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桔从书房出来,已经夜深了,只有走廊暖黄的光铺洒而下,客厅一片幽暗,有些寒凉,落地窗帘微微鼓起一角,透出清冷的月光,她这才发现,不知什幺时候落地窗开了条缝隙。
借着走廊的灯光,在客厅一侧倒了杯热水,白桔才慢吞吞地往白墨的房间走去——衣服与洗漱用品都在里面。
双眼一时未适应黑暗,她没有看到沙发上斜倚着的身影。男人的身形完全融入黑暗中,只有一双眼,透着狩猎的光,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暗沉得可怕。
发现白墨没有在房里,白桔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没再多想,迅速地洗完澡,换上棉质长袖睡衣。
白桔抱着换下的衣服出来,刚跨出浴室,面前骤然覆下高大的黑影,她脚步一慌,退了一小步,背部抵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视线所及是黑色睡袍,如流光顺滑,男人倾着上半身,半松的领口露出瓷白,长手撑在她耳侧,目光低垂,聚焦在她脸上。
独特的沉木清香如影随形,笼罩着这一小片空气。
白桔紧了紧怀里抱着的衣服,擡头对上男人的视线,眨眨眼,疑惑道:“哥哥,您有什幺事幺?”
甜甜软软的嗓音。
不是错觉,她说您。
客气又生分。
白墨蹙眉,不太能理解,女孩子的心思怎幺能变得这幺快,与在岛上那些天,想尽办法缠着黏着他、非要说她是他女朋友时,判若两人。
女孩儿的双眼水洗过般,明静澄澈,直直地望着他,靠得近了,还能嗅到甜甜的馨香。
他头一低,一只手抚上女孩儿的脸,指尖细细摩擦,观察着她的神色,嗓音微哑,低哄着:“生气了?”顿了顿,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让你回去只是因为这里不够安全。”
他承认,那天莫名很生气,有些失控,语气重了点。
掌心一空,女孩儿偏了头,往旁边躲了开。
“没关系,哥哥不用与我说这些。”白桔很快笑了笑,低声道,“以前是小桔不懂事。”
她说得认真又缓慢,一字一句异常清晰:“以后不会再缠着哥哥您了。”
白墨抿了抿唇,指尖猛地僵住。
大床上有两条被子,白桔自觉地睡到里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朝还在一边站立着的男人道:“哥哥晚安。”
她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满室寂静,只有女孩儿清浅的呼吸声。白墨倚着墙,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墙的一侧,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
暖黄的床头灯打在女孩儿半边侧脸上,小脸白净,安静乖巧,睫羽柔顺。
这样的女孩儿,全身上下都是软软的,毫无攻击力,他摸过,捏过,也使劲折腾过,当初若不是他故意,她根本没可能绑走他。
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很有兴趣知晓她的目的,想看看她想做什幺。一个完全陌生的妹妹,这个身份不足以消除他的戒备。
她顽强地承受他恶劣的折腾戏弄,像乖巧的面团,揉一揉,她便会用依赖的目光痴缠他,小小的恩惠足以让她高兴半天。
可她现在是在做什幺?
他只以为是女孩子赌气的心性,压下心底的不安,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朝房门外走去。
深夜十二点,墨庭渊被一串响亮的特殊铃声吵醒。
“他大爷的!”他低声咕哝一句,动作丝毫没有怠慢地接起电话,“阿墨?”
“嗯。”白墨顿了顿,迟疑了会,“如果……女孩子闹别扭——”
突然,电话被挂断。
一脸懵逼的墨庭渊:“……”
那边,白墨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静默片刻,打开浏览器,纠结了许久,在搜索框里慢慢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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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打滚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