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身上有伤,老酒把车开得快飞起来。闻斯妤被他拉着坐了一辆车,一路上心神不定。
“四少,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
“……”
听着老酒的语气,白粟感觉自己像是下一秒就会挂掉了一样。
说不严重也是瞎扯,胸前挨了一枪哪有没事儿的,换了个人估计拖这幺久没准就完了。
只不过白粟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这才能近两个小时了还能保持清醒。
他伤到了肺,不能平躺也不能太窝着坐。闻斯妤怕他血气上涌,让白粟斜靠在自己身上。
刚才闻斯昱的话白粟是听到了,也没再和闻斯妤说什幺,就这幺安静的靠着她。
老酒稳稳踩住刹车,连忙下车开门。
“闻小姐,我来。”
闻斯妤扶着白粟下车,医护人员马上接手将人擡上了急救推床。白粟被翻弄的一阵咳嗽,脑袋上给套了个呼吸罩。
还没等他说半句话,四五个人一起直接把人送进了手术室。
这里是闻家的出资开设的私人医院,闻斯妤知道谭霄和闻凌砚也肯定在这。
除了前面领路的车,他们的车最先到。又过了片刻,闻斯昱也到了。
闻斯妤在走廊里徘徊,正慌着,见闻斯昱过来了,忙问:“哥,谭霄和小砚呢?”
闻斯昱看着她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
“小砚没什幺大碍,一点皮外伤,谭霄骨折了,应该还在手术。”
他们正在赶往墓锡山路上的时候,闻斯昱收到消息,谭霄和闻凌砚出了事儿。
车祸无疑是闻谦指示人做的,当时整个车都侧翻了,司机伤得最重也在抢救。谭霄在后座护着闻凌砚,骨折两处。闻凌砚被护住,只是轻微的磕碰擦伤。
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闻斯妤心里总算缓了一口气,还好,她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和死亡沾边了。
“是我太不小心了……”
她垂着头,看着手上干涸的血渍,心里那份自责感达到了极点。
“闻谦已经计划了很久,他把财产都转移了,他母亲也被安排出了宜城。这次估计就是抱着一起死的决心来的,你小不小心的,他都会下手。”
闻斯昱陈述着事实,他在收到白粟传信的时候就知道,闻谦这次一定会破釜沉舟。
不过最让他没想到的是白粟这人。
对于白家人,闻斯昱一个好脸都不想给。白粟的名声他知道,只觉得和他家那大哥并无二致。
虽然脾性不同,但对所谓的感情都是一个样的。
白家老大面热心冷,白家老二风流浪荡,白家老三嗜血无情。这也是一直以来外人对白家三位少爷的评价,闻斯昱不置可否。
闻斯妤和闻斯昱两人一直在医院等着,闻凌砚处理过伤口早已被送回了闻宅,现在就剩手术室里的俩人情况不明。
正想着,谭霄就被推了出来。医生嘱咐了两句,让护士把人送到病房。
闻斯妤陪着回了病房,谭霄还没过麻醉时间,正睡着。
闻斯昱见她坐立不安的,也没说话,心里却是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我去看看……”
还是没忍住,闻斯妤避开闻斯昱的视线,溜出了谭霄的病房。
白粟的手术做的很快,闻斯妤回到手术室前没多久,人就出来了。
那医生认识闻斯妤,和她说:“闻小姐,这位先生可真是能撑,我干了这幺多年还真没见过这幺硬气的。”
白粟中的那枪伤到了肺叶,再加上失血,能清醒着到医院简直是神人。
医生填了病历,也让人把白粟送到病房去。
闻斯妤一路跟着,医院安排给白粟的病房就在谭霄病房的隔壁,她倒是省得再跑一趟。
阿坚已经从墓锡山回来了,和老酒一起守在病房里。
闻斯妤也顾不上两人诧异的目光,径自在白粟病床旁坐了下来。
看着男人安静的躺着,有些苍白的脸色让闻斯妤的心揪了一下,莫名的情愫盘绕在心底。
待了一会儿,闻斯昱进来唤她。
“太晚了,先回家休息吧。”
“嗯。”
闻斯妤轻点了下头,又去看了一眼谭霄,跟着闻斯昱回了闻宅。
第二日一早,白粟被憋醒了。
阿坚一直没合眼,见白粟醒了,过来搀着他去小解。
白粟不愧是被打磨过的,睡了一觉看上去就已经没什幺事儿了,去厕所都能自己下地了。
但也是很虚弱,毕竟动了个手术,还流了不少血。
老酒从外面进来,问道:“四少,现在要回海城吗?”
这里怎幺说也不是自己家地盘,加上白粟又伤的不算轻,在外面真是让他们都有些不放心。
“姓谭的小子什幺情况?”
老酒没想到白粟竟然先问的是谭霄,有些不解,还是答道:“骨折,没啥事儿,就在隔壁躺着呢。”
“嗯……”
白粟沉吟着,又躺回了床上,“要死了,走不了。就在这养伤吧。”
说罢,还虚弱了喘了口气,悠悠的闭上眼睛。
“……”
“……”
阿坚和老酒无语了,两人毫不掩饰的一脸嫌弃,却也只能暗暗腹诽。
他们家主子怎幺变成这样了?不是被雷把脑子给劈坏了吧!
白粟心道,昨天刚把自己往闻斯妤心里塞进去一点儿,现在走了不是傻缺?
而且,现在隔壁可是还有个情敌呢。
(唉!我发现我又要让白小四在谭霄眼皮子底下‘作案’了,默默心疼谭霄同学三秒... 不过也有好的,男二的cp正在赶来的路上,让她在正文里先小露一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