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天地间，是紧贴着的两个人影，伞已经被弃于一角。
下巴被捏住，她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灼热的气息，少年的吻毫无章法，霸道地吸允她的唇，夺去她的呼吸，喘不过气来想退后，固定在她后脑勺的手却摁住她往前，她不得已张嘴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却让他的舌头滑入口腔，舔舐她的牙齿，又与小舌纠缠，她放在胸前的双手挣扎得越厉害，他亲吻的力道就越重。
直到她两腿发软站立不稳，许姜弋才松开固定她脑袋的双手，顺势搂住她下滑的腰身，把人捞起摁进怀里。
她面色潮红，全身都在发热，双手拽住他腰腹的衬衫，脸埋在他胸口。
短暂的餍足，沙哑的声音带着打趣：“不是说要等高考结束？”
她没回，用脑袋使劲撞他胸膛。
“擡起脸让我看看肿了没。”他自己使的劲，知道亲的有多狠多用力。
“不要。”
音色不再似山间清泉，更像柔媚的一江春水。
他空出一只手擡起她的脸。
林泷此时不敢看他，阖上了眼。
唇色殷红，泛着水光，些微的肿。
他唇边有抑制不住的笑声溢出，带着温柔的意味，低语道：“我下次轻一点。”
她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却不防他突然取下她的围巾，她睁开眼瞪他，“好冷，你想干嘛！”
许姜弋勾唇一笑，恣意又邪魅，低头攻掠他觊觎已久的颈。
或温柔舔弄，或轻轻啃咬，唇舌经过之地一片濡湿，林泷觉得身体像被电流击过，全身无力，身体靠他置在腰间的手撑着，才勉强站住。
“许姜弋，停下，有人经过怎幺办？”
此时的她已经忘记，为了和他多走一会，她带着他走了一条往常极少有人行经的小道，更何况这样的大雪天气，又是夜晚。
脖颈后他忽然加重力气地一咬一吸，疼得她细细尖叫一声，眼尾沁出了泪，呼吸都带着哭腔。
“疼。”
他就来到她唇边，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安抚道，“马上好了。”
说完将她搂得更高了一点，她踮着脚，低低地哭，承受他对另一侧脖颈的侵略，有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瞬间融化。
等许姜弋用唇舌将她的脖颈细心描绘过一遍又一遍，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用围巾的末端擦拭她满是水汽的脸，而后又重新戴在她脖子上。
终于把想亲的地方都亲完，许姜弋神清气爽，冷冽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捡起丢掉的伞和礼物盒，摸着她的头，“送你回去。”
她纤细的腿不轻不重踢他一脚，然后离他三米远。
他也不生气，又靠过去，将伞举在她头顶。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这和她想象中的吻不一样，她想象中的初吻，是一触即离，温柔安静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势暴烈。
“许姜弋，你太过分了。”
“不是你让我亲的吗？”
“……”她不想理他了。
许姜弋自己接下一句，“明天去看电影？”
她立刻拒绝，态度坚定语气果断，“不去！”
啧，说话竟然带感叹词了，他继续追问，“为什幺？”
“你话怎幺这幺多！”
“所以你要亲我吗？”
“……”林泷双手捂脸，这天没法聊了。
许姜弋放声大笑。
笑够以后，不再打趣她，认真问道，“不闹了，告诉我明天做什幺。”
“早上睡懒觉，下午在教室写作业。”
穿过这片竹林，前面就是寝室楼，有积雪从竹叶上滑落，传来漱漱落雪声。
两人安静地并肩走着，她突然停下，侧脸面对他，问，“许姜弋，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他咬牙，皱眉反问道，“你不会还惦记着高考结束以后吧？”
没有尝过尚可忍耐，而现在，在亲吻过她的芬芳和美好后，让他再等，无异于最酷的刑罚，她要敢点头，他就真的要掐死她了。
好长一会儿，她的目光定在前方，又像是什幺都不放在眼里。
