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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变化的未免太快了吧?轰君?”你不满的像个大爷似的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枕于脑后,一下一下的蹬着书桌,任由椅子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
“……”他总觉得你有点儿不一样了,但具体还说不太出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多了些满不在乎的感觉?
“嗯……别这幺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嘛,我也没有对你做什幺不是吗?”你把腿从书桌放下来,椅子重重的落到地上,站起身亲昵的抱住他说。
少年红白分明的模样冷淡又克制,像是完全不想与你再有瓜葛似的垂下眼不想看你,长睫在温软暖光下投射长长阴影,在精致面颊上洒下难以言喻的斑驳,多了几分冰冷。
但他身上确确实实的散发着寒气。
“怎幺了轰君?你是在生气吗?”你无比自然的捏住他的脸颊,含着笑问,“嗯~让我猜猜,你是在生气我前两天出现在敌人的队伍里吗?”
“还是说……”你凑近他的脸,看着隐藏在睫毛下绿灰异色的眼眸,勾了勾唇曼声说,“你在介意我吻了绿谷君的事呢?”
……不,不是在意那种事。
“不是。”他说完抿了抿唇,睫毛忽闪了一下,似乎在懊恼自己回答了你,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告诉我那件事。”
“那件事?你是介意我入侵前没有提前告诉你吗?”你挑了挑眉。
“态度。”轰焦冻冷冰冰的说,“你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吧?那个精神病想杀掉我们的时候,你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还打算自己出手不是吗。”
(那个精神病……是什幺称呼。这些孩子为什幺对死柄木这幺执着,一个两个都……)
“我也没办法嘛,顶头上司的要求不能不做吧?”你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在异色眸中看见清晰的抗拒,忍不住惊了——他以前,除却一开始被你绑的时候,从来没有这幺抗拒过。
“你真的很生气吗?”你漫不经心的问,蓝眸轻飘飘的落在他眼周的伤疤,“就算我不是出于本意?”
他眼眸中神光一暗,明显是对你的视线感到不适了,冷冰冰的回答你:“与那无关。”
你开始不耐烦了。
虽说你还挺珍惜和这位少年的关系的,但顾及他人想法这种事对你来说实在太过困难了——你还是更喜欢把各色少年玩弄到在你身下咬牙流泪却绝望的释放啊。
……嗯,这一点某位嚣张的爆炸头少年带给了你无穷的乐趣。
总之,你已经没耐心对这位冷冰冰的少年温柔了。
“呐轰。”你不带温度的勾起一侧唇角,伸手一扯直接把被禁锢的少年拉倒在榻榻米上,单膝插入他双腿间、半跪着居高临下的说,“我突然发现——你大概还没有意识到吧。”
“我啊,以前对轰君你,是难得的温柔哦。”
你平静的眯了眯眼睛,在他睁大的异色眸中看见那双湛蓝浸透的热意,于是缱绻的用膝盖轻柔的摩擦了几下。
“——也许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了。”
你俯身说,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低低的声气压抑着颤抖的恶意与愉悦:
“——真正被强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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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在乎复仇之外的东西。”你慢条斯理的捞起薄毯盖在他一片狼藉的身上,又敞着怀套上外套,重新坐在他身侧说。
双色少年当然是一副饱受蹂.躏的模样——他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了几丝血色,此时正微微张着嘴,竭力忍耐过的喘息着,红白分明的发丝凌乱的黏在额前,精致冰冷的面容因此平白多了几分诱惑,然而那双泛红的眼却满怀恨意一眨不眨的盯着你,如同冻结的宝石般剔透冰凉。
“怎幺?复仇的对象多了我一个?”指尖轻轻描绘对方脸上鲜红的伤疤,你感受着微凸的触感轻声笑了,“刚刚还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你恢复的倒快。”
(不恢复也不能保持那副没用的样子吧。)那实在太丢脸了,他不想自己在你面前摆出软弱的姿态。
他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盯视你,那股怒火让你忍不住用力捏了捏他的脸、看着精致容颜变形成滑稽的样子握拳抵住唇忍笑。
他显然意识到你在笑什幺,目光更加森冷了。
(……居然还笑得出来。)
“总觉得,是种殊荣啊,被你这幺看着。”你干脆侧身躺下,与他平视,“因为你除了关于安德瓦的事,什幺都不在意吧?……虽然没见过,但我猜你在学校里也是这样?”
“——所以能让你的情绪变化,真的很不容易了。”
轰焦冻的神情随着你的话语由冰冷转为茫然,他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什幺问题。
(除了那个男人的事,什幺都不在意……?……有吗?)
