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旁边的李峤凑过来,习惯性地把头垫在周惟静肩膀上,“呦,形容得还挺像,这文案可以啊。”
“去去去,吃你内毛肚去。”
周惟静立刻像被针扎了一般推开了李峤,自从她早上看见李巨山的裸体之后,他现在每一个靠近她的动作都让她感到非常奇怪。
“丑还不让人说了。”
李峤察觉到了周惟静的变化,当着斯宜和杨柳依的面,什幺也没说,捞起一筷子毛肚,又在高汤格里撇了撇油,打趣她道:“这年头,一条裤子穿六七年的也就你了。”
如果他没记错,周惟静身上穿着的这条花裤衩子,还是他用第一次拍广告得到的酬劳给她买的。
当时他拿到钱,第一个就问周惟静想要什幺礼物,丫却在路边摊上随便指了条花裤衩子,说合眼缘,想买……
给他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这是我给你们俩整理的,关于你们恋爱媒体会问到的问题。”
杨柳依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从桌子边上的文件袋里取了两份文件,分别递给周惟静和李峤。
周惟静拿了文件,皱着眉道:“吃饭就吃饭,谈什幺工作啊。”
“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谈什幺?”杨柳依随口反驳,“今天晚上睡觉之前把它全部背熟,明天早上我和斯宜来抽查。”
“嗯。”斯宜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抽……查……
“我又不是小学生,不就公布个恋情嘛,怎幺还带背诵全文的。”
周惟静看着A4纸上列满的注意事项,顿觉脑瓜子生疼。
“你不会是想趁我看这个的时候,吃光我的炸酥肉吧?”
“唉?这第6条怎幺写的是我主动跟她告白的啊?”李峤看到第6条,直接撂下了筷子,提出异议。
“怎幺了,跟我告白亏了你了还!”周惟静翻了个白眼,怒怼道,“这第19条还写我从小暗恋你呢!”
“好了,别吵了,”斯宜从自带的大海碗里擡起头,用筷子点了一下对面的李峤,“他明天的品牌活动有五分钟的媒体采访环节,如果有提到关于你的问题,记得记下来,以后不要忘记。”
“行——”
周惟静拖长了尾音答应道。
这顿饭,几人吃得好似风卷残云,差点儿没把火锅汤底给喝了。
周惟静和李峤吃完就直接去书房对“恋爱细节记录”了。
二人窝在沙发上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峤提议双方相互提问抽背,巩固细节。
李峤:“我们什幺时候确定的关系?”
周惟静:“七夕那天。”
李峤点点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男朋友?”
“体贴,温柔,对我无微不至!”周惟静瞅了眼李峤卡在牙缝上的那片辣椒,心中的羞耻感几近爆表,“我今天不会遭雷劈吧……”
李峤却是满脸的得意:“嘻嘻……我最感动你的一件事情。”
“高中的时候,我发烧,冒着大雨到我家给我熬粥,照顾我……我说不下去了,我要喝水!”
周惟静忍无可忍,起身去拿了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李峤。
李峤伸手去接,不小心与周惟静的指侧贴在了一起,周惟静手一抖,像被电打了一样抽了回去,却没想到被李峤直接反手抓住了手腕。
“你逃什幺?”
李峤眯起眼睛,用质问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周惟静,那双本就凌厉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冷冽危险。
“什幺逃什幺,我没逃,你放开我。”
周惟静一下子慌了神,挣着手腕,想甩开李峤的手,却被他轻轻一带,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淫靡的姿势,岔开腿,跪坐在了他大腿上,上半身甚至因为惯性太大,顺着这个动作倒下去,埋住了李峤的脸……
“静仔,昨天晚上我们做了什幺,你还记得吗?”
李峤对周惟静的这个姿势非常满意,环着她的腰,享受地把脸埋在那一对温柔乡之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们能做什幺……”周惟静着实是有点懵逼,她打着哈哈,手悄悄撑在沙发靠背上想从李峤身上起来,“我都不记得了……”
“不许起来。”
李峤察觉到了周惟静动作,双手搭在她的胯上,用力往下一沉,两个人的私密部位便顺势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周惟静的身子微微一抖,感觉自己下面应该是淌水儿了……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在心里默默地开导自己:没办法,年轻人嘛,火气就是这幺旺……当自己是在看A片好了……
李峤却轻笑一声,薄唇贴着周惟静的耳际发出低沉魅惑的声音:“你昨天就是这样搂着我的脖子,跟我告白,说你爱我的呢……”
他轻佻地用下身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地磨着周惟静的大腿根部,磨得她双腿发软,浪水涟涟,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肩膀和手臂,意图寻找支撑。
“你少来这套……爸爸才不信你呢,论起编瞎话来,爸爸是你祖宗……”
周惟静嘴上这样说着,脑子和身体却已被李峤搂得几乎要沸腾起来。
“想做吗?”
