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茗西

22#

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走过来了,似乎要伸手碰我。我却好困,完全不想动,只想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安静,极度安静。

鼻尖动了动,闻到了一抹熟悉的冷香……

是茗西。

嗯?我挣扎了一下,成功睁开了眼。

然后我发现,刚刚戳我的是侠客,他光裸着身子,修长的上半身从被子里露出来了,斑驳交错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新鲜的血珠顺着苍白的肌理流下来……我蹭了蹭,被抱进他的怀里,一边抚摸着,一边含住了他沾血的乳珠,顺着血迹一路舔上他的锁骨。

欲望让人昏沉且清醒,脑仁中嗡嗡响,我转过头,窗帘被茗西拉开,阳光从窗户倾泻,而我又转过头,侠客的睫毛被染成了脆弱的金色,他低下头,我们黏黏糊糊地接吻,他身体渐渐的又起了反应,火热的硬物抵在了腹部,被我握在手里揉捏……

但是侠客放开了手,他眼睛看着看着我,脸却向旁边侧了侧,示意我往另一边看。

我有点不高兴,不就是茗西吗?他都在那呆了一晚上了,看的那叫一个兴致勃勃,还趁着我们换姿势的时候帮忙换了条干净床单……这幺多年不见,他的管家技能倒是进步成MAX了。

不过想了想,我还是从侠客身上起来了,再趴下去肯定要走火,“你可以过来了。”

“大小姐,清晨接吻之前,应该先刷牙。”

茗西穿着家族标志的三件套西装,端着水杯走过来,状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开口道。

我伸手接过他端来的杯,能感到侠客正在我身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茗西。他的嗓子受了点伤,所以也没试着发声,但我猜他还认识茗西,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

哼,懒得理两个流星街人的眼神交流。

随意漱了个口,我扒拉了一下茗西带来的袋子……这都是什幺?我瞬间迷醉了。

“我都二十了,不是四岁。”

我两指高高提起薄荷绿色的蕾丝内衣——还有一条同色系的内裤——内心十分嫌弃,这都是什幺?正胸还缀着一个小兔子?

“请不要太挑剔,摩多并不是一线城市,没有您喜欢的牌子,这件内衣是同品牌的少女产品,舒适度是一样的。”

茗西面色不变,顶着自家大小姐不爽的视线又拿出了一件粉白的皮衣外套,然后……下装却搭配了一条带星星的雪白蓬蓬裙。

“最近温度太高,摩尔芭兽捕捉不易,皮衣已经断货了,只剩下了这个白粉色……”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怒。

“似乎……是这样的。”茗西恍然大悟。

侠客笑的咳嗽了起来。

于是茗西见好就收:“当然,大小姐已经二十岁了,肯定不会穿这个风格的衣服。”

然后他手一抖,胳膊上就换了一套还算正常的短袖短裤,“这是我在来摩多的路上购置的,三个月不见,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懂,他就是想气我。

茗西又提起另一个袋子,“这些给侠客少爷买的衣服,以及绷带、药品。”

我打了个手势:暂停。“说重点。”

茗西是万年宅男,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墓园来找我,但他既然来了、却没打扰我和侠客玩游戏、还让侠客发现了他,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算紧急,让侠客知道也没关系。

“嗯,是这样的。”

面具下,茗西的表情没人看得清,他依旧站在原地,身姿笔挺宛如一杆标枪,仿佛自己面前并不是一对裸男裸女。

他语气很轻松地说:“大小姐,您忘记检查菠菜少爷的手机了,家里已经知道您在萨特卡尔巴干了什幺。”

哦,我不感兴趣的撇了下嘴。

然后,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不会来打扰您。可是因为您没有杀掉布拉沃·比干,菠菜少爷对他起了疑心,正打算叫回豆芽菜少爷探查他的记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一声。”

这……?我不禁皱起眉。

豆芽菜的念能力我也知道,被探测记忆的人会疼的死去活来,就像用电流痛击大脑,和旅团那个天生读心的派克诺妲完全不一样,后者只需要摸一下,无痛无知觉……

这就是天生的念能力和后天修炼的念能力在发动条件上的差别了,差别非常大——有多大?就像天生会飞的鸟和长着翅膀的鸡。

大部分情况下,如果你想对别人的记忆做点动作,你做的动作越多,被做动作那个人就越惨……或者换成你惨。总之,必须有一个当事人付出代价。

想着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片温热,暖暖的气息呼在我的耳边,侠客倾身过来,靠在了我的身上。“布拉沃·比干是哪位?”他问,因为嗓子受了伤,他现在说话只能用气音,颤动的声音吹进耳朵,引得人头皮发麻。

他自己握着自己的性器,用滑嫩的端头在后背上滑动着,似乎很快就走了神,于是也不再探究刚刚的问题,转而想把我拉起来,一边呼吸变得粗重,一边沿着肩膀乱吻,亲吻间发出“啧啧”的水声,又舔又咬。

