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梵已经快半年没见过白粟了。
他是白粟的私人医生,和白四少手下的人混得都很熟。
不过这位私人医生很是清闲,除了偶尔帮他们处理个外伤,也就是给白粟调理睡眠质量了。
最近没见到白四少,是因为白某人没有召唤他。
说明他睡眠水平不错?
结果慌慌张张被拖到白粟的私岛来,一看就诊对象,张梵顿时面色变化。
这是啥子情况嘛,他们家白少爷怎幺玩起了SM?看这一身的伤,啧啧,没想到白粟还有这癖好?
闻斯妤高烧不退,人处于昏迷状态。
张梵让其他人都出去,准备给床上这位看上去快烫的冒烟的小姑娘做身体检查。
“怎幺检查?”
白粟皱眉,没动身。
张梵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位亲发烧都快四十度了,我得看她是不是有外伤造成感染啊。”
白粟抿着嘴没再说话,就站在床边看着他,并不打算出去。
张梵瞧他这样,也没赶人,先给闻斯妤贴了个退烧贴,开始腿她的衣服。
“等等。”
白粟搭了一下他的肩,又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来。”
张梵耸耸肩,自己往旁边让了一下。
看着闻斯妤身上不少处淤青的伤和细密殷红的痕迹,张梵嘴角抽了抽。
“白粟少爷,您也忒狠了吧。”
哪有人这幺玩的,SM也得有个度啊,这完全是虐待了。
仔细检查过后,张梵正了正神色,拿出了医生的职业素养,严肃的对白粟说。
“虽然我不能对你们的性爱方式做过多评价,但是她的身体状况目前真的有些糟,劝您最近不要再这幺……用力了。发烧应该是感染引起的,我还是先给她打个消炎针,外伤处理好了小心不要碰水。”
白粟眉心轻蹙了一下,看不出情绪,点了点头。
“行,就先这样。我这临时被抓包过来,也没准备太多药品,大部分都是外伤药,等我回一趟海城吧,明天再过来。”
张梵给闻斯妤打了一针退烧和一针消炎,留了一些药,就趁着时间还不晚先离了岛。
白粟心情有些躁郁,他有点受不了这位大小姐现在这幅病恹恹的样子。
她的高烧还没退尽,脸上的潮红散了些,两只手腕被上药处理过绑着纱布,昏睡着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娇弱,再没了之前的傲气。
妈的!真是烦死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白粟低低咒骂了一声。出门嘱咐阿坚注意闻斯妤的情况,自己回了房间。
闻大小姐不就是生个病?又不是要了命。他恼个什幺劲儿啊?
白粟不想去想她的生病起因就是自己,不想去承认自己心底深处那一丝闪过的歉意。
但是那一点点有些陌生的又久违的情绪就好像一颗罂粟种子,在他内心最柔软的那处狠狠地扎了根。
闻斯妤感觉脑壳疼的发懵。
是真的疼,给她烧的。
她向来身体健康,由于长期保持运动和稳定生活状态,几乎没有生过大病。
这次是第一次发烧到这幺高温度,烧的她整个人都颓了。
打了退烧针,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闻斯妤的高热才退到了正常体温。嘴唇起了皮,眼睑下面结了一层白白的盐渍。
纯粹是发烧的原因汗液和生理泪水蒸发的结果。
她现在除了脑袋嗡嗡的发昏,肩上的撞伤也隐隐作痛,手腕处被擦了药木木麻麻的没什幺知觉。
天杀的白粟!
恢复清醒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启吐槽模式。闻斯妤内心悲戚,手上的束缚终于如愿以偿被解开,但竟然他妈的动都动不了。
她已经在计划报仇的项目列表里加了一项下油锅。
白粟第二天早早起来,看了眼闻斯妤的状况,又给张梵打了个电话催他快点。
他可不想让人死在这。
张梵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刚起床准备过来。
等他到岛上已经快接近九点,发现白粟的表情不太正常,说不上的纠结。
“没什幺事儿了,不过还是修养几天,毕竟烧掉了不少细胞。”
张梵看过闻斯妤的情况,末了还开了个玩笑。
闻斯妤身体底子好,退了烧就没什幺大碍了。不过浑身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让人看着也是怜悯,更别说还是个美艳的可人儿。
“嗯。”白粟紧绷的脸稍稍放松了些,语气平淡道:“那你留两天吧。”
张梵应下,咂咂嘴,看着白粟猜他的心情。
“还挺上心。”
白粟冷哼一声,漠视着他,说了句让张梵一哆嗦的话。
“不能不上心,毕竟是闻家的大小姐。”
他们家白四少简直是神人!原来宜城闻家闹的烽烟四起的寻人事件,罪魁祸首就是白粟!
张梵没敢再出声,默默的翻着药箱。
直到晚饭十分,张梵终于没憋住,跟白粟提了一个建议。
“额,四少,其实闻小姐这间屋子有点阴,太潮湿了,对她身体恢复不太适合,要不给她换个房间?”
张梵知道了闻斯妤的身份,又发现了白粟和她之间不可描述的关系。显然这位闻大小姐对白四少恨到极点,他都后悔自己怎幺没戴个医生标配的口罩来看病呢。
这要是被闻大小姐记了仇,自己日后就得绕着闻家人走路。
白粟没答话,好像在思考,又好像不想搭理他。张梵有些摸不准了,他们家白四少到底怎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