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湘站在闺房里,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来。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活的这般委屈?
她的生母是当朝的元德皇后,盛年早逝,世人都知她生了一双儿女,却不知道那位长公主本就是假的。
长公主谢明鸾,乃是太子胞妹。
而淮阴侯嫡女沈沅湘自幼出入东宫,外人眼里,本就是准太子妃了。
谁能想到,沈沅湘才是真正的谢明鸾呢?
上辈子,直到被谢凤城封为贵妃的前一夜她才知道。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明白谢凤城为什幺敢娶她。
因为他,本就与谢氏王朝没有任何关系。
可怕的是,这个人伪装的如此之好,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蛰伏,随着定王薨,王妃殉葬,太子病逝再到长公主的身世被彻底曝光出来,他一点都未被波及。
就这幺,一步一步的踩着她们的尸骨登上高位。
“不过,这辈子你不会了。”
她如今才十岁,算算时间,她真正的‘小哥哥’如今还活着。
那是她最大的遗憾。
“表妹,表妹。”
外面的少年身形若隐若现,沈沅湘下意识的看向镜中。
她这张脸,所有见过的人都以为是个柔弱美人的脸。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胆怯到需要依附男人而生存的美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表哥。”
沈沅湘隔着门,虚弱道“我累得很,明日你再带我放风筝好不好?”
“表妹你怎幺了?”
“没什幺……就是想睡。”
她隔着门,对少年撒着娇,将人哄走了。
沈沅湘靠着门笑了起来。
谢凤城,你害死我姐姐,又将她的一双儿女赶出门去,毒死我的亲兄长,追杀我的爱人。又毁了我的一生,这桩桩件件我要是只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
你既然最在乎权势,那我就一点点将你的权势夺走。
她撑开窗户,入目便是一朵金围带,看的人一愣。
“你看,我那幺绝望的时候都走过去了。现在还有什幺是过不去的呢?”
至少她最爱的那个人还活着,她的亲人还活着。
她的手里,还握着无数令人胆寒的东西。
她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伸出手来,一片花瓣悠悠荡荡落在手心。
沈沅湘闭目,她想,一切都会好的。
掌握了先机,若是还斗不过 谢凤城,那她未免太窝囊了。
只要她还在,总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的。
“来人。”
她转过头来,一指萱草“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守着,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府了。”
赶在萱草出口前,她擡指按在了唇上。
“嘘。”
容貌清丽的女孩轻轻摇头“你若是告诉了我母亲,你猜待我回来要将你赶出去,母亲是保你,还是依我?”
“姑娘饶命!”
萱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有声音从头疼传来“你既然怕死,那就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
“——你的全家,都在这。”
背主之人尤其可恨,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为了谢凤城的欢心害死她姐姐。
沈沅湘轻轻擡起萱草的脸“你说,定王世子好不好呢?”
“世、世子对姑娘当然好。”
萱草答的战战兢兢,就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轻轻的“对我好,也对你好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了手“你今年也十三了,平常人家里正是该定亲的时候。”她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天天看着定王世子在眼前晃,心里就一点念想也没有?”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萱草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奴婢不敢有别的想法!姑娘饶命!”
沈沅湘袖手一旁,看她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这才吐了口恶气,淡声道“我就是说说,你急什幺?好了,起来罢,我出去几日,别让我在外面听到一丝一毫关于这府里的事,明白幺?”
“是、是。可是……”
她的可是都在沈沅湘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沈沅湘换了一身衣裳,装作小丫头,一出门就雇了马车,直往云水方向走。
她坐在车里,撩起一角帘子,回望淮阴侯府的匾额有一瞬的恍惚。
可惜……还是回来的太晚了。
若是再早几年,她还能将去军中效力的长兄拦下。
如今只怕已经出发了。
淮阴侯府的败落正始于世子沈清波的战死。
她正想着,神思渐渐迷糊,方觉不对。
“停车!你们!”
“嘿嘿嘿……”外头传来一阵阵声音,沈沅湘咬着牙,用尽全力往后砸了过去,马车简陋,她从车上摔下来滚了几滚,来不及细想转身就跑。
大意了!
没想到这一次出门竟然碰到了歹人,是她大意了。
“哪里跑!”
“站住!”
沈沅湘体力不济,脚下一错就摔倒地上,眼看着人就要追上来,倏尔一把银光从她身旁撒了过去。
“小妹子~”
有人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你怎幺还是呆头呆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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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湘站在闺房里,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来。
谁能想到,堂堂壹国公主竟然活的这般委屈?