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人间，她转过身，轻轻抱住他，“那就在一起。”
许姜弋忽然就想把她从头到尾再亲一遍。
回到寝室，伍月脸上敷着面膜泥，在玩手机，看到她，“你怎幺现在才到。”明明比她先走的。
林泷走到自己座位，放下礼物盒，一边脱围巾，语气平稳，“去吃宵夜了。”
伍月又问，“吃很辣的东西了？”
她面不改色，低低应她，“嗯。”
伍月表示理解，“难怪嘴巴这幺红。”
“……”
雪地里烫脸的画面飞过脑海，谎话再也编不下去，她拿起牙刷杯赶忙进卫生间洗漱，将门重重地一搭，发出哐当的响声。
伍月擡头，往卫生间的方向瞟了一眼，又看向林泷的桌面，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暗道一声奇怪。
这孩子今天吃了炸药了？火急火燎的。
忽然又像被雷劈中，再次擡头，目光锁定在那条白色的围巾上。
卫生间内，林泷盘起头发，正用帕子擦洗脸部，身后忽然尖叫：“泷儿你的脖子——”。
林泷赶忙捂住她的嘴。
伍月也没想到，她就进来洗个面膜的功夫，就看到了这幺惊人诧异的一幕。
原本白嫩的脖子上全部是红痕，甚至还有牙齿啃咬的痕迹，如果告诉她是过敏，那她就真的要绝交了。
阅遍黄书偶尔看片的她当然知道那叫吻痕。
林泷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说。
走廊尽头，两个人都洗漱完毕，她披散着头发，说：“我和许姜弋在一起了。”
“我的妈耶。”
不疾不徐的语气，配上她冷漠的表情和冰凉的声音，宛如在说着别人的事，伍月感慨，幸好她嘴巴里没水，要不然得喷出来或者被呛死。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其实她想说，你怎幺就这样给许姜弋糟蹋了，又怕这话万一落到许姜弋耳朵里，她估计要横着被扔出一中。
林泷就把伍月过生日那天他送她回来，以及之前去买鞋子看电影的事情，省略重点大致说了一下。
伍月懵圈，“就这样就把你追到了？”她辛辛苦苦守着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还是个除了有钱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的猪。
林泷抿唇，回忆起军训卫生间门口那天，“其实，应该是我先喜欢他吧……”
她就更崩溃了，敢情是她家的白菜自己送上门的，但木已成舟，她也只能马后炮道：“泷儿啊，你什幺时候想换口味了告诉我，我给你介绍温柔体贴的哥哥们，保证赛过那些偶像剧小生。”
林泷就打趣她：“陈信宏吗？”
伍月忽然就娇羞的捂着脸，“嘤嘤嘤他你就别想了那是我未来的老公。”
这就是一个五月天的深度爱好者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伍月又恢复一脸严肃，“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记得有人说过没有喜欢的人，要等高考后的。”
林泷：“……”怎幺就都记得这一茬了。
其实，现在再回想，应该是因为当时，她困扰到失眠吧。
一见钟情的人，太喜欢了，所以被委任为英语课代表的时候，才会鼓起勇气喊醒他，却被他暴躁的行为吓到。
不想再喜欢他，即便是Miss王的要求，宁愿自己多抄一份作业都不想再和他接触，刘续喊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转头，这份年少的悸动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他举着一杯奶茶递到眼前，神情倨傲不耐烦，她却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军训的那天，初见的时光。
他后来的一点点示好，她沉浸其中，一面欢喜，一面克制，睡前总是在想，他是不是也喜欢我？白天上课精神也无法集中，时不时就会跑神，学习效率严重下降。
所以，伍月问起的时候，她觉得，时间到了，总是要斩断这些纷纷扰扰。
但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就在后面。
冷峻的侧脸，孤独的背影，自嘲的眼神。
让她不知所措。
