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微微亮,萧腾逸便洗漱好,她今日换了一身藏青色圆领袍,长身独立,风度翩翩。
“阿森,阿森!”萧腾逸拍拍秦芳馥的脸蛋,“醒醒!”
秦芳馥睁开眼,便看到萧腾逸正温柔的盯着她,“殿下!”她刚准备起身行礼,却发觉身体有些酸痛。
“醒了?起来梳洗一番,早朝过后本宫同你一起去给母后敬茶!”
“是。”她答应着,想起昨夜种种,脸红了起来。
“白帕已着人拿去记录!”萧腾逸看着她脸红的样子,笑意更深。
她听萧腾逸这幺一说,脸更红了。
“来人,给秦良娣更衣梳洗。”萧腾逸说罢,三四个宫女便进来给秦芳馥更衣。
几刻钟后,她已穿戴整齐,鹅黄的襦裙加上翠绿的披帛,倒显几分娇俏,更像个女儿家。
“今日就梳一个流云髻吧!衬你这身衣裳。”萧腾逸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梳妆完毕,两人一起用了早膳,萧腾逸今日不打算去早朝,所以只着了常服,秦芳馥原本想问他为何不去,一想到妇人不可过问前朝之事只好作罢。
辰时刚过,萧腾逸等人乘着八擡肩舆行直掖庭宫。想必此时各宫妃嫔已给皇后请安完毕,萧腾逸拉着秦芳馥的手踏入掖庭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腾逸跪下拱手,擡头才发现秦贵妃也在,“贵妃娘娘金安!”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秦芳馥行了礼,“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原本和秦贵妃还在说笑的皇后,见着萧腾逸带着秦良娣进来,脸色也严肃起来,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半饷,她没有开口两人也不敢起身。
“起来吧!”似是平复了一下情绪,皇后才悠悠开口。
“谢母后!”
“谢皇后娘娘!”
两人刚起身,萧腾逸使了个眼色,青鸾端着茶过来。
“妾身给皇后娘娘敬茶!”说罢跪着把茶端给皇后。
皇后接过茶,喝了一口便放下,形式走完,便让二人坐下,接下来就聊了一些家常,萧腾逸对于这些话题毫无兴趣,只是听着喝喝茶,有些百无聊赖。
“妹妹也累了,不如先带良娣下去,你们姑侄俩也许久未见了,让她陪陪你。”皇后笑着吩咐着,转头望向萧腾逸,“至于太子,我还有些话要叮嘱他!”
秦贵妃会意,便带着秦芳馥离开了掖庭宫。
两人刚走,皇后的脸便拉下来,“跪下!”
萧腾逸闻言,直挺挺地跪在王皇后面前。
“逆子!”王皇后看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极,竟是把茶杯直接掷过去,幸好萧腾逸反应灵敏,头一偏,躲过了。
“儿臣不知道何时忤逆了母后,惹得母后如此恼怒。”萧腾逸俯首,言语里并无悔过之意。
“你明知道本宫与秦贵妃交好,竟亲自请旨让秦宰相嫡女下嫁与你做妾!”王皇后拍着紫檀木桌,怒意更甚,“你这是联合你父皇一起来对付本宫?”
“母后说笑了!您和父皇本是夫妻,夫妻同心何来对付一说?”萧腾逸顿了顿,“再者说,儿臣心仪秦芳馥已久,请旨赐婚乃人之常情!”
王皇后听罢这番话,竟是仰头大笑,她自己的孩子她能不清楚,萧腾逸喜不喜欢女人她能不知道?
“你真是翅膀硬了,觉得本宫管不住你了?”王皇后走近萧腾逸,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她这个孩子,长得与皇上有七分相似,眉眼坚毅,说他是个女儿怕是都没人信。
“你别忘了,你还有秘密本宫手里,若是本宫告诉皇上......”
“母后自然不敢!”萧腾逸打断她的话,王皇后自然是不敢的,打从一开始决定,就注定到死,萧腾逸就只能是男儿。“再说,母后的荣耀日后还要仰仗儿臣,儿臣同您是一条船上的人!”
“住口,你如果真是和本宫风雨同舟,也不会此番让本宫和秦贵妃生了嫌隙。”王皇后放开她,“来人,带太子下去领罚!”
良久,并未有人应声。
“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向父皇禀告,先行告退!”
说罢,萧腾逸起身,王皇后转头才发现,她竟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也是此时,王皇后才发觉,有许多东西在悄然改变,隽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自己可以任意拿捏的孩子,什幺时候她开始羽翼渐丰,又是什幺时候开始不受控制呢?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来人,来人啊!”
采月姑姑听到皇后呼唤,这才进去搀扶着皇后,“娘娘莫要动怒,无论如何,您都是太子的生母,都是他的母亲!”
母亲?怕是隽儿早就恨透了她这个冷漠无情的母亲,“刚刚为何听见我的命令不进来?”
“奴婢......奴婢恳请娘娘念及太子与您的母子情意,不要和太子争锋相对!”采月姑姑赶紧跪下叩首道,如若这大周的江山以后真是太子殿下的,那皇后即使是做了太后,也做不了这大周的主啊!
“好大的胆子!采月,你竟和太子串通一气?”
“奴婢不敢!”采月的身子抖了抖,她确实不敢,只是现在的太子让人难以捉摸,她担心皇后!
“来人,采月姑姑以下犯上,拉下去杖责二十!”话音刚落,王皇后便负手回了寝宫。
刚刚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暗沉下来,似乎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