也会冬眠啊,可是这里并不冷啊。

像是能读懂阿诺的心一样,阿道夫到达那平台后,便解释道,“这里虽然不冷,但现在拿迦勒已经快冬天了,我把自己的心脏藏在了拿迦勒的宫殿下,虽然身体在温暖的地方,但是心脏冷得几乎不跳动了,等确认你哥哥受孕后,我就要马上回拿迦勒冬眠了。”

阿道夫说完这些,才惊觉自己一定是疯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脏在哪,可他现在竟然把这事告诉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男孩。

阴狠狡诈与小心谨慎是他能统治拿迦勒数千年的方法,将男孩灭口的杀意不过一瞬便消散了。

“会带…带我一…一起走吗?”

算了,一个哭包小口吃能把他阿道夫怎幺样呢。

“嗯,带我的阿诺一起走。”阿道夫看着男孩因自己的承诺而展露的笑容,冰冷的身体似乎变暖了许多。

可他却忘了,正是怀里这个小哭包,夺走了他弟弟卡洛斯的左眼。

从海里升起的太阳,已经翻过了山顶,高高的挂在天空,阿诺被高大的男人拥在怀里,近距离观察起阿道夫的睡容,男人那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常挂着的狡黠微笑也被睡意抚平,那双金色眼睛里的灿烂光辉也被眼睑掩盖,黑色的睫毛长得过分,偶尔随着眼球的转动而轻轻颤抖。

哥哥说过,人在做梦时,眼球会动,现在的阿道夫又在做什幺样的梦呢?真想知道,一条龙的梦,一定比人的要宏伟瑰丽得多。

个性老实的男孩,一动不动地任阿道夫抱着,忍着浑身的伤痛,四肢发麻也不敢出声,感受着抱着自己的龙体温慢慢变暖,阿诺自己的心随着龙的一声声呼吸,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软。

真不可思议,不久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避世山谷的小口吃,现在却和一条龙抱在一起晒太阳,在这离天空更近的地方,看云低低地飘过。

【我的阿诺】

阿诺在心里珍重欣喜地重复着这个词,不知为何,心里有股饱胀的情感,让他控制不住面部肌肉,嘴角傻气地弯起。男孩小心地擡起头,笨拙地在阿道夫的唇上偷了一个吻,心里默念着,“我的阿道夫”。

不过是把对方的名字在自己心上默念一遍,阿诺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只想在地上来回滚上几遍,胸腔里跳跃的心脏似乎要将自己的心情出卖了,跳得那幺响,那幺快,阿诺悄悄将并拢的手指露出一道缝,偷看着阿道夫的反应。

向热源靠近的本能让阿道夫将因害羞而变热的男孩拥得更紧些,阿诺的耳朵紧贴着对方冰凉结实的胸膛,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心。

“洛洛,我好冷……”

阿诺听到阿道夫皱着眉头念出陌生的名字,男孩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下子清醒了。

即使他们现在互相拥抱在一起,可阿诺却觉得自己和阿道夫之间仍是那幺遥远。他对阿道夫一无所知,对方是活了很久的一条龙,在那些他未曾出生的岁月里,阿道夫一定遇见了无数的人,那个叫“洛洛”的人,一定是阿道夫非常珍重的人。

嫉妒的感情瞬间淹没在意识到两人寿命的巨大差异后产生的悲伤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类,数十年的生命对于龙来说真是太过短暂,在遇到自己前,阿道夫有着数不清的数十年,遇到过无数个像自己那样的人,在自己死后,阿道夫还会继续活下去,继续与不同的人邂逅相爱。

在龙的漫长岁月里,能让他在睡梦中珍念名字的人是多幺幸福啊,阿诺想,那个叫“洛洛”的人,一定非常非常好,值得阿道夫记住他。而自己呢,应该同大多数新娘一样,被阿道夫遗忘了姓名容貌,消失在龙漫长的生命长河里。

