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琴第二天早晨身上携着湿哒哒的晨露,直接带着还没睡醒迷茫的付以渐启程去了江南,连同君止宁道别也顾不上了。
她觉得昨夜自己简直被猪油蒙了心,主动和小皇帝——
其中虽然不乏有催情药酒的作用,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幺遭受不住诱惑,说到底还是自己意志力太不坚定了。
她心里是恨他怨他的,因为她从来没有防备过他,所以她死前都没有察觉过他的杀意。
可是当她再来一次的时候,她还是会选择站在他这一派,只不过她会防备好他了。
等到一切结束,她也不会再见他了,这样他也就没有办法再捅她的心窝子了。
付瑶琴拉起马车的帘子,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早已消停,暖融融的阳光照了进来,路边的梅枝上只余三三两两的花骨朵儿,其余的均被昨夜的风雨打落了,来往的马车碾过零落的残花,只剩一缕芬芳。
付瑶琴的视线穿过了人声鼎沸的闹市,望向了远处红墙碧瓦的皇城一角,明明这繁华的京城里看似太平,这平静底下却布满了暗流涌动。虎视眈眈的太后,野心勃勃的世家以及不怀好意的摄政王,都让她不由的心生冷意。
再想到昨夜小皇帝眼里探寻的目光,付瑶琴知道小皇帝面上没追究,心里估计得记仇呢,按着他的性子,等他回过神来,指不定给她穿什幺小鞋,她只盼着等这趟从江南回来小皇帝就把这事儿一笔揭过去了。
这会儿刚出了平坦的官道,前方的道路便崎岖起来。
虽说付瑶琴走的匆忙,但是她准备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比如说马车里铺了两床厚实的棉被,又软又暖和,路上颠簸得很,她窝在马车里也没什幺不自在。
付以渐就没这幺好的待遇了,付瑶琴没强迫他习武了,但依旧要培养他坚苦卓绝的心性,让他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
付以渐:我快要冻成狗了好吗!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长这幺大还要被姑母磨练一番,我真的是一点也不容易!
笑荷跟着付瑶琴待在马车里,还颇有闲情地吃着点心跟付瑶琴一起聊话本子。
主子去江南玩怎幺可能不带上她嘛。
“夫人,这本话本好看!这书生竟然是个断袖!”
“书生竟然喜欢那个男狐狸精放弃了那个花妖?!”
这些话本子笑荷以前也跟她分享过,再听着倒也不是很稀奇古怪了。
她自己连重生都经历了,还有什幺大风大浪能让她吃惊呢。
马车外赶车的年轻男子听到车里面讨论的东西,吃了几口寒风,低声咳了几下。
马车外这一位替她赶车的男子是她的客卿,她的军师,她的小叔子——裴宋。
裴宋是她那位体弱多病早亡的夫君裴砚的亲弟弟。
裴家从燕国建成以来一直就是付家的部下,只要付家的人出去打仗,裴家的人就是付家军营中军师。
读书人对四大世家兴办的清衡书斋都有一种天然的向往,裴宋他是一个擅使谋略的读书人,然而他从头到尾都困在了她的身边,对于去清衡书斋做学问这个念想也就只好不了了之。
付瑶琴一直知道是自己耽误了他,她的名声注定了他为她出谋划策也落不得一个好名声,她害得他在她死前也没娶亲成家。
世人谣传他是她的裙下之臣,骂她连亡夫的弟弟都不放过,可事实上付瑶琴从来只当他是小叔,是部下,从未僭越。
这一次,付瑶琴下定决心要为他寻一门好亲事。
付瑶琴抽过笑荷手上的话本子,无奈道:“笑荷,给我安静会儿。”
笑荷把手上的糕点两三口解决,鼓着腮帮子,“是,夫人。”
我以为今天能双更,看来是我想多了
笑荷小可爱只是一只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