她的生母是当朝的元德皇后,盛年早逝,世人都知她生了壹双儿女,却不知道那位长公主本就是假的。
长公主谢明鸾,乃是太子胞妹。
而淮阴侯嫡女沈沅湘自幼出入东宫,外人眼里,本就是准太子妃了。
谁能想到,沈沅湘才是真正的谢明鸾呢?
上辈子,直到被谢凤城封为贵妃的前壹夜她才知道。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明白谢凤城为什么敢娶她。
因为他,本就与谢氏王朝没有任何关系。
可怕的是,这个人伪装的如此之好,他壹直都知道,壹直都在蛰伏,随着定王薨,王妃殉葬,太子病逝再到长公主的身世被彻底曝光出来,他壹点都未被波及。
就这么,壹步壹步的踩着她们的尸骨登上高位。
“不过,这辈子妳不会了。”
她如今才十岁,算算时间,她真正的‘小哥哥’如今还活着。
那是她最大的遗憾。
“表妹,表妹。”
外面的少年身形若隐若现,沈沅湘下意识的看向镜中。
她这张脸,所有见过的人都以为是个柔弱美人的脸。
壹个手无缚鸡之力,胆怯到需要依附男人而生存的美人。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表哥。”
沈沅湘隔着门,虚弱道“我累得很,明日妳再带我放风筝好不好?”
“表妹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睡。”
她隔着门,对少年撒着娇,将人哄走了。
沈沅湘靠着门笑了起来。
谢凤城,妳害死我姐姐,又将她的壹双儿女赶出门去,毒死我的亲兄长,追杀我的爱人。又毁了我的壹生,这桩桩件件我要是只杀了妳也太便宜妳了。
妳既然最在乎权势,那我就壹点点将妳的权势夺走。
她撑开窗户,入目便是壹朵金围带,看的人壹楞。
“妳看,我那么绝望的时候都走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至少她最爱的那个人还活着,她的亲人还活着。
她的手里,还握着无数令人胆寒的东西。
她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的。
她伸出手来,壹片花瓣悠悠荡荡落在手心。
沈沅湘闭目,她想,壹切都会好的。
掌握了先机,若是还斗不过 谢凤城,那她未免太窝囊了。
只要她还在,总有壹日能够得偿所愿的。
“来人。”
她转过头来,壹指萱草“我要出去壹趟,妳在这守着,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府了。”
赶在萱草出口前,她擡指按在了唇上。
“嘘。”
容貌清丽的女孩轻轻摇头“妳若是告诉了我母亲,妳猜待我回来要将妳赶出去,母亲是保妳,还是依我?”
“姑娘饶命!”
萱草扑通壹声就跪了下来。
有声音从头疼传来“妳既然怕死,那就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
“——妳的全家,都在这。”
背主之人尤其可恨,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为了谢凤城的欢心害死她姐姐。
沈沅湘轻轻擡起萱草的脸“妳说,定王世子好不好呢?”
“世、世子对姑娘当然好。”
萱草答的战战兢兢,就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轻轻的“对我好,也对妳好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收了手“妳今年也十三了,平常人家里正是该定亲的时候。”她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天天看着定王世子在眼前晃,心里就壹点念想也没有?”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萱草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奴婢不敢有别的想法!姑娘饶命!”
沈沅湘袖手壹旁,看她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这才吐了口恶气,淡声道“我就是说说,妳急什么?好了,起来罢,我出去几日,别让我在外面听到壹丝壹毫关于这府里的事,明白么?”
“是、是。可是……”
她的可是都在沈沅湘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沈沅湘换了壹身衣裳,装作小丫头,壹出门就雇了马车,直往云水方向走。
她坐在车里,撩起壹角帘子,回望淮阴侯府的匾额有壹瞬的恍惚。
可惜……还是回来的太晚了。
若是再早几年,她还能将去军中效力的长兄拦下。
如今只怕已经出发了。
淮阴侯府的败落正始于世子沈清波的战死。
她正想着,神思渐渐迷糊,方觉不对。
“停车!妳们!”
“嘿嘿嘿……”外头传来壹阵阵声音,沈沅湘咬着牙,用尽全力往后砸了过去,马车简陋,她从车上摔下来滚了几滚,来不及细想转身就跑。
大意了!
没想到这壹次出门竟然碰到了歹人,是她大意了。
“哪里跑!”
“站住!”
沈沅湘体力不济,脚下壹错就摔倒地上,眼看着人就要追上来,倏尔壹把银光从她身旁撒了过去。
“小妹子~”
有人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将她壹把抱了起来。
“妳怎么还是呆头呆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