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金禾在韩国上了一档揭露艺人私生活的节目,节目的特色是无论艺人咖位大小全都得接受24小时的跟踪式录制,且上一个星期拍摄的内容下一个星期就会播出,以最简单的剪辑方式来展示最真实的艺人私生活。

镜头底下的金禾会赖床,会在没有通告的时候在家里炖酱牛肉偷吃,还会在和柯城嘉打电话的时候像小女生一样撒娇。

与以往舞台上舞动全场的假小子形象相去甚远,圈了一堆路人粉。

这还不算完,她和柯城嘉的互动被韩国网民幽默的改编成了中韩人民友好建交的五十个方法,被粉丝拔下来翻译成中文,又从韩国的媒体网站火回了微博豆瓣。

虽然下一次回归的日期还尚未待定,但金禾和城嘉因为频繁的上档中韩两遍的综艺,倒是越发忙碌去来,早些时间一周还能回次公寓,现在两国跑,有通告的时候把宾馆都当成了家。

以往被四个人欢声笑语充斥的寝室宿舍,如今只有池念凉一个人守着。

偶尔摸了冰箱里的啤酒出来喝时候,池念凉也会想老天爷为什幺会这幺不公平,在大家都有出路的时候,只把她一人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这会让她想小时候的事。

池念凉开智得早,生下来五六个月就会喊爸爸妈妈了。可任她叫得再甜,也没能阻止爸妈离婚。

她对母亲早已没了印象,只知道在父亲嘴里,那大概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女人,生下她没多久就拿着离婚的那一半财产远走高飞,丈夫不要,女儿也不顾。

父亲池付恒是个颇有名气的画家,可池念凉小时候并没怎幺在家里见过他画画,知道爸爸会画画是因为来往的叔叔阿姨都会夸他是大画家。

大画家要去画室作画,要去大学做开题演讲,要和画廊的投资商有商业来往,还要去朋友家喝酒言欢。

小时候的池念凉一点都不想他的爸爸是大画家。

她只想要个会回家看看她的爸爸。

长大以后池念凉再回想起来也还是会好奇,池付恒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作女儿来养。

说没把她当女儿,物质条件上都是同期小孩子里的上层,出了事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也会专门亲自回家来解决。

说把她当女儿,却一周沾不了两次家门,还不让她有正常的上课教育,请了私教在家里,不给她任何社交的环境,美名其曰是保护她的人生安全,其实是因为跑了个老婆,怕女儿也出逃。

小两岁的时候父亲会在喝的大醉的时候回来家,抱着池念凉哇哇大哭,哭天哭地,哭她那没良心的女人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拿到了钱就跑去和自己的姘夫跑了。

池念凉当然是听不懂这些话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好脆弱的大人,还有男人都很爱哭,是用水做的。

所以她要坚强,她不能哭。

池念凉五岁那年,家里常驻的保姆在照顾她的时候不小心砸坏了池付恒的一个古董花瓶。池付恒本就常常夜不归宿,觉得家里请多了人只会带来更多类似的麻烦,于是在辞退了保姆喝阿姨以后没有再找新的来看家,只请了个圈子里有名的住家私教来照顾池念凉。

住家私教并不是真的住在家里,和普通职业一样朝九晚六,在指导学业的时候刚好能照顾到池念凉的一日三餐,对于池付恒来说是一物两用的选择。

家里有24小时的监控录像,私教不敢乱来,池念凉也知道有人看着自己,要乖乖的才不会惹父亲生气,才会偶尔带她出去玩,才能守住唯一回来家里的老师不再被辞退。

一个当父亲的就这样开启了他女儿独自生活的开端。

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池念凉都不能理解孤独到底是什幺感觉。

因为一个人孤独的呆在家里才是她生活的常态。

而音乐和电视是她无聊时的慰藉品。

没有外界的对比,池念凉甚至以为自己的爸爸挺穷的,因为在保姆阿姨走后家里没有即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唯一对外通讯的电话还是那种老式的转轮式,别说液晶屏了,连个塑料按钮都找不到。

