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来兮,喜煞苦冤家

艺高超脸色铁青地看着司维婉离开时候毫不犹豫的身影,他在心里兀自冷笑,眼里闪过阴霾。他动用轻功飞快地隐遁而去。

楼台水榭,月华皎皎,秋风瑟瑟。

但见石阶上坐着一位一袭绯色长袍的俊俏郎君,他左手执着酒杯,右手握着红线,对月自饮,神情悠悠。

突然他敏锐地感受到周围空气里气流的波动,身后的少许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他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周身运起护身内力,不动声色地开始戒备起来。

艺高超鬼魅般的身影,嗖地出现在他身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绯衣郎君的背影,冷冷道:“你倒是自在得很,对月自斟自饮。”

绯衣郎君饮尽杯中酒,以他堪比女子的细腻手指摩擦光亮温润的玉杯,用他独特的邪魅妖娆的声音低沉道:“这是我从福城带回来的上好女儿红,你可要来一杯?”

艺高超双手环于胸前,用抑郁的口吻道:“我现在没有喝酒的心情,这杯酒还是留着庆功宴的时候喝吧。”

绯衣郎君缓缓皱眉,他转过头,一张雌雄莫逆的美人脸略显不满地看了艺高超一眼,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且放心。很快我们就能得偿所愿了。”

艺高超望着天上的明月,莫名地来了一句:“你见过他带回来的媚姬了吗?只要一想到她,我便一刻也等不了了。”

绯衣郎君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寒光,他捏紧手里的红线,仿佛要将红线嵌入肉里,可他的语气,却格外平静道:“事成之后,他的媚姬随你处置,我只要殿主之位。”

艺高超垂下头,目光如炬,与他认真对视,两人眼里暗潮涌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场隐形的风暴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已经悄然生起,极乐殿似乎要变天了。

姑且不提他二人私下的阴谋,话题回到司维婉身上。

她被艺高超这一搅合,心情更差了,阴着一张俏丽的芙蓉面回了琉璃阁,蓝盈见她似乎心情不佳,不敢打扰她。

她用了晚饭后便命蓝盈取来作画的工具,在一楼的大厅,席地作画。

她兼善人物、花鸟山水画,尤其酷爱画花。

她今天画的是莲花,到极乐殿的这两个月里,她天天对着满山的花草,何以解忧,唯有画花.

玉知色来的时候,便看到佳人专注挥墨的情景,烛光摇曳,灯火通明,她一袭白衣飘飘,盘坐地上,执笔而画,龙飞凤舞,飘逸洒脱。

她笔下的莲花已经到了涂色的阶段,浅蓝的颜料被她涂染在粉底的莲花瓣上,化开一层淡淡的阴影,金色的颜料随即又涂抹在花瓣边沿,花蕾上,还有部分花瓣上,被她细细地晕染开来,远远望去,莲花有了一层立体感,仿佛开在纸上的活莲一样。

玉知色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不断地,一点点用颜料修饰完善她的画作,她的神情专注极了,莹白娇媚的小脸也仿佛染上了一层光晕,圣洁神圣。

不知过了多久,司维婉终于收好最后一笔,她放下手里的笔,脸上挂起一丝娴雅的笑,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才发现玉知色在身后一般,朝他温婉一笑。

玉知色跪坐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他亲吻着她无暇的脸颊,笑意从眼底渗出:“没想到你画莲花的技艺如此高超,真真让人意外。”

司维婉咯咯一笑,她闭上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主上谬赞,妾身突然想起以前学的一首《竹枝词》,好像是怎幺唱的。”

水上摘莲青的的,泥中采藕白纤纤。

却笑同根不同味,莲心清苦藕芽甜。

她声音甜美软糯,平平常常的四句词被她唱得格外地撩人遐想。

玉知色捏着她一截藕白色的皓腕,放在唇边细细地亲吻,他口里叹息道:“青的的的莲可抵不上卿卿这一对娇滴滴的乳,白纤纤的藕也比不过卿卿这一双玉绵绵的臂。”

司维婉娇滴滴地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玉知色一只手霸道地探入她的衣襟,大力掐揉着她的绵乳,让她小腹升一团邪火。

两人很快就在地上缠绵起来,两人衣裳乱了一地,   女上男下,干柴烈火。

司维婉,如食髓知味的妖姬一般,伏在玉知色的身上,一双玉手在他光滑的胸膛上如抚琴一般地爱抚着,白肉糜艳,春情荡漾,玉知色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嘴角是一抹宠溺的笑。

司维婉的媚眼里盛着前所未有的柔,盈盈秋波仿佛罂粟般渗着毒,纤纤玉指仿佛调拨琴弦般,轻佻地挑逗玉知色的两颗茱萸,水蛇腰不急不缓地扭摆起来,长发在脑后摇摆着,犹如海妖一般,清丽的嗓子,魅惑般唱了起来:

道是薄妆桃脸,笑盈盈,满面春风,喜煞冤家。

艳情多,绶带盘金缕,轻裙透碧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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