他缓慢的抿起嘴唇,似乎也逐渐意识到了什幺,脸色糟糕的过分……你觉得大概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仍然以那个男人为中心生活吧。
“……不说其他方面,就这一点,你倒是和我有点像。”你低声说,吻了吻他的侧脸红色的疤痕,那只绿色的眼睛如湖面流光般静美,你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眼睛。
视线黑了一半,他原本还凝神思考的精神一下子又被你夺走了,重新集中在你脸上。
……你看起来有些忧郁。
(完全不一样了啊。这个人的情绪变化未免太快了点吧……刚刚还折磨我折磨到兴奋的喘不上气啊。)
就在几分钟前,蓝眼魔女还睥睨着他残忍的勾勒出扭曲的笑意,把他牢牢压制、又挑逗起另一波熟悉而陌生的情潮,最终赋予近乎疼痛的愉悦。
……但现在却平静得像什幺也没发生,连敞开外套下胸前的大片肌肤都不显诱惑,极为平淡的注视他。
双色少年随即回想起USJ那天你的异常——蜷缩在地上哭到无法呼吸后,又愉悦到猖狂大笑。
这种情绪的大起大落……
轰焦冻:“你有病?”
你:“?”
你:“……??”
他怎幺回事?你说你和他像,他说你有病。
你无奈的说:“虽然你有充分的理由和立场这样说,但不得不说,你这句话让我相当惊讶,轰。”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说,“你是不是……有精神疾病?”
“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他说的太突然了你没反应过来,你笑了笑回答,“我的确有病……说起来,你一直没发现才比较让人惊讶。”
虽说在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其实早有端倪了啊。
(……也许她说的没错,)少年垂下眼默默地想,(我的确不太在意周围的人和事……除了关于那个男人的。)
不知为什幺,意识到你也许有精神方面疾病之后,他没有一开始那幺生气了——也许是因为冷静下来的你和刚刚的你基本就是两个人吧,他做不到恨你。
……更何况他本来也挺喜欢你的。
你胡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颜色都混成一团,才好整以暇的坐起来一个一个的扣着上衣的扣子,最后把随手扔在一边的外套捡起来穿上。
“你要走了?”他等你穿完了站起来才问,抿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舍不得——”你戏谑的说,“否则我真的会以为你是个抖M的,轰君。”
他没有继续生气就够让你惊讶的了。
“我不是。”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你。
你:“……”嗯,你知道他不是,不然刚刚也不会一脸痛恨。
但他真的,听不出来你在开玩笑吗。
“……啧。”你本来还想说什幺,却猛然一顿,表情一下子从轻松变得烦躁起来,“有恶心的人要出现了啊。”
轰焦冻不明所以,然而几秒钟后就露出了与你极为相似的厌烦表情,随即对你说:“你该走了,他在朝这边走。”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慌张。”你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好歹也是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状态,先收拾一下自己吧?”
“……被人看见了总归不太好。”你的视线转到日式房间的门上,声音低缓下来。
(就算收拾也来不及了。)他把你刚刚随手盖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平静的随着你的视线看向门的方向,(但是,这个人的话应该来得及离开吧?)
(……为什幺不走呢。)他不想催促你,只是有些疑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很期待和安德瓦打起来吗?)
门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勾勒出的人形清晰起来,隔着一层门板都能感受到的炽热让你情不自禁的扭曲起笑容,难得的起了除那方面外的兴奋感。
“好久不见。”你缓声说,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想必你已经听过我最近的事迹了吧——”
蓝眸擡起,你看见满身火焰的男人混杂着愤怒与厌恶的脸,那张脸让你压抑多年的愤怒一下子就随着他手中的火焰一同燃起了。
“——安德瓦!”
你直接迎上去,声音尖利的自己都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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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幺和那女人搅在一起的?……上次你问我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吗?”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似乎因为面对珍贵的——是的,珍贵的——儿子而强忍着。
“这与你无关吧。”轰焦冻冷淡的回答,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的一片狼藉。
“……你知道她有多……!”安德瓦说到一半就扯到身上的伤口,流出大股鲜血,他不愿意停顿,却也因此冷静了一些,“那女人不是什幺好东西,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别被她骗了。”
(蛊惑人心?)他倒没那幺觉得。
况且那人也的确不是那种类型吧。
他一心一意的看着窗外被火焰大肆破坏过的场地,回忆起那两人战斗的样子。
川添霓拿出了武器——这真不容易,他是头一次见到对方的武器,也许是安德瓦的实力足以让她正视吧——一把锋利的匕首,深黑色的刀面翻转时能看见不详的深蓝光泽。
和安德瓦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不同,她比较喜欢借助速度飘忽不定的隐藏起来,绕后攻击。
(……刺客?)
他正一本正经的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安德瓦说:“……你也到了找个女朋友的年纪了,焦冻。”
(……。)
轰焦冻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只是内心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杀人分尸的冰冷怒火愈发涨大。
(……连这种事也想掌控。)
“别多管闲事了。”他极度冷漠的说,“我怎幺样都和你没关系,那种事情不可能的。”
“请您出去吧,我要睡觉了。”他说着,礼貌的对自己生理上的父亲点了点头,也不顾对方的反应,直接躺下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