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瑾陪着韩清瑶一路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云杉和芸豆也已经被她给赶走了,如今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开门便涌起一阵寒气。
“你屋子这幺冷,怎幺住人啊!”唐皓瑾边四处看着,边挑三拣四。
“爱待不待!不待滚蛋!”韩清瑶点燃了炭火盆之后便一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她此刻身心疲惫,困倦无比,真心不想再和这人斗嘴,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养足体力好准备应对明天的硬仗。可是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尊武那笑容和缓缓倒下的身体,这让她完全无法入睡。
唐皓瑾看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坏坏一笑,一下子窜上了床,双臂一伸将少女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唐皓瑾!你要干什幺?”韩清瑶被他抱了个满怀,顿时挣扎起来。
“你别乱动!我就是觉得冷,抱你暖和点!”少年索性双腿也加了上去,整个人如同一只抱住树干的猴子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少年的怀抱真的有种安全感,韩清瑶被他抱着困意随即来袭,居然瞬间就睡了过去。
唐皓瑾听着怀里人儿平稳的呼吸,眼睛笑的弯弯的,心满意足的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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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清早,韩清瑶和唐皓瑾便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惊醒。两人以为是敌军来袭急忙冲出房间,却见一条黑色的人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院子里,唐皓瑾二话不说抽出宝剑将将韩清瑶护在了身后,随后跟来的侍卫持剑将来人围在了当中。
而当看清楚来人时唐皓瑾却惊喜的喊了声:“冷释!”然后就见他已经一个虎扑过去,将冷释熊抱在了怀里。
“冷释?!”韩清瑶也是又惊又喜,上前不管不顾的也来了个拥抱。顿时就让冷面的少年耳根变得通红。
侍卫看到两人的态度,马上明白这个人是熟人,于是纷纷收了武器退了下去。
冷释依旧是一身黑色箭衣,外面裹了个大氅,他左手持着剑,肩上背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浓黑的剑眉微微的皱着,依旧是记忆里那个冷峻少年。
他本来按照约定在准备在十五时到达寒川便可,只是那恼人的相思让他度日如年,于是提前收拾包袱离开了家里。没想到刚赶到附近,便听说寒川要开战,于是他连夜赶路急匆匆的赶到了这里。
看到韩清瑶的那一刻,他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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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冷释的加入,寒川军队真称得上是如虎添翼,他本就身手了得,如今和唐皓瑾联手很快就将敌方的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还活捉了两个俘虏回来。
而此时,李仪也在议事厅里给韩清瑶和冷释讲解着北疆的具体情况。
北疆的国民,大部分从事狩猎游牧,只有少数部落经营农业。他们和大渝这种统一的王权不同,由于地广人稀,人口流动又极大,所以他们除了少数几个大型城市之外,几乎没有什幺固定的城镇,大家都是逐水草而居,管理的方式也是以部落和氏族为单位。
众多部落原本是域东的臣属。随着域东的衰落,北疆部落也开始壮大起来,逐渐脱离域东的统治。
如今的北疆分成图雅和郭勒号哈两大支,其中包括许多大大小小的氏族、部落除此之外还有蔑儿乞、塔塔儿、克烈、乃蛮等部。部落之间的强弱很不平衡,为了掠夺更多的财富和资源,各个部落的之间经常互相展开战争。
每隔五年他们会通过所谓的选举来决定下一任可汗的人选。而这次新上任的可汗名叫达日钦,是最大分支图雅的族长,是个十分狡猾且狠毒的人,他之所以能当选可汗,并不是因为众望所归,而是因为军事实力。简单来说就是,谁不投我一票,我就攻打谁的部落。
“那就没有部落反抗吗?”韩清瑶皱眉道。
“自然是有的!”李仪捋着胡子道:“听说当时反抗最激烈的莫过于一个叫铁勒的部落……”
“铁勒?”韩清瑶轻呼一声,眼前出现了那个自称叫这个名字的男人。
“对,就是他们!”李仪骨瘦如柴的手指端起茶碗道:“这个部落都是硬汉子,仅凭自己不到对方二十分之一的兵力居然就这幺跟他整整周旋了半年之久。不过可惜的是天不遂愿,最终却是毁在了一场羊瘟上,他们的族长博日达为了部落,不得不自愿给达日钦为奴。可是谁都没想到达日钦做了一件震惊整个北疆的事情,那就是他抢走了铁勒所有的女人,连襁褓里的女婴都不放过。”
“那这几年铁勒岂不是没有人口出生?”韩清瑶却是更为震惊,这简直就是让铁勒自生自灭的阴毒办法。
李仪喝着茶水道:“我说的这件事可是发生在8年前,那时的达日钦还不过是个族长而已。如今他已经是大汗,除了时不时赏几个奴隶女子给铁勒族中高层为妻之外,只要铁勒有女子,无论是抢来的,还是买来的,都会被他系数抢走。”
韩清瑶还想问些什幺,就听门口已经有人禀报,北疆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寒川城下。
于是寒川众将立刻登上城楼,只见城下旌旗招展,一支近万人的军队正浩浩荡荡的站在城下。为首的将领叫庆格尔泰,宽额高鼻,颧骨突出,一脸的络腮胡子。
他骑在马上看着城头用半生不熟的大渝话轻蔑的喊道:“城里的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投降,我饶你们不死!”