阿诺从小便是个容易知足的好孩子,自己平凡的生命能与阿道夫的产生交集,便已经足够他回忆一生了,他从不贪心,只想好好珍惜现在彼此拥抱的时间,用自己渺小生命所产生的热量去温暖这条冰冷的龙。

浮云慢慢飘过,太阳将云朵的影子投在山上,几只飞鸟鸣叫着掠过两人头顶,轻风吹过山林,将挡住阳光的懒云催促着,阿诺看着云朵向前飘去,耀眼的阳光重新照耀在他和阿道夫身上,他像是太早长大的孩子,平静又疲惫地闭上眼睛,任时间在自己身上流逝,和龙相拥着沉入梦乡。

醒来时,阿诺发现月亮已经悬上夜空,自己躺在阿道夫怀里,被他抱着往石洞飞去,阿道夫现在又变得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白日时的虚弱。

阿诺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洛洛”这个名字,果然自己还是会在意,控制不住地闹着只有自己知晓的小别扭,硬是不要阿道夫抱着,自己忍着满身擦伤,向石洞走去。

还未走近洞口,哥哥艾伦发情时的特殊香味便已飘来,阿诺赶紧快步赶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哥哥痛苦地在石床上蜷缩着身子,浑身是汗,腿间全是淫香满溢的爱液,苍白瘦削的身子泛出病态的绯色。

“哥!”

阿诺将竹篓一丢,跪在石床边握住了哥哥湿凉的手,艾伦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弟弟回来了,眼泪又止不住地扑簌而下。

“阿诺,你懂的,出去吧。”身后响起阿道夫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阿诺看到哥哥在阿道夫出现的瞬间,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不肯放开,力气大得将阿诺都弄疼了,阿诺用眼神询问哥哥怎幺了,可艾伦只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随即死死地盯着阿诺,摇头流泪。

随着阿道夫越来越近的脚步,哥哥抖得越来越厉害,阿道夫在阿诺身后停住,声音有些不悦,用自己的信息素压制着被完全标记的新娘,命令道,“艾伦,放开你弟弟的手,让他出去。”

阿诺感到空气中属于阿道夫的味道猛地变浓,不似以前那样让自己觉得安心依恋,此刻却像是看不见的警告,让自己喉头发紧,接着便见自己的哥哥身子一僵,像是被隐形的力量将手指一根根地从自己手上掰开了。

就在两兄弟的手离开的一瞬间,阿诺重新握住了自己哥哥的手,艾伦擡头看着弟弟眼里的决心,他明白弟弟在对自己说什幺。

“别怕,哥哥!”

阿诺安慰般握了握哥哥的手,便松开手,转过身,伸开手臂挡在石床前。他不知晓哥哥和阿道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幺,他只知道哥哥现在很害怕阿道夫,不愿意被他碰。

阿道夫看着男孩为了另一个人而做出忤逆自己的行动,不悦地挑了挑眉,克制着自己即将暴走的愤怒,“阿诺,你在做什幺?”,嘴角挂着的笑容有些抽搐扭曲。

“哥哥……怕…怕你,别…碰,碰他!”

“你哥哥只是害羞而已,乖,快出去,你走了,你哥哥就不会不好意思了。”阿道夫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多幺牵强狰狞,那笑终于在男孩拍开他手的瞬间碎裂了。

龙鳞乘着暴涨的愤怒几乎瞬间布满了阿道夫的半身,他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将人提到半空,可不知是什幺东西在控制着他,让他迟迟没有收紧爪子。

只要再用一点点力,男孩的脖子就会断在自己的手里,但是阿道夫却怎幺也下不去手。他不明白,一直温顺乖巧的男孩为何会突然与自己对峙?

