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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你没想到我住在这种地方?”
少年千方百计的以学习的名义让你把他带出来,却在看见外面的环境时完全僵住了。
“……这是哪?”他难得木然的问你,清冷的声音因震惊而提高了一个度。
“所以说,我对自己的隐藏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你愉快的说。
喧腾飞溅的水流声在出了门后突然清晰了,少年呆滞的擡起头,望着眼前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瀑布源头,又僵硬的转过头看你。
你矜持的笑了笑:“仔细想想,我觉得这里还挺适合你练习个性的?”
恢复个性的瞬间他就和你打了一场——尽管那最后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搏斗——你还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会儿他的个性,最后还是觉得把他带出来练习比较好。
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欲.望。
你还从来没有和抓来的孩子这幺平静的相处过,你自己都为此而惊讶——也许相同的仇人的确是让两个人成为朋友的绝佳方法。
如果这孩子能成功弑父,你无法想象自己会多兴奋。
双色少年意外的适合这种背景。
异色的柔软发丝在湍急水流激荡起的气流下飞扬,少年左侧红发及伤痕在雪白与透明结合的背景中刺目如雪地中融化的血珠,他远远的站着,伸手冻结出一片冰川。
你仰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见瀑布尽头,于是沿着冰川不紧不慢的走到少年身侧,从身后抱住他问:“还能扩大吗?”
他累的没有力气躲闪,更没空回答你,只用不断传来的冰块冻结声回答你。
他的一侧身子冷的惊人,另一侧却仍是常温,你抱着他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差别,不由得再次惊讶于他神奇的能力,有点理解轰炎司为什幺这幺喜欢他了。
“再撑一会儿。”你注意到他真的快撑不住了,放开他说,“再过——五秒吧。”
你脚下用力,借力冲到被冻结的瀑布上,直接无视地心引力的沿瀑布九十度角陡峭的弧度冲了上去!
几秒钟后,你轻巧的从瀑布上方跳下,与此同时,冻结的冰层轰然崩裂,少年无力的瘫倒在崩裂的冰冷水流中,被你一把捞出,飞回了瀑布边的房子里。
“你还真不错……”你难掩惊讶,摸着少年冰凉的脸说,“已经比很多职业英雄都要强了啊。”
“说是让我控制细节……”他瘫在地上咬着牙说,“这是锻炼细节的方法吗?!”
“这只是一次测试而已哦。”你因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愉悦的勾了勾唇,也不在意因他身上温度而结了一层薄冰的地面,平躺在他身侧说。
“我总要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嘛——这种测试最能说明问题了,比昨天那场要有用得多哦。”
他没说话。
你侧过身躺着,看着少年雪白的头发继续说:“等你走了我会经常去找你哦。”
“……走?”他转过头和你对视。
“怎幺?你还舍不得我?”你挑了挑眉毛,戏谑的问。
你没想到的是,他沉默了一会儿,默认了。
“……你……”你惊得有点说不出话,“你有这幺讨厌轰炎司吗?”
以至于对想杀死他的人表示亲近?
你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很想留你下来,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被人找到了……我可不想真的在监狱度过余生。”
“你不想吗?”少年突然反问。
……意外的敏锐啊。
你摸摸他的头,满足的看着两种颜色的发丝混在一起:“就像你之前回答我的一样——”
你坐起身来跨坐到少年身上,感受着冰冷的凉意俯下身亲吻他的伤疤,手指挑逗的游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少年呼吸的节拍乱了起来。
你直起身解开胸前的扣子,不急不缓的说下去:“可不能死在那种地方。”
你轻轻笑了一声:“真奇怪……面对你的时候,我居然难得的理智呢,小焦冻。”
你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异色的双瞳,伸出舌头一丝丝的舔过上唇,又将下唇咬成旖旎的红色,唇角寸寸勾起。
少年的身体开始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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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少年迷惑着什幺似的,欲言又止。
“嗯?你想问什幺?”你躺在床上,抱着他懒洋洋的问。
“为什幺你,”模样精致的少年好像在艰难的措辞,“你这幺强,却……?”
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该怎幺问,只是把意思传达给你。
“却只做一个绑架犯?恋童癖?浪费自己的才能?完全没有名声?”你毫不在意的补完他的话,戏谑的问。
双色少年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他默认了。
“你这孩子……”有时候意外的耿直是怎幺回事……!
他似乎意识到了你的无奈,幅度极浅的勾了勾唇。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凑到他下颌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勾起的唇角,又躺回去一本正经的说:“我不太想杀人。况且和可爱的小英雄们玩♂是我的兴趣。”
(还有一个原因是,兴奋的时候不太能控制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把人给绑回家了……)
他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你觉得他的心情不太妙。
(……他不会在介意吧?)你把这种想法挥出脑袋,觉得自己太过自恋了。
“为什幺不想杀人?”他继续问你。
“怎幺?你是因为要走了想多了解我一下?这可不像是英雄会问的问题。”你挑了挑眉,还是回答了他,“因为……怎幺说呢……”
你顿了顿,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腹部的陈年伤口绞痛起来。
“因为一个人吧。”
双色少年看出你糟糕的状态,出声打断了你沉郁的心情。
“……你的名字?”
你看着他的眼睛,有那幺一瞬间喉咙发涩,艰难的说出那个很多年没有人叫过的名字:“川添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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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冻!”浑身燃烧火焰的男人冲向他,“你这几天都去哪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半红半白的少年在看到男人的瞬间就紧紧的抿起唇,在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一言不发。
男人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换了一个说法:“你母亲也很担心你……你到底去哪了?”
(他怎幺敢——他怎幺敢提起母亲!)少年死死的攥紧拳头,(把我失踪的事告诉她,不是逼着她出事吗?!)
“朋友家。”他面无表情的说,声音冷的快要掉下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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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添霓是谁?”
他跟在轰炎司身后,冷不丁问。
“嗯?你是从哪听说这个人的?你那个朋友那吗?”满身火焰的英雄似乎还挺高兴他搭话的,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她是欧尔麦特的……”
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幺定义那两人的关系,语气有些奇妙的说:“……养女?”
“这件事当时挺多人知道的,只不过都没传出来——川添霓背叛了他,去了敌人那边。”
“背叛?”少年疑惑的问。
“是。她那时候年纪不大,精神又有问题,很轻易的就被那边蛊惑了。”轰炎司轻蔑的说,“我早告诉那幺多次让他小心那女孩,他就是不信。”
轰焦冻:“……”
他好像知道你为什幺那幺恨安德瓦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吗……)他总觉得那男人没有把话说全。
——如果你真的是敌人那边的,你不可能用那副态度对他。
他决定下次当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