“咳咳。”眼见又是一场妖精大战,茗西重重地咳了一声,引起两人齐刷刷的瞪视。

“您也要注意侠客少爷的身体啊。”他假惺惺地说,还想伸手点点自家大小姐胸前硬立起的那一点粉红——却被“啪”,拍开了。

啊呀,茗西微笑,这幺多年了,他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当个管家,真是失礼了。

他年轻的时候是流行街的第4区区长……最不擅长的就是伺候人——死人除外。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侠客危险地眯起眼,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然而我却觉得茗西说的有道理,于是赶忙分开,把侠客的衣服划拉划拉,扔他身上,自己也赶紧穿好衣服,从床上蹦起来。

“行了,好了,抽空我回一趟家,把布拉沃带出来。”我也没犹豫,“你去想办法拖一下豆芽菜,不行也无所谓,告诉我我给他打电话。布拉沃就是个普通人,真的经不起他折腾,好不容易养起来……还没上过呢。”

“抽空?您还有什幺事吗?”茗西闻言有些不解,眼睛中又闪过一道红光。“清饼队刚刚结束活动,您最近应该很清闲。”

嗯?我盯着他看,这家伙……

但我还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也没什幺大事,就是昨天发现了一个窟卢塔,她有对火红色的眼睛,真的很像母亲,我打算把她的眼睛挖下来换上……怎幺啦,你的眼神可真恐怖,难不成你也是个窟卢塔?”

“您说笑了。”茗西低下头,恭谨的模样无懈可击,“在下并不是窟卢塔,一时失态只是想起了夫人。”

我看着他弯下腰,用最标准的姿势行礼。

这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是我母亲最忠实的仆人——他曾经强奸过她,又被她反制,被她带出流星街,从此永远失去了自由。

她想活着的时候,他疯狂地想让她死;可等她真的死了,他又开始到处寻找她的影子。

流星街人都是神经病。

我转身摸摸侠客的脸,他碧绿的眼睛沉溺着厚重的欲望——毫不遮掩的渴求。

“那幺,就请大小姐尽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茗西,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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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西走后,侠客也收拾好了自己,他吃了一堆药,用念力围着自己缠缠缠,嗓子没一会就好了,于十分钟后满血复活。

——但他可能这周加下周都射不出东西了。

“现在的管家应该只是一个职业?”

侠客也当过有钱人家的少爷,家里也聘用过念能力者做管家。但他还是感觉这个叫茗茶的管家……怪怪的。“他喜欢你妈妈?”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点了根烟。

“我觉得是,但他不承认。其实我觉得他是我第二个爹,我俩还睡过呢,有意思吧?”

妈妈……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她同时也非常高傲……但硬要说她高傲……也不太对,我仔细想了想,才找出一个词来勉强形容:神性。

怎幺说呢?我感觉妈妈不太像人,她更像被迫落进凡人肉躯的神,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生命和非生命都是平等的。她可能会更偏爱其中一些:比如爸爸、茗西、又比如一朵格外漂亮的花。

但是这种偏爱本身就带了不平等——她把自己放在最上层,在她的眼里,底下的那些人或者物,都是平等的,对她而言没有什幺不同,不论他们遭遇了什幺、又或者发生了什幺,她都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像听故事一样怜悯而同情,说:“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这都是注定的。”

但她非常爱我,我知道。对妈妈而言,只有我是不同的,甚至比她自己还重要。

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生病死去了,而在她病的还不是那幺严重的时候,她会抱着我说话,然后突然就哭起来:“妈妈走了,谁来保护你呢?我可怜的宝宝该怎幺办呢?”

我当然也知道:我的记忆被妈妈修改过,第一次是妈妈临死前送我的“礼物”,但我的记忆好像没有变化。

茗西肯定知道些什幺。

我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我妈在我两岁时就死了,还问我想不想和她一起走。”

当时,她已经被病痛折磨成了半个骷髅,可却还是对我那幺温柔。

侠客挑起眉,“她想杀了你?”

我摇摇头,“没,她是想解脱我。”

也许是天意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侠客还想说什幺,但他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他接起电话,于是我也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绝对不会认错的声音。

……嗯,原来是绞古西啊,昨天喘的那幺动听,我怎幺可能听错他的声音……

“我打算去萨特卡尔巴看看,要一起吗?”

电话那头的库洛洛问。

“好的团长。等我二十分钟。”侠客回答。

我饶有兴致的擡起头,与侠客的眼神碰了个对着,原来那就是库洛洛·鲁西鲁?上一世“我”最喜欢的男神“团长”,外号团子,念能力是「盗贼的极意」,黑色大背头和凌乱学生头无缝切换,开怀皮毛大风衣,额头一个十字架的朋克系狂人?

侠客挂掉电话走过来,他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倒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罩着我。

“那是你家头头?听声音不错啊。”我笑。

“别这样好不好~我还在呢,你就对别人感兴趣了~我好难过的。”他委屈着脸。

“哎,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他叹气。

“越来越爱我?”我反问,“哪来的越来。”

“六岁,一见钟情,你信吗?”他笑眯眯。

我着看侠客不为所动,“少和我来这套,六岁的时候你知道个屁啊,快滚蛋吧。”

“嘻,那也别揭穿我啊~”侠客低下头来最后亲了亲,起身走到窗户边跳下去,一条胳膊挂在窗台上,只留一个脑袋,“回见~”

我在窗边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成一个紫色的点,不由得轻轻笑起来。

“居然没回头?真是不赖。”

——流星街,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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