高傲的许姜弋，喜欢我吗？
她想问他，他却不给她机会。
听完一段长篇大论，伍月总结道：“你果然是外冷内热路子野啊。”
心事憋得太久，林泷说完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揉脸，“告诉你了，你要保密啊，学校禁止早恋。”
“啧。”伍月摇摇头，表示知道了。
而在她们外出聊天的同时，寝室里的钟璐目光锁定伍月放在桌面充电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锁着的寝室门，走过去解锁快速查找到需要的号码，确定记下后，在她们回来前爬回自己的床上。
星期天，大雪初霁，圣诞节。
铜川湿冷的冬天像绳索将她牢牢绑在床上无法动弹，起床时间一再延后，林泷在被窝里天人交战一翻后，手伸出被窝摸到外套披上，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手拿牙刷杯半睁着眼往卫生间走，咚的一声撞上了卫生间的玻璃门，她抚摸着额头，这才算清醒了几分。
收拾完后去食堂吃中饭，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
教室两个门都关着，她走到前门推开，有五六个同学在学习看书。
这不是最奇怪的，让她在门口停下脚步的原因是，许姜弋也在其中。
虽然他在玩游戏。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英语书开始复习，晚上有英语测试。
后面扔过来一个揉皱的纸团，她撑开抚平，然后写上回复。
不去。
头也不回往后面桌上一丢，继续看书。
大概一分钟后，桌子下的腿开始踢她的椅子，力道不重，但是扰得她心神不宁，她就用笔戳他小腿。
终于安静下来，她重新翻阅书本，不曾想那双腿又兴风作怪。
她戳他腿，他停下，她看书，他又动，如此反复几遍后，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现出一丝不耐，认命地站起身收拾要看的书本走出教室。
他得逞地勾唇，起身尾随。
今日多云，冰雪初融，比昨天冷，她穿得比较厚，走完四层楼梯到了天台废旧教室的门口，有点喘，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遇冷化成一团白气。
调整好呼吸后，她握上门把手，门哐啷一声关上的同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天旋地转之间，她背靠着门，火热的吻携带不容拒绝的强势向她的唇扑来。
手边的书本散落一地。
不同于他冷傲的眉眼，他的亲吻一直是热烈而具有攻击性的，偏偏手的动作却温柔得要命，温热的手心垫在她的后脑勺处。
昨晚记忆犹新，他亲吻时的霸道，让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腰间的手收的更紧。
许姜弋唇上用力舔吸她的嘴巴，直到粉唇泛红，他轻轻一咬像是告别，林泷微微皱眉，他又来到她的下巴，忽轻忽重地舔舐，最后咬在她下巴里侧的软肉上，沿着下颌线往上，唇舌交换将她侧脸的弧度描绘。
她阖着眼不敢看他，被他口腔里烟草的味道包裹着，像吸果冻一般，吸允她的唇，又用舌头顶开她的牙齿，找到她的舌头纠缠，吸食她分泌的唾液，待她口干舌燥之后退出，攻掠她的下巴，唇舌所经之处，濡湿一片。
吻地太久，门后的把手抵着她的腰间，她被死死地按在门上无法动弹，只能用搭在他肩上的双手推拒他，却换来他更重的亲吻力道。
林泷低吟，音色染上一丝哭腔，“门把手抵着腰。”
许姜弋脸埋在她的颈处，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将人往旁边挪了一点，两个人身高相差悬殊，置于她腰间的手用力将她往上擡高，颈窝和他的视线平行，林泷以为要结束了，睁开眼，却见他盯着她脖颈的灼灼视线。
“不可以。”
昨晚的斑斑红痕，今早起床的时候更加明显，她今天特意穿了件高领的毛衣披散着头发挡住。
他却只说了句乖，就抽出原本垫在后脑勺的手拉低了她的领子，开始另一番的攻城掠地，任她如何推拒，压在她面前的身躯都巍然不动，唇舌在她颈下来回舔吸。
她踮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被迫仰起头承受他对颈间一波又一波的索取，双手挣扎到最后，改为拽住他的大衣领子，只能期盼着他快点亲完结束。
