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阿狸都按时送餐到将军的院子里,站在一旁看他用晚膳,头都埋得低低的,不说别的话,只盯着他的鞋子看,真正做到他说的不做多余的事。
但是这一日凌晨,李唯安在屋里等了好久阿狸都没来送早膳。
“初酒,你去叶卿那里看看。”将军等的不耐烦了,朝着初酒吩咐道。
初酒点点头,先去了膳房,发现其他的婆子都到了,就是没看到阿狸。
“杨婆婆,叶姑娘呢?”
“姑娘今天没有过来呀,我还以为她已经把早膳给将军送去了。”
初酒皱起了眉头,不在膳房,难道还没起来?
*** *** ***
初酒敲了敲阿狸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叶姑娘。”初酒试探的叫道,“叶姑娘,您在吗?”
没有人回应。
难道不在?那会去哪里?
“叶姑娘?叶姑娘?叶……”
他是不是听到了叶姑娘的呻吟声?
初酒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细细的听了一会,真的有细细的呻吟!
“叶姑娘!叶姑娘!叶姑娘!您在里面吗?快开门!叶姑娘!”
他将门敲得“咚咚咚”直响,可是门却依旧没有打开。
“叶姑娘!叶姑娘!”
初酒本想去找初草,可是初草毕竟不是真正的下人,她的房间离着有些远,万一姑娘有个什幺闪失……
事不宜迟,他也没有什幺别的办法,只能一脚踹开了门,还没看清里面的样子就感觉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冰冷刺骨。
现在可是快进夏了,怎幺可能会有冷风?
他听到女人的呻吟声又大了起来,间杂着破碎的喊声,也不敢多想,赶紧奔走到内室,视线一眼就瞄到软塌上乱糟糟的被子,被子不太厚,只是薄薄的覆盖住女子的身体。
床榻上传来的浅浅呻吟越发明显起来,如同被困在捕兽夹下雪白脆弱的小动物,细碎的声音让初酒立刻联想到奄奄一息四个字。
“叶姑娘!叶姑娘!你怎幺了?!”初酒急急地迎上去,只见薄薄的夏被下只露出了她苍白的脸。
“冷……好冷……啊……冷……”
叶姑娘整个人都紧裹着被子却仍旧瑟瑟发抖,平常秀丽而明艳的脸庞此刻皆是毫不掩饰的痛苦之色,双眼紧闭,唇上几乎没什幺血色,正微微颤着漏出细碎的呻吟,他惊奇的发现她蹙起的细眉和双睫上竟然结着星星点点的冰渣
冰?怎幺可能?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只要靠近她,就感觉似乎置身于严冬一般,现在的天气再怎幺会冷也不会像冬天一般使人结冰吧!
初酒连忙隔着被子摇动她,“叶姑娘!叶姑娘!快醒醒!你怎幺了?”
只是隔着被子而已,却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冻起来了一般,刺骨的寒气直直的打在他的手上。
“冷……冷……好冷……”
“叶姑娘……你病了?我去帮你叫大夫……”
初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唇堵住了嘴。
“……”
那柔软的触感令他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少年瞬间瞪大了双眼,立在了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少女滑腻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紧紧的抱着他,唇瓣死死的攫住他的,不断的吮吸。
她的唇好冷……就像在吻一块冰块一般……
但是又好柔软,滑腻的舌头溜进来舔着他的内壁,他的内心像是烧热的熔岩,不断的翻滚起来。
他沉迷在这口腔的缠绵中,自发的撬开她的唇瓣,勾着她的小舌来回缠绕,手掌抚上她后颈,将她冰冷似尸体一般的身躯纳入自己滚烫的怀里。
不知吻了多久,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方才还全身冰冷,一瞬间便滚烫起来,眼角眉梢渐渐流转的妩媚将方才的冰冷寒意全数取代,原来苍白似雪的脸颊也红润起来,带着炽热的温度灼烧他的皮肤。
“你们在做什幺?!”
只听一声暴怒的吼声陡然打破这一室的旖旎——
“滚!”
来人一把分开缠绕的两人,拎着初酒的脖子一把把他甩出去,身体打在旁边的墙壁上,巨大的声响似是将神志不清的阿狸惊醒了一般。
初酒也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吃惊的看着来人。
他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练武多年,已是耳目聪颖,可是刚刚他竟然一点没听到主人进来的声音。
他擡眼看向床边,只见叶姑娘独自一人摔倒在床榻之上,刚刚还红润了一会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眉间的冰雪似乎又在凝结,整个人都恢复到神志不清的样子,口中一直含着冷。
主人一把将她抱起来,叶姑娘就像藤蔓一般将两只手缠绕上去,将整个人都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索,脸颊高高的扬起,像是在寻找他的唇。
“冷……冷……给我……我好冷……”
叶姑娘一直在呻吟,哭闹着,就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主人的大手摸上她的唇瓣,狠狠的擦了一下。
腹间的疼痛感越发的明显,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
他看着主人将叶姑娘拦腰抱起来,大步走出这间冰冷的屋子,没有看他一眼。
他知道叶姑娘为什幺被送进这座将军府,可是主人一直把她丢在西厢不管不顾,以至于他忘了她的身份,忘了她是谁的女人。
再怎幺样,她都不属于他。
初酒捂着胸口,明明是断了肋骨,可是为什幺胸口却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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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不要做多余的事?好,那这顶绿帽子你给我戴好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