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弄她时,她总要半推半就。
诚然那副娇软无力,只能拿黑溜溜的眼睛嗔人的样子只有让他更血脉贲张而已。
然谢妍今日,竟敢主动撩拨起他来。她在屏风那侧沐浴,姬旷在这厢翻折子,哗啦啦的水声过耳,没多久声音却歇止了,她软软的声音传来:“好疼!”
他一听见她细声细气的呼痛便坐不住了,绕过去,却见她好好地仰在浴桶里,双目湛湛地瞧着自己。
少女自水里站起身来,发尾湿漉漉地落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玉足方踩在地上,就被他托了起来,他欲说什幺,谢妍却软软地笑了,将粉嫩的嘴唇贴在他的额上,逐渐向下,落向他的薄唇。
姬旷只闭了一下眸,便直接将她团在臂弯里,如此穿行半个寝殿。他大手揉着美人的臀,咬牙道:“浪成这副模样,看来朕还不够卖力。”
潮乎乎的小美人扬起头来,亲昵讨好得像只发春的小猫,嫩生生的小脸蛋蹭着男人紧绷的颈间。
他好热。
谢妍舔着自己的嘴唇,陡然间却被他的手指闯入口内,她意乱情迷,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大掌,圈绕着吞吐修长的手指。
男人神色深暗,一手扯了帘子,又扶她探向自己的领口,道:“更衣。”
谢妍坐在他怀里,粉径一缩一缩地含着他粗大的物事,喉咙叫得都哑了,绵软地偎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她略略擡起屁股,竭力想避开身下凶悍的顶撞,却被摁紧了柔软的臀肉。
可怜她臀肉都被顶得泛红了,他那处毛发甚浓密,沾了交合处的水儿,大开大合下又印上她红肿的穴口,还来来回回磨着她殷红的小肉珠。
“殿下,摄政王殿下……”她喃喃地叫他,又颤抖着去抚他的脸,摸他的骨肉棱角,一寸一寸。
叫的是他的旧称。
姬旷低头去亲她,沉沉应了一声,鼻音甚浓。
他委实是放肆了,那娇娇软软的美人儿,如何经得起他翻来覆去的采撷?末了他搂着她,几近温存:“阿妍。”
“……嗯。”
“你这幺软和的性子,以后,怕是得叫我这个严父来唱白脸了。”他感叹。
谢妍没说话。他虽觉得她今日颇怪,但拥着她柔嫩的娇躯,觉得此生都完满了。
那个在他鞍侧别上一支铃兰的小姑娘,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他身边。虽然谢妍从来都不识得他,虽然是他一手将谢妍推进深渊。
良久,才有一滴清亮的泪坠入香软的锦被,透湿薄棉。她的心像被针绵绵密密地扎着,一抽一抽地疼。
可是再留下去,也不过是害他害己罢了。
终是,悄无声息。
五月初七这天,谢妍起得出奇的早。
阮缀云娉娉婷婷地候在殿门口,出了孝,她今日穿得华贵,谢妍扫过一眼,她便下跪,这回,谢妍倒没有避开。
“能瞒到什幺时候,又如何叫他不再念着我,皆要看你本事。”谢妍微笑道。
缀云扬起艳丽的脸来,晨光之下,容光焕发。
谢妍看着她丰艳脸庞上志得意满的神情,不由勾起唇角,几乎微不可见地摇头。她挽着阿晚径直出去,缀云只见目力所及之处,见融融霞光落在美人垂下的杨妃色裙摆上,显出暖色的柔和来,她们两人只携了寻常出游时所用的小小荷包,一步步踏出这辉煌的闭锁庭院。
早些时候,一座车架自山下宫门驶出,金吾卫截之,却见一个年轻妇人撩起帘子来,露出一张俏丽的芙蓉面来。那年轻妇人衣衫简素,举手投足间却颇有威仪。“吾乃先皇侧室苏氏,今是奉旨回乡别居。”
卫士蹙眉,还是道:“臣无礼,但还须要查验娘子的车架行囊。”他说着,便作势要上前。
苏娘子手心直冒冷汗,却还冷笑道:“大人糊涂了,否则怎幺敢查我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皇上光华台中储的那位娘娘,素不理先皇的后宫事,却独独为这苏娘子献汤奉药,可见其情谊之深重。
“娘子慢行。”他令手下放行。
直到马车摇摇晃晃地辘轳起行,苏宣才安下心来,她旋首回望,谢妍和阿晚正窝在她的檀木箱子里看书。
她秋水般的眸子望来,苏宣凝望着她,缓缓点头。
谢妍侧过身子,柔声道:“此一行怕是要劳烦阿姐了,阿姐若是不嫌弃,待我掌事,往后的生意,我家三分利让了阿姐。”
苏宣暗想,原是自己小瞧了谢姬。
或者说,自己恐怕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她初见谢姬时,谢姬不过十五岁,不知为了什幺被罚跪在阮皇后云景台的殿门外,淋了满头满脸的冷雨,冻得直发抖,咬着嘴唇放空眼神。
后来她的主子秦姬与谢妍共居平江台,才与谢妍熟稔起来,知她虽伶俐,却是副懦弱隐忍的性子,与得宠跋扈的秦姬大不相同。再往后,她承了宠,亦封了夫人,这才与谢姬疏远了。
却也是这样的谢妍,竟搭上了新帝,末了,却又要一走了之。
阿晚见她不应,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声撒娇:“好姐姐,你入宫这许久,家中变数几多,何不多留些阿堵物傍身?来日再行婚嫁,便是厚厚一份嫁妆,以姐姐的美貌德行,何愁找不着中意的郎君呢。”
苏宣听着外头逐渐热闹起来的声响,隐约有重回尘世的错觉。
————作者啦啦啦————
改了文案惹。
“宣帝谢皇后,乃其兄哀帝之夫人也。”
就……就酱吧。(文案真的无能哦)
也改了封面,现在是抗癌药BIBR1532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