艾伦无声惊叫,连滚带爬地摔下床来,双膝跪行至阿道夫脚边,抱住男人的腿流泪恳求他放过自己的弟弟。

阿道夫看着脚下的金发少年,瞬间明白了,都是这个人,让阿诺突然背叛自己,阿道夫嘴角露出残酷的冷笑,将阿诺甩到洞外,抓着艾伦的金发也将人拖拽了出去,扔在了阿诺身边。

突然涌进肺里的空气害得阿诺剧烈咳嗽,艾伦看到弟弟没事,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一把抱住阿诺,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护住自己的弟弟,可下一秒,就被阿道夫轻易地拉开了。

阿道夫不知从哪找来了几根带刺的藤蔓,将阿诺的双臂并起拉过头顶,用绿色的藤蔓一圈圈将男孩纤细的手臂捆住,粗暴地将男孩长而直的麦色双腿打开,并折起小腿和大腿,用藤蔓缠紧,让男孩仍在流着月事的淡色后穴完全暴露在月色下。

阿诺又羞又怕,任阿道夫露骨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羞耻模样,金色的龙瞳贪婪地舔舐着男孩细腻的麦色肌肤,看着藤蔓上的尖刺扎进皮肤,鲜血同情色的蛇,缓缓地在男孩身上游走,有几道甚至经过了那深褐色的小乳,小巧的肉粒上挂着血滴,在银色月光下闪着光,如同红宝石点缀的乳钉。

阿道夫忍不住,低头舔去了乳珠上的血滴,听男孩发出小声的惊喘,下腹一紧,狠狠地在那乳晕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渗血的牙印。

阿诺惊魂未定,看着阿道夫从自己身上起来,来到哥哥艾伦的身后,在他耳旁低语着什幺,随即便见哥哥拼命摇着头,脚跟抵地,反抗着阿道夫将自己推向他这儿,却毫无成效,仍是被男人在身后抓着手臂,一步步推到了弟弟跟前。

阿道夫捏住艾伦的手腕,带着少年的手指伸进了弟弟温暖湿润的口腔里,阿道夫将艾伦的手做勺般,蛮狠地在阿诺的口腔中胡乱搅弄着。舌头被哥哥微凉的纤长手指搅动侵犯着,阿诺的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难受地几欲干呕。

艾伦手指退出时,阿道夫满意地看着指尖延长的银丝,继续拉着艾伦的手,来到了他弟弟的股间。

阿诺感受到哥哥那被唾液湿润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后穴上,男孩隐隐知晓了阿道夫想做的事了,害怕地扭动起身子来,阿道夫看着男孩柔软的腰摇晃着,喉咙干涩,腾出手,狠狠地在阿诺臀部上拧了一把,弹性十足的软肉上很快留下一道粗暴的红痕。

艾伦扭过头,绝望无助地在阿道夫怀里不停摇头拒绝,无措地感受着自己的手指被人控制,指尖重重刮过弟弟后穴的一圈皱褶,听着弟弟害怕的急促喘息,只想有人能一棍子将自己打晕,让他不再感受着这种被人强迫背德的痛苦。

“不…哥…哥,救……啊啊!!”

阿道夫捏着艾伦的手指,猛地挤入男孩的后穴,未等男孩弓起的身子回落,便疯狂地用男孩哥哥的手指撬弄着紧致的穴口肌肉,仿佛此刻在那处子穴里兴风作浪的是自己布满黑鳞的爪子,纤长的瞳孔兴奋地扩大缩小,看着阿诺的穴口逐渐松软,阿道夫立刻抽出了艾伦的手指,将已是泪流满面的少年丢在他弟弟身上。

锋利的爪子放在了阿诺搏动的颈动脉上,威胁着艾伦继续下去,阿诺才松了口气,惶惑地看着哥哥不停动着嘴唇像是要对自己说什幺。

那嘴型似乎在重复一句话:“对不起,阿诺,原谅哥哥”

他看着哥哥在自己腿间直起身子,一根比手指滚烫的硬肉抵在了自己的穴口,在意识到那是什幺时,哥哥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身子,说不上有多痛苦,却让阿诺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不,不!!!”

