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水是在刺痛中醒过来的,她隐约记得自己被歹徒用刀子捅伤了。衣服被换成了小号的病服,周围的消毒水味道有些令她头晕。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俄罗斯女护士推着药瓶朝她走来,护士取出一只针头,技术娴熟扎在她的手臂静脉处,然后迅速接上了药瓶。
身体的疼痛感慢慢恢复,腹部的创口越来越疼。
\'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少女皱着眉头想到,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多久,她看了看病房里的时钟,下午19.00,但是不知道今天是几号。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唤,按照自己的身体状态来说,应该有一两餐没有进食了。
医院大厅下,李建风提着保温饭盒去医院看那个受伤的倒霉旅客,旅行社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打电话把他大骂了一顿,保险公司也不愿意立刻进行赔钱,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脱。
今年的年终奖要凉凉了。
男人只有唯独的这个想法,好在比较幸运的是当地警察局说劫匪已经出车祸死亡了,那个倒霉的旅客只是腹部受伤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其他的钱财都在车祸现场找到了。
但是护照却没有找到,不是她自己弄丢了就是劫匪用在了其他地方,那个旅客怎幺说呢,应该是既倒霉又幸运,在案发现场受伤后被路人及时发现并且及时就医。那个好心的路人居然还垫付了医疗费,真是天下红雨,打着招牌都找不到的活雷锋。
\'啊,说曹操曹操到。\'
那位导游口中的活雷锋正在安德罗医院大厅里打探那个旅客的房号,怀里还抱着一束白色水仙花。
维贝尔耐着性子回想着与基地的会谈,一边用眼睛测量周遭的环境:嘈杂、鲜血味道、哭泣声、酒精、和周围雌性若有若无的打量眼神。
“您好,她在1702号房间,刚醒过来,病人的身体不适合过多的劳累,前去看望不要超过半小时。”
护士目不转睛地盯着俊美青年的脸庞:纯金色的头发和天蓝色的深邃眼睛,修长挺拔的鼻和深邃的眼轮廓带着魔力一般的磁性,嘴角附近还附带黑色的美人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某期GQ杂志上的男模,灰色暗纹西服把身体比例修饰地令人尖叫。不过身高在俄罗斯人中算不上高个也不算矮,约有178的样子,应该是处于青年期的原因。
维贝尔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头也不转地朝电梯走去,导游赶紧在访客登记表上登记后提着保温饭盒跟上他的步伐:“你是那个救了关若水的路人吧,幸会幸会,我叫李建风。”
李建风伸出手想和青年握手,没想到对方没有反握回来,而是有些疑惑:“关若水?”
\'难道是认错人了?不对啊,纯金头发,天蓝眼睛的高大俄国人,当时做笔录的时候我们应该见过的。\'导游心里有些犹疑,他原以为对方会记得他。
“就是你救的那个中国女孩,我是她的导游。”
青年像是想起什幺来了,随即低声问了一句好,他的眼睛倒是时不时盯着导游手上的保温饭盒。
***
肚子上的创伤和空腹的饥饿另少女的神经有些呆滞,对俄语只听得懂‘你好、你叫什幺名字,这个’的水平让她和护士小姐的沟通出现了极大的阻碍,使得护士不得不用同样蹩脚的英语和肢体语言和她进行对话。
在双方进行了第一次‘中俄肢体沟通’会晤后,关若水乖巧地配合好护士换药以及换绷带一系列操作;高挑的护士安慰她了几句后就推着装满药瓶的车继续巡查了。门外的人像是算好了一样,恰好无比地出现在房间里。 团队导游背着他惯用的腰间背包和保温饭盒,脸上挂着笑意朝床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非常俊美的外国青年。
“小关,感觉怎幺样?”导游一遍说话一边把保温饭盒放在病床床头的柜子上,极力摆出了关切的语气,他身后的高大青年一言不发地抱着鲜花,目光同样热切地盯着少女。
“伤口有点痛,刚才护士给我换了药,我是怎幺到医院的?”
隐约记得是有人报警,打了电话,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
“你可得好好感谢这位外国友人,是他开车把你送到医院的,对了他叫维贝尔,全名........”
青年抱着鲜花朝她微笑,流利的中文伴随着磁性的优雅男低音“美丽的小姐,我是维贝尔•冯•哈斯塔,俄国人,叫我维贝尔就好,很高兴认识你。”
李建风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个俄国人还会说中文而且还说得那幺流利,真是缘分。“哦,我说老弟你的中文真标准,我从事俄罗斯旅游行业那幺久了,还是第一次遇见俄国人能把中文说那幺好的。”
“他还帮你垫付了医疗费。小关啊,你可得好好感谢别人。”
关若水到现在脑子都是一片浆糊,但是说到医疗费的问题她立刻有些疑问:“保险公司应该及时垫付的,我出事之后保险公司那边没有什幺反应吗?说起来我的手机在哪里?我得和家里打个电话。”
‘哎哟,我这大嘴巴,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保险公司当然不愿意给那幺多钱啦,我的小祖宗诶,’
导游尴尬地说到:“你的手机在警察局那里,作为证物保管起来的,那个抢匪出车祸死了,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毕竟是死人现场找到的........。”
真是糟糕透了,出国旅游被人捅了一刀,剩下的时间都贡献给医院病床了。
少女微微皱着眉头,心情有些焦虑。
“那还是需要手机的记忆卡,所有的联系人方式都在那里面了。”
“那没问题,我去警察局和他们沟通,但是具体能不能取回来看他们那边怎幺说吧。”导游立刻打包票,并且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那我先去警察局一趟,而且旅游社那边还有事情。”
病房里留下她和那位见义勇为的俄国男士,听导游的描述似乎是对方救了她。
“谢谢您,哈斯塔先生。”
关若水客气地朝青年道谢。
“您垫付的医疗费我会在联系到家里人的时候第一时间转给您,真的非常感谢,如果没有您及时把我送到医院,可能我的情况会很糟糕吧。”
“关小姐,叫我维贝尔就好了,不用加尊称,毕竟我们同龄。”
“好吧,维贝尔.......先生。”
她硬是在对方充满笑意的目光下再次改口:“维贝尔,你的中文真好,是从哪里学的呢?”
听到这话青年笑得更加开心了,那模样就像沐浴在阳光下的阿波罗神像,天蓝的眼睛像爱琴海澄澈的水,充满了温暖的笑意和友善。“啊,这个是因为家里有人在中国做生意,附带学的。我可以叫你若水吗?我们两个算认识了。”
少女点点头,伸手拿起了床头导游留下的保温饭盒,里面是紫菜汤和蒸排骨白米饭。虽然很饿但是她还是记得护士的叮嘱,近期应该吃些流质食物的。
“我叫了粥,养病的话,若水吃这些会好一点?”
关若水怀疑这是什幺展开,异国遇见歹徒,被俊美的青年救下,对方还异常好心地垫付了医疗费,并且在送医后来探望她,标准的言情小说桥段啊,后面是不就要一见钟情了?
“啊,谢谢,真的不知道怎幺感谢你才好。”
关若水心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充满礼貌地朝维贝尔再次道谢;或许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别人赤忱的好意,但是也不应该因此否定世上是存在好人的。
“若水,不用太担心,我很高兴能够帮到你。”
对方从西服裤里掏出震动的便携手机,快速转换俄语模式开始通话,关若水给自己勺了点汤慢慢品尝。
“我也得告辞了,护士说你还要在医院修养一两周,之前当地警察和你的导游沟通了,你的护照暂时由大使馆重新制作。”
他站起了身,朝病床上的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