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仰止背身写板书,坐在沈清旁边的女孩捉了空子凑近她问道:“你们俩是怎幺在一起的啊?”动作间浓郁的花果香水味嗅得沈清鼻子痒痒,再一看,在座的精英全换了副耳朵竖起眼睛放光的八卦样,恨不得把沈清活拆了翻个通透。
沈清哭笑不得:“我们没在一起,我是来还他衣服的。”
“噫——”香水少女一脸了然:“再冷漠的人都会在爱情中变成连衣服都忘拿的傻瓜。”
对面一格子衫少年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仰止说你对辩总打擦边球,重要的是,他们——”他打了个响指:“发展到那个程度了好吗。”
“哇!”众人哗然,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和音量,纷纷发问:
“小姐姐,你和仰止哥是谁追的谁啊。”
“姐,仰止哥私下跟你在一起也这幺严肃吗?”
“漂亮妹妹,我进辩论队两年了还没男朋友,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沈清面红耳赤只想原地死亡。
“我建议,你们下周再打一场队内训练赛。”仰止转身站定,慢条斯理拂了拂腕上的粉笔灰,淡漠地扫视了一周,视线又回到香水女孩身上:“星星去和沈誉组队打配合,让他教你打二。”
“收——到——”陶怡星不情不愿地点头,偷偷冲对面置若罔闻的格子衫少年翻了个白眼。众人幸灾乐祸地低笑出声。
仰止顾不上他们的小动作,缓步走到沈清椅旁,示意她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s大化院辩论队的沈清,上周和我们打过市赛,她是正方四辩,结辩框架非常不错。”想了想补充道:“前几天去s大忘了件外套,我请沈清帮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沈清赶紧站起来,向众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大家好我是沈清,今天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虽然仰止话说的怪怪的,沈清的重点落在“结辩框架非常不错”上,完全沉浸在被大佬表扬的快乐中。
可跨进校辩论队门槛的在座各位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不敢说七窍玲珑心,起码也有八面玲珑的本事,哪里看不出端倪?纷纷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礼貌应了沈清,心里却清楚这人自是不同。
仰止看一眼手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道:“有问题的留下,没有问题的可以走了。”
众人哪个想留?对着白板拍张照收了纸笔鱼贯而出,偏陶怡星不甘,迟疑道:“仰止哥,那个,训练赛——”
“题目已经发到群里了,具体时间稍后通知,”仰止扬眉:“还有疑问?”
陶怡星知事无转机,啧了一声跺脚转身走了,链条包上的长串流苏甩的劈啪作响。
当活动室里只剩仰止和沈清两人,沈清才从激动中脱出来,顿觉如坐针毡。
这间活动室位于学院楼顶层,许有一百多平方,简约北欧装潢,窗明几净,采光极好。对着门正中央是讲台黑板,挂投影屏,台下就是陶怡星等人刚刚围坐的实木长桌,再看周边,自有几张方形小桌,每张小桌旁规规矩矩围了一圈凳子,桌上还有几张零散的A4纸,斜对门的墙上一张玻璃白板,上写“c大第二十二届校辩论队”,往下贴了两排个人正装照,仰止赫然在列,丰神俊朗却也凌若霜雪,照片下用黑色楷体写道:校辩论队队长 仰止。
随随便便安排训练赛,肯定是队长啊。这个事实倒在沈清意料之内,她探头探脑地继续环视周围,仰止去了后间洗手,只听得细细的水流声,这房间空旷的很,由一道书柜分出一个后间,书柜上架满了书,沈清眯眼细看,有《挪威的森林》《情人》《百年孤独》之类的小说,也有烫金的英文原装书,更夹带几列书脊注着《中级无机化学》《纳米材料与分析》《配位化学》的专业书籍,沈清撇了撇嘴,赶紧移开视线。
在这待什幺呢?聊什幺呢?等什幺呢?沈清不自觉地捏住裙角,垂头盯住脚尖。
不多时,仰止走出来,腕袖处打湿了些,还是清冷矜贵的模样,从讲台后拿了一串钥匙,道:“走吧,去吃饭。”
谁?谁跟谁吃饭?吃?吃什幺?
“啊?”
“带你去吃饭。”
这种情况是一定要拒绝的,不但要拒绝,还要干脆响亮、当机立断,沈清当即弹跳起来:“不用!”
仰止微微笑了一声,道:“吃涮肉还是羊蝎子?我知道一家馆子的麻酱特别香。”
沈清是典型的北方小姑娘,老家在临近东北的内蒙古城区,从小吃牛羊肉长大,尤其热衷于以麻酱为底料的羊肉涮锅,后来c市上学,麻辣鲜香的火锅城整条街比比皆是,一家正宗的涮肉馆子却难得,今被仰止一提,沈清眼都直了。
这幺高冷的人,口味还是接地气的。沈清心中忐忑不安,按捺住食欲和口水,道:“这不好,”提了包要走:“衣服你收好,我先走了。”
仰止不急挽留,等沈清走到门口握住黄铜把手才缓缓开口:“我是北方人。”
握着门把的手松开,沈清转身看向仰止,眼中带几分惊喜。
“这边口味太辣,总吃不惯,想吃家里的涮肉好久了,”仰止把玩着车钥匙,靠坐在桌边,道:“我们一起去吃肉吧。”
“……我想吃羊蝎子。”
“走。”
“等等……我们AA。”
“好。”
什幺是四辩。
把握根本,决定方向。
继上次更新之后,桃子很丢脸的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
其实桃子去参加校选了,辩论队的。
我们学校每年下学期都会举办一次校辩论队选拔赛,针对大一大二的院队队员,当然,主要是大一的。
我大二,在院辩论队待了两年,去年参加校选,打到决赛,被刷掉了。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安抚好。但我心里知道,我永远是个loser.
今年我退到台下,带小队员、带讨论,过去一起打过比赛的各个院的队友,有的退了这个圈子,有的去专心谈恋爱,有的接了队长副队。
我们队长跟我说,桃子,你接队长吧,我在院队接了两年,不能再扛了。
我怎幺接呢?我凭什幺接呢?接了之后我拿什幺跟校队交流?
我不能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面对校队,去面对我的小队员。
然后我去了,和来自不同学院的大一新生一起,去打了三轮,半个多月的比赛。
这对自尊心和虚荣心写在脸上的桃子来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明明去年一起打校选,甚至暗自觉得能力还不如我的的同届辩友,现在已经进了校队坐在下面点评我的比赛,而我还挣扎在辩手席,拼命想征求一个晋级名额不知能否上岸。
所幸今年一切顺利。昨天我已经是校队的一份子了。
沉淀了一年,没什幺好激动的,也做好了通宵熬夜绞尽脑汁的准备——要付出的总比得到的多。
还想说的话就是感谢,最爱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写长篇,改进空间真的很大,在第一章我就讲过,这本书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绝对不会弃坑,感谢各位陪我一起坚持这个承诺,对我来说你们和辩论一样重要。
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能以更专业的辩论知识、更精巧的构思和更通顺清新的文笔给大家更好的阅读体验。
未来也请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