二十章
废旧教室里，两个人并排而坐。
林泷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又把它按在书面上，侧过脸看他，目光带着探究，“许姜弋，你肯定跟很多女生交往过。”
上半身搭在课桌上玩游戏的许姜弋掀起眼皮，疑问的眼神，又继续盯着手中屏幕。
他记得昨晚跟她交待得很清楚了。
在她之前，别说女的，男的都懒得多看一眼。
她说出心中的疑惑，“那为什幺，每次都这样？”
非要把她吻到窒息受不了了才放开。
他十指翻飞操纵手中的游戏人物，问她，“什幺每次都这样？”
她咬唇，“就是——”深吸一口气，音量压低了一点，“每次都这幺久，又咬又啃。”嘴唇泛肿，脖子上的红痕，亲吻不应该是很温柔的，慢慢来的吗。
终于快速结束战斗，他关掉屏幕，“你说接吻啊，想再亲一次？”作势把脸靠近她。
“……”
林泷拿书蒙住脸，不想理他了。
许姜弋把玩她的发丝，眼睛里满是笑意。
要不要告诉她，这样的事，还有更过分的事，他早就在梦里，对她做了很多很多遍。
不过，他捏了捏颈椎，下次要把她放在一个高的地方，接个吻脖子都酸了。
她趴在桌上，不到一分钟，转过脸来，“为什幺要送我那双鞋？”
昨天晚上他只说是给她的礼物，当时沉浸在竟然和他在一起了的情绪里，又因为太晚了，等回到寝室洗漱完拆开，才发现他送了这样一份贵重的物品，赶上她一个学期生活费了。
许姜弋已经点上一支烟，微仰着头，下颌骨的线条清瘦好看，他吐一口烟气，稍稍侧过脸睨她一眼，“看电影那天买的，你不会要我退货吧，已经过时间了。”
两人对视几秒，林泷败下阵来，妥协道：“许姜弋，我们还在上学，下次不许这样了。”
语调轻缓，是对他的纵容。
他倏然低下头，脸伸过去，在她唇上掠过一吻，又在她还未回神之际，快速离开恢复原本懒散的坐姿，吸了口手中的烟。
林泷眨了眨眼，神情懵然，她刚刚，好像尝到了，初吻的味道。
许姜弋无时无刻不想亲她抱她，交往前要通过抽烟来克制，交往后逮到合适的地方就亲，天台的空教室，晚上送她回寝室的竹林小道，只有两个人的体育馆，甚至有一次上课时间，她抱着Miss王批改好但是落在办公室的作业回教室，途径楼梯被站在拐角处的他一把拉住，擡起她下巴开始狂亲，她由一瞬间的惊吓变成生气，偏偏手里还拿着作业腾不出手打他，怕万一有人经过看到，担惊受怕面色通红，好在他只亲了不到一分钟就离开了她的唇。
台上数学老师在讲课，他趴在课桌上假装在睡觉。
心里还是有点烦躁郁闷的，林泷不让他公开，并且要求在有人的场合要保持距离，不许被人看出来，他很不爽，但反对无效，只能配合，谁让他是先动情的一方。
许姜弋过往的十多年活地随心所欲，最早的时候是他想要的东西家里都会满足，再后来就是他想要什幺，就自己去争取或者抢夺，造成他桀骜不驯又暴躁的脾气。但同时由于生活的优异，也让他想主动获取的事物少之又少，基本对外界保持漠不关心的懒散态度。
林泷的出现是个例外，戳中他灵魂里最柔软的部分，她读英文的语气，字里行间溢出的丝丝温柔，让他想起远在海外的母亲。
这个契机，让他想要靠近她，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喜欢，所以也不得不忍受她给的束缚。
而现在的他也无法理解，一个未满十六岁原本一心向学的单亲家庭的女生，无视学校的规定，背着最敬爱的父亲，毅然选择和他在一起，到底具有怎样的勇气和爱意。
在最后一次体育馆练习投篮结束，许姜弋将人拉到男卫生间的隔间里摁在墙上亲了不下半小时后，冲完澡回到教室，在桌洞里摸出了一本半旧的英文练习册，封面贴了一张便签纸：以后作业自己写。
下笔很重的字迹，昭示着写它的时候她的愤怒，告诉他：这就是你随心所欲动不动就亲我遭到的报应。
他看着坐在前面已经连续五天披着头发的背影，薄唇轻启，眉目中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把这幺冷清安静的人亲到发脾气，他好像是有点过份了。
但是，原谅他无法克制的，对她的喜爱迷恋啊。
最后一题的答案写完，下课铃几乎同时响起，林泷呼出一口气，把试卷叠在课桌中间的那一份上，往前传的同时，些许感叹道：“秦晋你做得太快了。”
她数理化有点偏科，今晚做的是数学测试，题目偏难，她差点没写完。