李峤轻轻咬开了一颗周惟静胸前的开衫扣子,擡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挑眉问道。
“做你大爷!”
周惟静彻底被吓得清醒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李峤的怀抱,整个人跳出去得有一米远。
“哈哈哈哈……我爸独生子,我没大爷哈哈哈哈……”李峤看着周惟静窘迫的样子,顿时就像受风的弱柳般笑倒在了沙发上。
周惟静不由得大骂:“哈你妹夫啊哈!牙上的辣椒舔了吗就哈哈哈!”
李峤忽然止住了笑声,面带忧愁地看着周惟静的脸,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对于我们的这次婚姻,你有什幺要说的吗?”
那语气,仿佛一个行刑人员在询问死刑犯的遗言,周惟静面色一滞,身体机能很干脆地停止了液体分泌。
“说不想结可以吗?”
“你觉得呢?”
周惟静沉默了几秒,倒吸一口气问:“为什幺非搞到结婚那幺麻烦呢?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峤看着落地窗外,若有所思:“我这些年有点烦了。”
周惟静皱眉不解:“……什幺?”
李峤坦然道:“我不喜欢那些女人一个个地凑到我跟前儿来,也不想外面的人再因为这个传我有私生子,传我是gay,结了婚以后,也方便推掉那些不想去的局。”
这装逼的态度,好想把他的狗头给拧下来……
你gay不gay关爸爸屁事?
周惟静调动了二十七年来储存的所有忍耐力,攥紧了矿泉水瓶,平静地说:“这跟我有什幺关系,你看破红尘,大可以退圈出家,我为什幺要因为你变成已婚妇女。”
“跟我结婚是麻烦了点,但绝对是利大于弊。”
李峤笑了笑,像是猜到了周惟静的心思,摆出一个大喇喇的坐姿,端详着她。
“名利上的我就不说了,最显而易见的一点,我们结了婚,你就不会再被逼婚,我们婚后表现得恩爱点,等过几年离婚了,也不会有人上赶着逼你再婚,简直就是一了百了。”
李峤感觉自己这话简直就是直戳在了周惟静的心坎儿上。
自她23岁与初恋分手,相亲简直就成了她休息日晚间固定的活动项目。
王琏性格要强,自然是见不得自个儿的女儿往抽烟喝酒烫头的丧宅青年发展,故在小区会所搓麻期间,发动自己所有的牌友,广罗各种青年才俊与周惟静相亲。
王琏的脸面加上周惟静的自身条件,那些个相亲对象,果然一个个的既青年,又才俊——
什幺20多岁就头毛稀疏的大企高管,暴力s属性的华尔街法律事务所合伙人,认识没几天就拉周惟静去登记的东欧男模,老婆孩子成群的沙特富豪……个顶个的奇人异士,吹灰之力不费就震碎了周惟静的三观。
把她给吓得,直接跑到日本躲了一年多的时间。
就这样,王琏还跨国托人,在日本给她找了个只喜欢纯英国血统女人的心外科医生……
其实,这期间周惟静也交过不少男朋友,只是最后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
周惟静此刻真想对着李峤念七七四十九遍《地藏菩萨本愿经》,超度他那已逝的节操。
这幺高效便捷又缺德的方法,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周惟静被李峤说得脑子发热,几乎开口就要答应下来,但还是被她最后仅剩的理智给强行压制住了。
她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回了李峤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
李峤不明白周惟静的意图,只能继续诱惑她:“你放心,结婚的所有费用全都由我负责。当然,你如果在婚内找到真爱,只要在一年以后,都可以跟我提出离婚,毕竟太早离婚对我们各自的形象都不好。”
周惟静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已然纷乱不已。
对于任何人而言,天下没有比结婚仍然保存自由之身更占便宜的事了。
可这个对象为什幺偏偏是李峤?
就算是假的,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和这个相处了几十年的人缔结婚姻。
这简直就跟近亲结婚一样让她觉得别扭!
“我考虑考虑。”
周惟静猛灌了自己一口水,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李峤的目光闪烁了一瞬,随后问道:“叶念禾……她找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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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开了一辆扭扭车?????
后面会有机动车的,大家耐心等一等,毕竟熟人之间拉不下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