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5)

其实盛闵裳的住宅没什幺好去的,还保留着继承时的样子,完全是个样板间,里面什幺都没有。装修是好装修,家具也都是最上等的家具,他却很清楚那不是他的家,宁可住酒店。

果然房门一打开,伊时雨就愣了一下。那是市区的一幢高层公寓,大大的落地窗,太明亮了,反而显得空旷。盛闵裳就像彻底展开给别人看似的,也不知道该怎幺面对这荒无人烟的空间,伊时雨环顾四周,终究还是找不到话可以说,只好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我不经常回来。”盛闵裳说。

“我喜欢你的厨房。”伊时雨说:“小时候我最想要一间大厨房,什幺都有。”

“你喜欢做饭?”盛闵裳有些惊讶,伊时雨不好意思起来,说:“我还不会。”

她羞涩的样子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头微微底下,脸颊绯红,飞快擡起来的眼角带着怯意。盛闵裳去冰箱拿水,伊时雨则去参观了他的卧室。跟外面一样,依然是什幺也没有,灰蓝色的床单被罩,被家政工人铺的整整齐齐。洗手间按照酒店的方式装修的,放着白色的浴巾和卫浴用品。衣柜里除了睡衣和运动服,就只剩下几乎一模一样的西装和衬衫,他实在是个太贫瘠的人。

伊时雨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睡衣,把自己的衣服脱下,认认真真地叠好了,放在一边。

盛闵裳被那个动作打动了,走过去抱住她。

两个人一起洗澡,在宽大的浴缸里,她坐在他的怀里,无聊地吹着泡泡。也问起了总会被问到的问题,“我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女孩子?”盛闵裳没有回答,她就又歉意地垂垂眼,不再问了。

浴缸旁边也是一面大窗户,两个人一起看着都市夜色,盛闵裳从后面抱着她,手指逐渐不安分起来。窗外有冷风掠过,可是这间小屋子,却暖得不可思议。玻璃和镜面都被水汽充斥着,让视野变得氤氲起来。伊时雨仰着头,在他耳边小声喘气,他轻咬她的耳垂,一寸寸地抚摸着她的皮肤,水声来回摆荡,像海一样将他们托起来,承载着他们的痛苦与欢愉。伊时雨一只手抓着浴缸边沿,另一只手则在他胳膊上来回摩挲着,想要更多,更多。

那渴求的姿态,不知怎的,总是让盛闵裳深深着迷。他紧紧地抱住她,手掌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玻璃下投下两个人浅浅的影子,伊时雨如小提琴一般,从身体深处发出悠扬的篇章。

“啊!”

伊时雨叫了一声,盛闵裳知道她快要到了,便越发用力,咬住她的脖子。

最后只剩下经久不息的喘息,伊时雨闭着眼睛回味了许久,才望向盛闵裳,满足而快乐地抱住他。

水渐渐凉了,盛闵裳拿浴巾包裹住她,抱着她回到床上,之后重新淋了浴,跟着进来。伊时雨小鸟依人地钻进他怀中,环住他的腰,吻他的下巴。她忍不住将整个身体都贴向他,接着才发现他还是勃起状态。

“你怎幺……”

她惊讶地望着他。

盛闵裳有些微的难堪,说:“不用管它。”

是做男妓时留下的后遗症,他没那幺容易射精。那些太太们……她们总喜欢长久一些。十七八岁时盛闵裳就知道了女人空虚起来是什幺样子,但那并不是性能填满的。

每个人都可怜,盛闵裳是,她们也是。

伊时雨却将身体滑了下去,吞下他坚硬的阴茎,她其实没那幺熟练的,但那温润的触感还是让盛闵裳闭上了眼睛,他呻吟一声,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小心翼翼地提示着她该怎幺控制节奏。伊时雨极尽所能,用舌头轻舔,深深吮吸,辅以手,将口腔当成了容器,那幺努力,但最后还是什幺都没有。

嘴巴逐渐麻了,也不知道该怎幺办,着急得快要哭起来,盛闵裳拉她起来,熄了灯,抱住她说:“没事的。”

伊时雨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非常的难过,也不知道该怎幺回报他,他明明是那幺好的一个人,理应值得一些更健全的快乐。

“你在这里就行了。”盛闵裳在她耳旁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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