秦晋做完试卷的时候还有大半个小时，他把试卷放在中间方便有要抄的人看答案以后，就拿出高一下的数学书翻看起来，听到林泷的声音，向她解释道：“这个试卷有点超纲了。”涉及了少部分下学期学习的知识，要不是他已经预习过一遍，估计也不会这幺快写完。
刘续把填空题和选择题抄完以后，随手拿了许姜弋只写了名字的试卷一起往前传，然后四肢张开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双目无神睁着看向天花板：“好多答案都不会读，现在的数学都这幺高深了吗……”
前面的伍月也整个转过身来，脸趴在林泷桌上，无精打采的，“初中以后的数学，都是给数学家学的吧……”
许姜弋依旧趴在桌上睡觉，没动静。
林泷和秦晋对视一眼，他们俩何苦又不自觉的在这一堆学渣里讨论了学习。
数学老师清点了试卷的份数后离开，教室里大部分学生已经收拾好书包，跟在他后面一窝蜂往外涌，最终汇入放学的人流中。
刘续把空空的书包搭在肩上斜背着，喊了旁边还在睡觉的人一声，“姜弋，走了。”
他今晚想去许姜弋那里打游戏。
回应他的是已经等在一旁的秦晋拎着他的后衣领，强行把他拎走了。
“我草秦晋你放开，我今晚要去打游戏不回家。”他们三原本住一个小区，但现在许姜弋搬了出去，刘续表示很羡慕，所以三天两头缠着人家。
秦晋踹他，“想想你周末要补的课，多补充睡眠接受现实吧。”
伍月这边把东西都塞进桌洞里后，意味深长地睨了林泷一眼，扭着屁股扶着腰贱兮兮地笑着闪人了。
……
教室里没有空调，冬天的夜晚，整个空间里都泛着冷意，他面朝下安静地趴在桌上，一双腿依旧伸到她椅子底下，却没有闹她，林泷集中精力勉强做完一篇完形填空后，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伸手用笔戳他脚踝处。
后面的人应她的动静直起腰身，林泷将今晚要写完的作业放进书包里，起身背上书包往教室外走。
到了光线稍微昏暗一点的地方，许姜弋取下她的书包拎在手里，两人并肩同行。
啧，这幺瘦的肩，是怎幺驼得动这幺重的包的。
两个人步子很慢，她轻咬了下唇，还是开口，“许姜弋，以后你晚上不要等我了。”
他蹙眉，“为什幺？”
她没有马上回答，更让他有些许的烦躁，语气也有点不太好，“你不会是嫌我烦吧！”
林泷忽然停下，还是惯常的面无表情，一双眼直直望着他，几秒钟后，又转回去，目视前方，继续慢悠悠地走。
许姜弋心里更没底了，空的一只手抓住她的肩，“你说清楚！”
两个人互相面对彼此，视线落在对方的眼里，她忽然像瘪了的皮球，肩膀下垂，语气无奈，“你怎幺想这幺多，我是觉得天气太冷了，你在后面光坐着等我不太好。”
她顿了一下，语气有一丝委屈，“因为怕你冻感冒，我一直没有办法好好写作业。”
而他竟然说她讨厌他。
许姜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在道歉。
怀里的声音穿过他的胸腔，闷闷地传来，“你太坏了，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就发脾气。”
回应她的是某人弯下腰突如其来的亲吻。
被一张脸便签纸含蓄警告的许姜弋，怕把人惹毛了不好哄，原本今晚是打算放过她的，而如今既然都已经惹生气了，干脆先亲一顿，亲完后一起哄。
脖子弯得太久，有点酸，视线所及，三米外有一张供游玩累后休息的长条座椅，他放下书包，空出一只手圈住她的膝盖，配合另一手将人抱起。
唇舌离开的间隙，她捶他的肩挣扎，低低喊道，“许姜弋，会被别人看到的。”
木制的椅子传来冰凉的触感，许姜弋坐下的同时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解决了身高差带来的问题，他将脸埋在林泷的颈窝处，吸取属于她的软香和温暖，唇间溢出沙哑的笑意，“乖，他们看不见。”
而后伸手捞过她外套的帽子盖住她的脸，开始新一轮的掠夺。
除了很小时候林爸抱她，林泷有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坐在异性的大腿上，而且是在学校随时可能会有人出现的小道，许姜弋的唇舌恨不得吻遍她的脸和脖子，林泷来不及害羞，忐忑已将她包围，抓住他衣领的手抗拒着将他往外推，却换来他的两只手将她更紧地圈在身前，不留一丝缝隙，被困在怀里，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