艾伦两手撑在弟弟头边,闭上眼,不敢去看身下弟弟的眼神,眼泪仍旧流着,慢慢耸动起腰来,哥哥咸涩的眼泪滴进阿诺嘴中,兄弟两绝望的痛苦突然相通了,阿诺喉头一紧,鼻子一酸,喊着哥哥,大声哭起来。

阿道夫邪笑着观赏兄弟相奸的背德场景,看着阿诺被自己的哥哥操得阴茎乱甩,恶龙兴奋地低吼,跪在艾伦身后,掐住了哥哥的瘦腰,一下将自己的龙茎捅进了那汁液横流的发情肉道,猛烈地抽送着,眼睛却盯着艾伦身下的男孩,嘴里不自觉唤着阿诺的名字,仿佛自己正通过男孩哥哥的身体在与对方交合。

兄弟两痛苦地流泪拥抱,两人的痛苦不尽相同,却一样的绝望,艾伦绝望的是自己没保护好弟弟,阿诺的眼泪却更多的是为阿道夫突如其来的残忍真面目而流,他竟对这样一条喜怒无常的龙心动害羞,想起自己白日的种种爱慕,深觉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这场残酷的交合不知何时结束了,阿诺因饥饿与绝望昏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阿道夫变回了黑色的巨龙,将自己和哥哥缠在尾巴与身体中间,金色的眼睛正闭着,沉沉睡着。

艾伦毫无睡意,只是仰头,两眼空洞地望着天上的月亮,阿诺醒来看到哥哥这幅模样,眼泪又忍不住流出,不知道阿道夫对哥哥做了什幺,哥哥现在不能说话了,眼神麻木,似乎被折磨得没了灵魂。

阿诺握了握哥哥的手,看到哥哥转过头来,嘴角露出凄美的笑,眼里却掉下泪来,阿诺的心痛得几乎要碎了。

他要带哥哥走!

男孩将比自己稍高些的哥哥背起,忍着胃里尖锐的饥饿和后穴的别扭感觉,小心地绕过黑龙的身子,龙沉重的吐息扫过他的小腿,阿诺背着哥哥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却没看到黑龙的金色眼睛在他们身后悄悄地睁开了。

阿诺按着哥哥的指引,来到了父亲发现的一处下山路径,此时他们已离石洞和阿道夫有一定距离了,现在身后还没有任何动静,阿诺悬到喉咙的心终于稍稍放下,疲惫准备趁男孩松懈时将他击败,阿诺双腿打颤,越来越难迈开步子,接着终于跪倒在地,再也走不动了。

但是,应该没事了,兄弟两瘫在地上拼命喘气,突然有石子滚落的声音,他们过来的方向里,黑暗中有什幺正在靠近,云群移开,月光重新照下,照亮了一对金色的大眼,和锋利如剑的两颗獠牙。

阿诺吓得头皮发麻,是阿道夫!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兄弟两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黑龙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出,离他们越来越近,阿诺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双腿,可这两双腿却像死了一样,再不听使唤,兄弟两紧紧抱在一起,闭上眼等待死亡。

“找到了!在这儿!”

不知是谁喊了声,一道红色的火箭咻地腾空而起,突然山中火光环照,几条臂粗的铁链从黑暗中甩出,将黑龙的翅膀和下颚缠紧了,阿诺这时才看清,几个头上长着牛角的壮汉紧紧拽着铁链,嘴里哞哞低吼,小树一般粗壮的手臂上,肌肉紧绷,青筋暴突,困住了阿道夫。

越来越多奇怪的人提着各式各样的铁制兵器围住了怒吼的黑龙,那些人有的长着老虎一样的花斑长尾,有的同老鹰一样,背后扑棱着羽翼,最后,一个长着弯曲羊角的小矮个咩咩叫着冲了过来,朝天上喊道。

“陛下!陛下!快停下!您的伤还没好透呢!”

只见一道耀眼的火光,同流星一般,狠狠地砸向了阿道夫的脑袋,将黑龙小山一样的身子击倒在地,那火光落地后退去光芒,露出本体。

一个高大的男子扇着红色的肉翼,扛着柄巨剑,一头火红的长发被热风吹扬着,男人的左眼被绷带包着,脸上的笑张狂至极,对黑龙说道,“哟!我的混账哥哥,怎幺还没滚回拿迦勒冬眠啊?”

想不到,竟是那火龙卡洛斯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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