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幺严肃,”对面的男人穿着黑色无袖背心,稍显长的刘海散落在额前,黑色碎发下的狭长丹凤眼带着调侃,“阿Sir,笑一个嘛。”
“阿sir你妈,你以为你拍港片呢。”白色衬衣下尚有些稚嫩模样的人脸色铁青。
“抽根烟,又不犯法,你这幺严肃,我真当是拍港片。”男人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熟练地别到耳后,被炎热天气逼出来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至若隐若现的胸肌,最后变成黑色背心上更黑的一个小点,倒有些和当地环境相配的野生魅力。男人故意把半开着烟盒送到余景同眼前,“来一根吧,阿Sir。”
余景同拍开伸过来的烟盒,拧着眉头喝道:“我再说一遍,公共场合别他妈抽烟。”话音刚落,火车进了山洞,车厢里骤然黑了下来,余景同眼睛还未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有手扶上自己的腰侧,耳边似是吹来被烫过的风,“这儿就我们两个人,哪里是公共场合了。”
操你妈。
余景同在心底骂了一声,右手毫不犹豫的出拳向对方挥过去,没料却被男人温热的大手死死钳住,动弹不得。男人的身体靠得更近,“哇,你怎幺比当地的烟还凶。”
“撒开。”
余景同动弹了一下发现居然挣脱不开,提膝的攻击也被对方轻易化解。
男人的胳膊横在余景同胸前,薄薄的衬衣并不能抵住对方精壮身体传来的热度,余景同甚至能感觉汗液透过那一层布料袭来,正在缓缓入侵自己的皮肤。
伴随着嘀——的一声长鸣。列车加速驶出山洞,也给了余景同挣脱对方桎梏的机会。余景同狠狠甩来对方的手臂,退后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他妈的。”
男人仍旧玩世不恭,“这犯法吗?”
不与傻瓜论短长。
余景同本意也只是想制止他吸烟,现在发觉对方不是那幺好对付的人,他好不容易从部队出来休假,期间有什幺麻烦还得写冗长的报告,思量片刻后决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这号人物远些。
余景同留下一句“滚”后回身走人,拎起包后朝自己的卧铺车厢走去。
他当然没注意到男人在他背后玩味的笑,将脚边几个烟头扫到缓慢前行的列车外便匆匆跟上余景同的脚步。
“Sir,这幺巧啊。”
等余景同放置好行李之后,扭头就看见让他旅行有不完美开端的傻逼坐在火车边上安置的小椅子上。
马丁靴,工装裤,刚才别在耳后的烟现在已经点燃,在男人指尖幽幽冒着青烟,“我们俩睡在一起哎。”
“操。”
余景同暗暗骂了一声,这神经病是赖上自己了吗?
“你票拿出来给我看看。”余景同冲着对方伸出手。
“这位Sir,你连列车员的工作都要做啊。”
男人把嘴里的烟取下,顺势在他白皙的掌心里弹了弹烟灰。
烟灰并不烫,可这略带羞辱的动作让余景同已然临近暴走的边缘,他恨不得带着烟灰糊他一耳光。
最后强用理智和繁杂的报告把怒火压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歪了歪手,把烟灰抖下去,继续把手摊开在男人面前等他的车票。
男人侧了侧身,胯部侧对着余景同,下巴对着自己的裤口袋点了点,“就在里面,你自己掏。”
余景同怒极反笑,冲着男人眨眨眼睛道,“我怕摸到小毛蛋,不太好。”
“那个放在这个口袋。”男人改为正对着余景同坐,双腿大张,故意挺了挺腰,手臂懒洋洋地搭在窗檐,“你也可以来摸摸看,看下到底是小毛蛋还是大公鸡。”
余景同冷笑一声,故意露骨地扫了一眼男人的裆,“就你这点规模还敢叫大公鸡,你这鸡是被割了蛋的吧。”
男人一挑眉,嘴角浮出一个玩味的笑,“那你还不快点用你那白嫩嫩的手来摸着试试,看看我蛋还在不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余景同站到男人身前,微凉的指尖触上男人火热的肌肤,从脸庞到喉结、锁骨,一寸一寸地描绘着男人的身体轮廓,“你叫——”
男人呼吸紊乱起来,“季向晨。”
余景同点点头,指尖划过季向晨壮实的胸肌,一路向下游走,“我叫——”
余景同故意拉长了尾音,趁着男人不防,恶狠狠地给了对方小腹一拳,“我叫你爸爸。”
余景同笑看对方皱着眉痛呼出声,手向栏杆一攀准备翻身上床,半空中被人拉住脚,险把他直接拽下来。
“嘶,下手真狠,再朝下一点就打着我蛋了。”
叫季向晨的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握着余景同脚踝,大拇指还不忘摩挲一下脚踝内侧,挨了一拳后还不长记性,继续出言不逊,“Sir,你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很白。”
“白你妈。”余景同踢在季向晨肩膀上,怒火将几万字的报告和复杂的程序燃烧殆尽。余景同从上衣口袋里扯出军官证亮到季向晨眼前,“再动手动脚就拘留你。”
“oops,”季向晨吹了个口哨,故意眯起眼睛凑近看军官证,再趁着余景同不防,用力的握住余景同手腕,把余景同从床上拉到了自己怀里,“我上次戴手铐,还是在情趣酒店。”
“我上次杀的人,他现在还没烂透。”余景同用上死劲手肘直捣季向晨面门。
季向晨下盘稳得像同样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身形微移、简单的一推一挡就化解了余景同的攻势,你来我往之间,落在下风的永远是余景同,本来天气就热得让人焦躁,他一招招带着凌厉拳风的招式还全都被季向晨软绵绵的推开,这人脸上还挂着促狭的笑。
余景同大约是被气昏了头,所以才干脆利落地放弃拳脚之间的比拼。右手勾着对方的脖子,径直地送上了自己的吻,男人的唇齿间带着浓郁的烟草气味,余景同皱着眉头,身体紧紧贴上季向晨的身躯,压着季向晨倒在火车床榻上。再凭借军人毅力克服了对烟味的厌恶,灵巧的舌撬开对方的牙关,青涩地勾着季向晨的舌轻轻吸吮,任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等到那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衣物抵上自己的小腹时,余景同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分大胆,急忙结束这个深吻时连耳根都害羞得通红,却还硬着一口气拍了拍季向晨鼓鼓囊囊的裆部,挑着眉道:“你输了,大公鸡。”
说罢,余景同不去看季向晨的神态,忙一个翻身躲到上铺,扯了被子蒙着脸平稳呼吸。
下铺的季向晨意犹未尽的笑起来,笑声不受抑制的越来越大,听得余景同直想骂娘。过了一会儿,季向晨的笑声停了,余景同还没来得及竖起耳朵辨别对方的位置,一只手就隔着被子揉起他的头发来,“阿Sir,你真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