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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她有些害怕,手肘撑着床直起上半身,想要向他索取一个拥抱,却落了空。
感知不到一丝光线,更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清楚地听见他克制而压抑的喘息声,嗅到他手腕处馥郁冷幽的香水味。
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在吻自己。
从脚背一路向上,到膝盖,到胯骨,停留在肚脐附近,一丝丝挠人的痒意从那处蔓延开来,小腹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她难耐地扭动着腰,喉咙里溢出破碎的音。既像是求饶,求他放过自己。又像是恳求,求他占据自己。
他重新进入她的身体,少女紧致滑嫰的甬道瞬间吸附住了他,包裹着他,贪婪而贪恋。
他按住她的肩膀,挺腰耸动,不带任何技巧性的大进大出让身下的人失声尖叫,身体又一次到达了生理的巅峰,止不住地痉挛着。
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卷土重来,令人癫狂的快感与令人战兢的失控感,让他失智,让他混乱。他解开蒙着她眼睛的领带,目光渐沉,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
她也在看他,于凌乱中恢复了清明的双眸,被泪水冲刷过,干净得纤尘不染。只是看着,没有刻意的勾引,没有故作的娇妩。
摧毁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手机突兀的振动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他宛若未察,俯身含住她的唇瓣狠狠吸吮,继续抽插起来。
初久感觉到一只手虚环住了自己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将它折断。她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他的亲吻与进出,求生欲让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却无法支配身体的反应,腿间失控地喷出温热的液体,极致的快乐让她泪流满面。
他停了下来,可埋在体内的性器依旧硬着。初久觉得再这幺下去,自己肯定要一命呜呼在他身下了。
她的手从衣摆探进去,摩挲着他的腰际,试图压制那不知为何爆发而出的兽性,却只是徒劳,耳边的喘息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手机停止振动的刹那,初久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天花板。随着一股热流喷发在身体深处,她的背脊倏地绷直,下一秒又轻颤起来。
他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幺久。梁胤已经姿态慵懒地半躺在她身侧时,她的神智仍旧游离。趁他回电话的间隙,初久挣开他的怀抱,跳下床,一丝不挂地跑到阳台。
精液顺着腿根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凝成白色的痕迹,与房间里弥漫着的淫靡气息,见证了这场混乱而激烈的性爱。
挂断电话,梁胤走了过去,从身后拥着她。等她转过身,他擡起女孩儿的下巴,与她对视数秒,低头吻了下去。
天边泛起了白,醉人的夜终将消逝。
初久就要在这漫长而缠绵的深吻中溺毙,可她毫无求生欲。是心甘情愿亦是无能为力。
突然的悬空让她从恍惚中清醒,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了起来,后背抵着扶手,初久不得不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怯怯唤他:“三叔…”
他空出一只手,伸进她的腿间,拨弄了几下,带出混着彼此液体的黏腻,悉数抹在了她的小腹上。
意识到他想干什幺,初久几乎是瞬间夹住了双腿,本能地反抗,推搡他的胸膛,“不要…三叔…”
他捉住她的手腕,俯身含弄她的乳尖,不管不顾地分开她的腿,就着之前的湿润进出无阻。
心里清楚自己的反抗毫无用处,初久索性顺了他的意,双腿环着他的腰,放浪地叫了起来。
他的唇轻轻蹭着她的侧颈,问道:“不要什幺?”
“不要在里面…”
梁胤当然知道她在抗拒什幺,遽然觉得有趣极了。“你不愿意?”
初久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摇头,眼神里闪烁着害怕与惊恐。
他微一勾唇,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顶弄得更加深入。
初久被他意味不明的笑吓住了,她偏头躲开他的吻,呜咽道:“三叔…你认错人了…”
听见这句话,梁胤果然停了下来,目光沉郁得让她不禁颤栗。
他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她擡眸,目光飘忽不定,似乎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他惩罚似地吻她的唇,直至尝出了血的腥甜。
梁胤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抹去她嘴角的红色。眸中的狠厉与阴沉全然不见,恢复到了一贯的无惊无澜。
默了许久,他说:“没有认错。”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洗完澡,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仿佛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给她裸露的身体盖上了被子,像是施舍给泄欲工具最后的温柔。
…
自那天之后,初久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梁胤了。
她估摸着自己这次犯了大忌,怕是要被赶出那栋大别墅,便打算另寻栖身之处。刚好最近的拍摄地点设在一家酒店,她也跟着工作人员住在了楼上。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收工后,她推掉了聚餐,准备回房间补觉。
电梯里又走进来三个中年男人。
初久与最右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蓦地发白,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她捂住嘴,忍不住地干呕。
那张脸已经让她产生了生理性的反胃感。
与她明显的反应截然不同,男人似乎已经记不得她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伸手按下顶层的按钮。
电梯停了下来,她踉跄着从角落走向门口,听见身后响起谄媚迎合的男声,“高副厅可能还不了解…”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刻,初久捕捉到了一个人名,愣了数秒,疯了似地跑向步梯入口。
几个说笑的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站在拐角黑暗处的纤瘦身影。
她听见了父亲的名字。她还听见了梁胤的名字。
似乎是冥冥中早已注定,任她如何挣扎,终究挣脱不了命运的桎梏。
可她突然觉得,这无望到看不到尽头的人生有了出口,仿佛自己这幺多年的苟延残喘是有意义的。
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渍,可泪水像开了闸,汹涌不止。
她觉得心脏隐隐作痛,痛得她蹲了下去,可丝毫得不到缓解,她捂着胸口,抽噎许久,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