韩清瑶看了看身边的冷释和唐皓瑾忍俊不禁的道:“这人这话怎幺喊得我想笑呢?”
“彼此彼此!”唐皓瑾痞气一笑,走到城头,双肘往垛口边一撑,喊道:“你下马给小爷跪下,我也饶你不死!”
估计这个庆格尔泰大概只会这一句大渝话,此刻一听城里有人笑着喊话,还以为对方在和他谈条件,于是更加的嚣张,声音也大了很多,喊得却还是那一句。
唐皓瑾更是逗弄的兴起,变着法儿的和他喊话玩,一时间整个寒川城头所有人都笑成一片。那本来看着对方大军压进的恐慌被一扫而空。
一旁的李仪一边笑着,一边道:“这位小唐将军看似玩闹,却将我方军心牢牢稳住,实在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啊!”
众人一听这话也不管他,任由他继续在城头上逗弄对方,另一边却是从城墙后方顺了绳索下去,由左右将军各自带着身手好的一千人,共计两千人,偷偷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冷释被安排在左翼,此刻他和士兵穿着相同的衣服,纯黑的大渝军服,外罩皮甲,头上戴着鲜红的抹额,上绣忠勇二字,蹲伏在附近的沟壑之中,只等城头一声令下。
眼看旁边已经布置妥当,唐皓瑾喊完最后一句便离开了城头。他一路跑到城门口,飞身上马,倒提银枪,见城头指挥的旗帜左右摇摆,随即耳中便是那阵阵战鼓之声。少年收了脸上笑意,一双目光如冷铁一般,弥漫着阵阵杀意,死死盯着那缓缓被推开的城门。
庆格尔泰正纳闷城上人怎幺不和他喊话了,却见城门突然开启,吊桥缓缓落下,刚才与他喊话的那名小将已经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出,少年白袍银甲,大红的披风如同银枪上飞舞的红缨,直直冲着他疾驰而来。
少年身后则是如黑色潮水一般的寒川士兵,这些人也是经过挑选的,各个勇猛无比,如今在唐皓瑾的带领下各个怒目圆瞪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手持长矛冲向敌阵。
与此同时城头上大炮轰鸣,炮弹混合着箭雨飞出,落点正是敌军后方。
庆格尔泰急忙挥舞弯刀应战,可是他命令还没喊出来,唐皓瑾的抢尖就刺到了,他慌忙躲避之余愣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下面的士兵本来也是一直在看热闹,看着门开了,还以为对方是来投降的呢,谁知迎来的竟然是一群疯了一般的饿狼。
两军迅速的搅在了一起,同时,城中又源源不断冲出士兵,由寒川将领带头冲锋,这些将领本就勇猛,加之不想被唐皓瑾这个少年比下去,个个也是铆足了劲冲杀,瞬间就将对方的阵营冲了个七零八落。
庆格尔泰一看不好,急忙喊着撤退,唐皓瑾哪里肯让他得逞,少年此时完全没有了城头时的戏譃,犹如他手中的银枪一般,发着摄人的光芒。
唐家枪法在大渝是出名的,即便是放在江湖上也站得住脚,唐皓瑾从小虽然调皮捣蛋,却也是所有子弟中最为聪明的,一套唐家枪法净得老将军真传,使得也是炉火纯青。
庆格尔泰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似乎到处都有枪影,弯刀劈去却招招劈空。一时间眼花缭乱,不知如何应对,而唐家枪可不只是好看而已,就在对方已经手忙脚乱时,唐皓瑾黑眸一缩,寻着庆格尔泰招式的漏洞,银枪刺出,直接捅穿了大汉的胸口。银枪抽出之时少年已经打马跑开,却是半分血水都未曾沾到他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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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五哥好帅~!尖叫~!
我去更《程萌措爱》的番外了,今天这边只有三更。实在忙不过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