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翌日,清早。
陈继和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却因为昨日的宿醉耽误了大半晌时光,再睁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眼前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想要擡手去揉揉晕眩发胀的太阳穴,他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手掌之下覆着的细腻柔软的肌肤,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他垂眸看着小心翼翼蜷缩在他胸膛之间的那张小脸,那泪痕尚已干涸,眼睛却红肿着。视线再略下,是少女赤裸的胴体,她侧身躺着,那雪白柔嫩的乳团压在一起,嵌出一道深沟来。
而他的臂膀竟是直接越过那随呼吸起伏的肩头,大掌覆在她洁白无瑕的背上。古铜色的猿臂和白色的小臂交叠在一起,就像刚与柔的触碰,更凸显出那柔弱的娇小。
她腰间一片青紫,胸前锁骨处和肚皮之上都被斑驳的吻痕覆盖,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
此时,他的腿还压在梁绣的小腿上,已经蛰伏的巨物贴在她的小腹,小腹之下一片靡乱。那精水已干住黏在花穴前的阴毛上,露出的花穴红肿不堪,甚至都有些破皮。
而梁绣股下,是一片小面积的落红,周围都是精水干涸留下的痕迹。
陈继和看到此时此景,饶是冷静如他,也不免得脑海中空白片刻。
他以为昨夜在梦里与拂烟的密会,还有她那娇媚的呻吟和求饶声都不过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春梦一场。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做了,可对象确是梁绣。
他看着梁绣身下那片血渍,只觉得内心一时间复杂难辨。
想要擡臂将手收回来,大掌与她背部分离的那一瞬间,梁绣身体微微翻动,眼睛也缓缓睁开了来。
双目相对。
显然梁绣对这种场景也感到很惊讶,不过她突然想到了昨夜那般的屈辱和疯狂,眼神清冷下来,翻了个身子,便直直地从榻上坐起来。
陈继和眼见她坐起,想要和她解释一番,于是也坐了起来。
“你…你身子还好?可有难受?”挣扎了半晌,他终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
梁绣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空气有些凝滞,出奇的安静。尴尬之余,陈继和低声轻咳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方又开口,“我昨夜喝醉了,有些神志不清,将你清白污了去…”话及此,他擡头看着那单薄的背影,语气突然多了坚定,“是我的错。不过,公主若愿意屈尊的话,我定当对公主负责,决不食言。”
话落,梁绣仍然沉默着。只是眼前那肩头却在轻微的抖动,有压抑的喘声落在空气里,几乎听不见。
陈继和看不见梁绣的反应,有些着急。一手拉过她手腕逼得她半扭过身子,只间那杏眼中噙着水雾,水光盈盈,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荡出两道泪痕。
她哭了。陈继和心中一窒,一时间有些酸涩。
他朝前挪了挪身子,大掌摸上那楚楚可怜的小脸,笨拙地擦去那不断滴落的泪水。
“公主若不愿意嫁我,我以死抵罪便可,公主无须为难。”
他眼神中有些温柔之色,毕竟是与自己度过一夜之人,也算得上是亲密的枕边人,看见梁绣此刻的伤心难过,让陈继和心中也狠狠地揪着。
“别哭了,嗯?”他轻声问着。
梁绣因为陈继和的安慰有些动容,但她早在刚才就已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了日后的生活。
现下的时代虽然对男女大妨不如前朝那幺死板,却还是很注重女子贞洁的。现今她失了清白,若不嫁了陈继和,今后恐怕没有男子愿意娶她。虽是公主又如何,婚前偷偷藏着这事实,大婚那天也会真相大白。即便可能会碍着皇室颜面不吐露出去,可夫妻之间只有猜疑和嫌恶,又白白浪费了人家男子的一生,她又怎幺可能做得出来?
若嫁了陈继和,她现在连看见他都觉得惊恐,那夜的记忆就如同厉鬼一般缠上她的神经,让她头疼。想及此,她就下定了决心。终身不嫁又如何,她只消守着阿文安稳地坐上帝位,看着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便可。
决定做好了,再对上陈继和的视线,她的眼神便坚定了许多。
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不必死,我也不会嫁你,”她语气顿了顿,似是在思考该如何说,“将军此番涉险来救我和太子,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眼下将军只要为我寻来一碗避子汤,然后将此事烂于心中,你我之间算是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将军意下如何?”
陈继和被她的话语一惊,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贞洁的,只可能是有了意中人。
“你可是有心仪之人要嫁?”
“将军管这些作甚,我谁都不会嫁。我宁愿孤身一人,还请将军快些应许,不必顾忌我。”
听着梁绣这般的嫌弃和推脱,陈继和心中有些复杂。但他也只是定定地看了一眼梁绣的表情,见她异常坚定的模样,只得叹了口气道,“也罢,公主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只不过,若公主宁愿终生不嫁,我也终生不娶,算是对公主的谢罪。”
“你…你怎幺!”梁绣有些气恼,他这算是威胁吗?
她冷哼一声,随即又毫不在意地说道:“随你的便,到时候可别后悔。”
陈继和难得的笑笑,揶揄道,“是,必不辱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