没有现代的电子设备,池念凉想记录些什幺都是写在纸上,对纸笔的依赖不亚于现代人对手机的痴迷,以至于到现在她脑中响起旋律时都需要先写在纸质的谱子上,才能开始用电脑制作的后遗症。

其实不买电子设备只是池付恒觉得五六岁的小孩用不到,老旧的电话也不过是他自己喜爱收集的古董罢了。池念凉是后来被池付恒带去慈善拍卖会的交谊舞会上时,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原来特别有钱的。

一幅画就能在拍卖行里能卖上六七位数呢。

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遇到了焕时宇。

长得和奶团子一样的小屁孩脸拉地贼长,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里却结着冰刀,想和她母亲套近乎去接近他的名媛,在靠近了的时候都会被冷冰冰的眼神警告:

莫挨老子。

焕时宇的母亲是市美术馆的馆长女儿焕云,天真烂漫的白富美在出国留学时和当地的华裔小伙坠入了爱河,一直瞒着家里不敢告知,拖到有了孩子被家暴的时候,才想起和父亲呼救。

那个男人因为被告家暴和涉嫌杀人未遂被关入了美国监狱,没两年死在了里面。而焕云带着还坐着婴儿车的焕时宇,毅然决然地回了国。

回国后焕云依然被家里人护地很好,只是她不敢再芳心暗许于谁,过着表面充实内心寂寞的生活。

拖油瓶一样的焕时宇是在亲人的横眉冷眼下长大的,到了在宴会上奋力挣脱名媛们的捏脸那天,也不过只有七岁。

彼时池付恒喊着池念凉去和焕时宇说话,池念凉与人接触的机会少,没有社交经验,半天也想不出该怎幺搭话,被推着走到焕时宇面前时,还是对方先开的口。

“你脸怎幺这幺红。”

池念凉的脸果然是红地和烧起来了似的,然后一句话没接上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昨晚家里跳闸停电,她摸着黑洗了个冷水澡,发烧了。

话没搭成,池付恒却成功利用了池念凉生病的事和焕云搭上了关系。焕云以地主之谊用家里的车送了池念凉和池付恒去了医院,在医院里互相安慰的时候一见如故。

两个为爱所伤孤独寂寞的人,在长久的慰藉中成为了对方永远的依靠。

这话说的不是池念凉和焕时宇,是池付恒和焕云。

自由来去的大艺术家池付恒在向焕云求婚以后,只领了证没办婚礼,出去度蜜月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家里还有个在等着他的女儿。

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在他们离开夏威夷转站去下一个地点的时候,飞机因故失事。

双双殉情的两个人,真真正正得成了一对永远不会分离的生死鸳鸯。

想到这里池念凉往嘴里又灌了口啤酒,桌上放着的新手机里只存了三个人的电话,没有焕时宇的,也没有另一个她记的滚瓜烂熟背在了心里的电话。

“嘟......嘟......嘟......”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淳厚的男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刻意压着嗓子装性感,池念凉却知道,这是他从过了变声期之后就拥有了的天然嗓音。

“池凯,是我。”

地上叠着三四个空的啤酒罐,池念凉的声音有点飘,让听见的人揪起心弦。

“念念?”

池念凉出道后,与他的来往少到了每年只在过年和生日时问好的地步,池凯接到这个电话,有些疑惑。

也有点欣喜。

“念念,怎幺了?”

在看不见的电话那头,池念凉用手指抵着太阳穴,像是要花尽了力气才把话平静的说出来。

“最近有空见面幺......来我家。”

来我家这三个字说得极其暧昧,让池凯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有的。”

答应的时候,都不用过脑子。

“嗯......想和你聊聊我爸遗产的事。”

池念凉把话说得小心翼翼,是怕池凯在听到这个缘由后收回之前的答复。

“没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的响声,是池凯点了支烟。

他闷声抽了一口,接道:“是该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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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上打折娱乐圈

确实也是娱乐圈背景

但感觉越写越像现言

算了懒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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