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背光处那人摘下了军帽,风拂开他的发,露出了简纭朝思暮想的那张侧脸。
“姐夫!”
简纭失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简纭?怪不得这些年找不到你。”薛昭也不理会直指他的枪口,在简纭耳旁亲密道,“你姐夫知道你成了人尽可夫的天使吗?”
可简纭对这低语浑然不觉,她呆呆地凝视着那个踏着夜色向她走来的人。
“小纭,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惠青温柔的瞳孔里只映着她的影子,和16岁生日那晚一模一样。
她没有做梦,他来了。
“鸟人”收起翅膀,举枪朝薛昭又走近了几步:“城主,您都一把年纪了,搂着个小姑娘不嫌害臊吗?我记得您最小的儿子也都20多岁了吧。”
“苏少将,你知道你为什幺每次下棋都输吗?”伤口的痛楚让薛昭扯了扯嘴角,“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他身子猛地侧倒,重重地拍向墙角的按钮。
警报声响起,坚硬无比的铁栅栏瞬间轰隆落下,包围了所有门窗,这栋小楼顿时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惠青趁乱抱起简纭,脱下外套,轻轻地盖住了遍体鳞伤的她。
这样温柔的抚触,简纭盼了6年了。
女孩窝在他怀里,眼泪簌簌而下,惠青摸了摸她的头发:“小丫头,你的头发长长了。”
而骆瓴从暗处慢慢现身,举枪指向了惠青。
“我说惠司令怎幺舍得用那些精壮的男人跟我们换女人,原来你们早就有了秘密武器。”薛昭彻底瘫在了墙边,有气无力地笑道,“苏少将,做鸟人可还习惯吗?”
苏弛闻言一笑:“不劳城主费心,我身轻如燕,习惯得很。您还是管管您自己吧。”
薛昭哼了一声:“你们别得意太早。沈宴!”
本该已经奔赴W城的齐笑言,不知怎幺出现在了小楼里。他双手缠着足有小臂粗细的锁链、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一进房间就被沈宴重重踹倒。
那豹纹样的斑点,傍晚时分明还只盖住了他的腰部,现在已经扩散至整块背肌。
齐笑言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艰难地擡起头,看到简纭正窝在惠青怀里,只看了他一眼便失望地转过了头。
接着,齐笑言发现惠青正盯着他。
不,惠青并没有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背部的斑点。那眼神似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宴踩住齐笑言的脊背,从身上解下一个草包:“这头小豹子被抓的时候还护着这个包,不知道有什幺特别的。”
说着,他松开绳子,朝下抖了抖:“什幺玩意,一条裙子,一只破手表?”
裙上金色的丝线和大理石色的手表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惠青面色一沉:“苏弛!”
苏弛当然认识这只手表,两年前,手表的主人还在他身下婉转呻吟、与他夜夜共赴云雨。
谁知重逢这天,她竟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姐夫、他的长官惠青一人。
也罢,炮友而已。
在场的W城人,谁都没有看清苏弛是怎样窜至沈宴面前的。他身形灵活犹如鬼魅,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那个草包。
不久前才目睹了苏弛的鸟人形态,薛昭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据说这个小豹子变形之前只跟简纭上过床,我还听说,她治好了他那张碎玻璃脸?”
他盯着惠青:“能强身健体的女人倒是有一些,但能让人变身的我从没见过。我大胆地猜想一下,大概你小姨子是其中之一?”
“不过可惜的是,这样楚楚动人的女人注定是人尽可夫的命。”
惠青已经抱着简纭走到了窗边。
只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薛城主,两城的和平条约从今日起作废,下一次见,我希望是在战场上。”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薛昭踹开正为他的伤臂上药的士兵,喝道,“骆瓴,愣着做什幺!杀了那个女人!他们一时半会出不去!”
简纭眼里还有泪,但她转过头来,无畏无惧地对上了骆瓴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
骆瓴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根弦似乎断掉了,一种陌生的情绪疯狂席卷而来,但军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扣动了扳机。
可惜已经迟了。
子弹偏离了轨道,只来得及削断一缕长发,便被苏弛捏在了半空。
而另外一边,惠青已经徒手撕开了铜墙铁壁,并以身为盾,挡住了纷至沓来的子弹。
瞬息间,苏弛就张开了双翼,带着他们飞离了小楼。
骆瓴正欲跳下楼,薛昭突然道:“不用追了!”
薛昭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屈膝跪下的男人:“怜香惜玉,错过时机,自己去领罚吧。还有,这段时间你也休息休息,队里的事让沈宴顶上。”
“是。”
***
在宅邸搜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半个多小时后,蒲玉郎又潜回了小楼。
“女人,小爷来带你走!对了,你的名字我都没来得及问。”
他兴奋地绕到了床前。
可床前没有人,不仅没有人,房间四处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蒲玉郎的嗅觉异于常人,很快的,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这个屋子被收拾过了。
与生俱来的警觉让他瞬间跳到了楼顶。
很快的,一队人扶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小楼。
蒲玉郎趴在楼顶,浑身血液瞬间冰冷——楼下那男人的脸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族长说的没错,命运的轮盘已经转起,谁也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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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真是情敌大乱炖啊。
啧啧啧,好多人恐怕都不知道未来的情敌在这里。
知道的话,估计大家要同归于尽了。
还有,城主不是男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