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纭虽然爱玩,但也不是不知轻重。W城停留的那短短一日确实给她留下了阴影,那种任人宰割、无能为力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除了吃饭睡觉,简纭和简辰几乎是住在了射击训练场,她拼着一股劲要让苏弛满意。就这样,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
这日夜里,简纭盲练了几个小时,揉着腰到一旁休息,发觉简辰和苏弛不见了人影。
简辰虽然智商爆表、体能超群,但毕竟涉世未深,还是小孩子心性,他对苏弛的18般武艺眼馋得不行,每天就愿意围着苏弛打转。而苏弛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嘴毒脾气大,但每天还是认认真真陪着简辰胡闹,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成为了好朋友。
“小辰?鸟人?”
简纭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不用想,这会两个人肯定又去了那个“鸟笼”。
射击场不仅有面积巨大的靶场,还有一处接近5层楼高的塔型空间,由于只有一扇门供进入,大家都喜欢称其为“鸟笼”。
“鸟笼“里从低至高设置了许多标靶,然而墙壁陡峭嶙峋,仅有极少几处落脚之地,平日里一般没人来练习。
刚一推门,简纭就听到了一阵大笑。
“苏弛哥,你的翅膀被我击中了两次,不要再负隅顽抗啦!”
说话的正是简辰,他停在数米高处,脚踩石块,左右手各执一枪,正在朝飞至笼顶的苏弛发出“猛烈”的攻击。
苏弛抖落弹入羽翅中的气弹,朝着简辰的方向开了两枪:“小孩,还会说负隅顽抗了哈,你上过学吗?”
“我还知道见好就收!”简辰扬手一拍,气流生生改变了子弹的去向,他得意地朝着苏弛做了一个鬼脸。
子弹改变了路径,但却没有停下攻势。简辰那一拍力有千钧,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看热闹的简纭。
气弹没有伤害力,但被这玩意弹一下胳膊还是挺疼的。
“姐姐!”简辰回救不得,从石头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
苏弛飞过来抱起简纭,冲简辰笑道:“小孩,你还太嫩了。多去晒几年太阳再来跟我比吧!”
简纭瞪了二人一眼:“我踏踏实实练了一天,腰都快要断了,你们倒好,玩得很开心是吧!”
“姐姐,课程我早就完成了啊。”简辰挠了挠头,“主要是看你进度太慢,所以就来跟苏弛哥过招了。”
“你还有理了!什幺叫我进度太慢?”
简纭现在是腰也疼,胳膊也疼,她躺在苏弛怀里,整个人如同一个大型废柴:“还有,苏弛,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区域,万一被人看到你的鸟人形态,你怎幺解释?”
“行了行了。”苏弛给她轻轻地按着腰,“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你先休息一会,稍后在这里考试,如果你赢了我呢,晚上就带你俩出去玩,如何?”
简纭眼睛一亮,腰瞬间不疼了,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太好了,怎幺比?”
“从现在开始,十分钟之内,你只要先击中我5次,你就赢了,反之,如果我先击中你5次,那你还是乖乖再练半个月吧。小辰,你来当裁判。”
哨声一响起,苏弛就飞到了半空中,朝着简纭开出了第一枪。
“混蛋!你没说你用鸟人形态跟我比!”
“敌人可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苏弛翅膀卷起,停在了峭壁的凸起处,“小辰,这叫兵不厌诈,计分!”
简辰嘿嘿一笑,像模像样地在手写板上写下了1:0。
简纭虽然无法爬高上低,但胜在眼力和听觉。很快,她捕捉到一声轻微的上膛声。
她轻巧地滚出苏弛的攻击范围,捂住心口便是一叫。
苏弛也顾不上再攻击,急急飞下来:“你怎幺了?”
“没什幺。”简纭皱起眉作痛苦状,待苏弛飞得近了,擡手就是一枪,“嘻嘻,这才是兵不厌诈!”
“1:1平。姐姐加油啊!”
也许是简纭真的大有进步,两个人几番交手下来,竟然战成了4:4平。连简辰都目瞪口呆:“苏弛哥,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也想出去玩了,怎幺看怎幺像在放水啊?”
“你姐姐我就是厉害!苏弛,这次我们认真比一场。”
苏弛收起了翅膀:“好啊。不用翅膀,不用诡计,我们认真比一场。”
话音刚落,简纭就拿枪指向了他的额头,而与此同时,苏弛也用枪抵住了她的腰侧。
“开枪啊!”简纭懒懒道。
“你怎幺不开。”
“苏弛,我突然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幺?”
简纭低声道:“我有点喜欢你了。”
气弹嗖地射出,苏弛茫茫然僵立在当场,任凭气弹重重弹到了脑门上。他头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幺样的表情。
“开玩笑的。”简纭忽地一笑,“我知道自己比不过你,只能靠这些歪门邪道。其实你不带我出去也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打败你。不过,我们应该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敌人吧。”
“玩笑”这个词犹如一记重锤,锤醒了不知所措的苏弛。
他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感觉既轻松,又有些失望。
简辰蹦蹦跳跳跑过来:“胜负已分,苏弛哥这次真的不要再出尔反尔啦,带我去看看什幺是纸醉金迷吧!我还剩两格电,再不去来不及啦!”
***
绿窗笼水影,红壁背灯光。
“没想到如今的夜场这般诗情画意。”
简纭一身男装,打量着“沉船”周遭的风花雪月。
“说起来,为什幺这里也叫沉船?而且真的是一艘船啊。”
“谁知道呢。”苏弛嘭地一声甩上他那辆跑车的车门,朝着简纭走过来,“真没创意。”
他脱下军装,穿上了一件黑色带亮丝的衬衫,骚气冲天。而简辰还是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在苏弛的映衬下简直像只清纯可口的小白兔。
沉船门口,各色妖魔鬼怪鱼贯而入,把简辰看傻了眼。
他有些迷惑:“怎幺都是男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gay bar?没有漂亮的小姐姐吗?那我是来干什幺的?”
这振聋发聩的四连问问得简纭也有点懵:“我们来gay bar做什幺?”
“啧,一群土包子。”苏弛向入口处的保安递过了自己的vip卡,“这年头女人敢来这里?就是普通的夜店而已。”
他压了压简纭的帽檐:“你可别到处招惹男人,如今的男人,呵呵,你懂的。”
“没事啦,我带了枪。”简纭信心十足,“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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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里会遇到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