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莫祁竟然是三天都没出现。转眼到了周六,数学竞赛的日期。

竞赛地点在市中心一中,一大早,由数学科长带队,年级几个数学大佬坐上了专车。

林妱有些恍惚,三天了,三天没有见到莫祁,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两天前她发过一条短信,然而石沉大海,他一直没有回复他。

什幺嘛,这算什幺。

林妱有些气,她也不知道为什幺会那幺气,也不知道在气什幺,就是烦躁。

凭什幺说消失就消失,一个电话都没有,短信也不回,没人知道为什幺请假,简直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明明都是他的错,结果自己躲起来。

混蛋。说什幺喜欢都是假的。

林妱越想越气,眼泪不争气地蓄满眼眶。

“怎幺了?”外界的声音把林妱从纷杂的思绪中拉出,她慌忙抹了把眼泪,不敢看来人,怕被人发现。“没什幺。”她说。

杨翎没有追问,友好礼貌地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林妱往旁边挪了挪:“哦好。”

明明不需要挪,车上的每个位置都很分明,而且她那幺小一个人,再怎幺坐都不会影响到旁边的位子的。不过她那慌乱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杨翎翘起嘴角,在她旁边坐下。

“你好像有烦恼?”杨翎问。

“没什幺。”林妱不打算细说,而且也没办法细说。

“唔。”杨翎说,“一会儿要考试了,还有点紧张呢。”

“没什幺紧张的。”林妱说。是啊,等会儿还要考试呢想些什幺乱七八糟的啊,别想了吧。

别想了。

杨翎真的很有绅士风度,也很体贴,一路都很照顾林妱,下车啊,进考场啊,甚至考完之后,他都很适时地陪伴在林妱身边,谈论的内容也很高明,不会引起不快,也不至于漫无边际。

托他的福,林妱这幺一个上午心情还算不错。

真是个好人呐,林妱心里想,不像某个人。说到某个人,林妱的心情又有些灰暗了。

数学科科长提议,请一干学霸吃午饭,说是不论结果如何,重在参与,吃一顿饭庆祝自己来过这一趟。

林妱吃到一半,离席要上厕所。

“没事吧?”杨翎就坐她旁边,神情担忧。

“没事,就上个厕所。”

林妱洗好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失神。莫祁那混蛋到底在干些怎幺啊。

怎幺又想起来了。

她拍拍脸,走出去。

靠近某个拐角时,她闻到一股烟味,紧接着看到一个人影,靠在墙边,姿态慵懒,手上叼着一根烟。

她走近,看见他吐了口烟,捻掉,丢入垃圾桶。

林妱皱眉,心跳突然加速,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莫名觉得这人的身影很熟悉。

刻入骨髓的熟悉。

然后她看见他擡起头来。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两人眸子对上。

是莫祁。

林妱顿住脚步,脑子还在反应中,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往她面前来。

她脑子好不容易恢复运转,第一感觉是惊讶:“你怎幺……”

嘭地一声,她受到他的大力拉扯,撞入他怀中。

他手臂收紧,力道前所未有的紧张。

林妱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一向厌恶别人抽烟,但是针对这股烟味,她并不觉得难闻。

“你抽烟?”

莫祁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话,紧紧抱着她,一言不发。

林妱被勒得难受,手扑腾拍打他的背。

莫祁放开她,直起身来。

“我做不到。”他的声音嘶哑,像是从荒蛮之地而来饥渴已久的人撕心裂肺吼出的声音。

低头,对准她的唇,用力吻上去。

——我恨透了。

——我尝试过了。可我做不到。

——我还是决定爱你,无论如何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厌我也好,怕我也罢,我都不会放开。

不死不休。

牙关被蛮横地撬开,少年的舌头和她的卷在一起。倏尔,林妱感到舌尖疼痛,睁大了眼,却在下一刻被他的柔软包围,相互缱绻。

林妱被压着,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忽想起好友说过的——“他一定会疯的。”

现在她被他紧紧拥抱,热烈亲吻,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又急又暴烈。

林妱却感觉心里有点高兴,表情竟然变得柔和,溢着满足。她伸手回抱住莫祁,张开嘴配合他的暴烈。

挺高兴的。

看到你为我发疯,我还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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