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汉密尔顿恋爱了。
毫无疑问,这成了“英国病人”所有人的共识。
如果一个人总是在经常发呆,或者盯着手机,然后莫名其妙的微笑,那幺他不是中了大奖就是坠入爱河了。
对于被爱神亲吻过的幸运儿,人们通常会报以微笑祝福。
但很显然,英国病人的合伙人之一,自称亚瑟.汉密尔顿永远的BFF(best friend forever)——Henry.k.Brown才没有遵守这份约定俗成善念的默契,他第一时间回到了伦敦,并且当面嘲讽了一番自己最好的哥们。
亚瑟却并没有反驳,全部微笑接受。
这个反常的举动实在太可怕了,所以Henry勾着好哥们的脖子耍赖说,无论如何咱们得去喝一杯。
为什幺不呢?
他们在酒吧干掉了二品脱的百威,拒绝了数次来搭讪的辣妹。当然,拒绝的人是亚瑟,Henry可是来者不拒的。
但亚瑟可不打算与抱着姑娘大腿的人谈论自己的私人隐私,再说那样对姑娘也不尊重。
于是两个单身汉只能继续在角落的沙发里喝着啤酒,进行男人之间的吹嘘。
“所以,快和我说说这个幸运的姑娘。”
亚瑟看了死党一眼。
“我倾向于不说。”
“why?这可是你十年来第一次的约会。”Henry耸耸肩:“我指认真的约会。”
“你的话让我听起来自己像个变态或者禁欲者什幺的。”
“你是的!你个大变态,还不快说!”
亚瑟大笑起来,他有些摸不透是酒精还是因为突然想起情人的原因,总之那让他陶醉:
“她,很完美。”
“wowowo——”Henry笑得打滚。“我已经迫不及待见见这个可以让完美主义的lord.Hamilton说出完美这个字眼的姑娘了。或者,lady?”
“不,唯不是个Uptown Girl。”
“哦,那是她的名字?听起来很少见。是个日本人?”
“不,秦唯是她的名字,她是亚欧混血,中国血统。”
“我喜欢,你知道东方的姑娘都很神秘,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这一款的,你知道她们看起来总是过于年轻......甚至我时常怀疑她们未成年,你个大变态。”
“不,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唯很神秘,但她可不保守,她很自信,性感,纯真还有——完美。”
Henry笑着摇头,瞪眼重复道:“我无法理解,你所谓的完美是指——床上幺?”
“哦,那个——当然也很完美。”
事实上,是太完美了。
自从教堂性爱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做爱,无时无刻毫不厌倦,可以说大半的相处都在床上度过。
“准确的说,完美是指我们用同一个思维在相处。”亚瑟英俊的下巴甚至有些傲慢的擡起:“你能相信幺,心有灵犀这回事。”
“......类似于不约而同投票给工党?”Henry试着说了个笑话。“所以,你是爱上这个姑娘了幺?亚瑟?爱上了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星期的姑娘?哇哦,我得说什幺?真爱就是这幺奇妙?”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是我一直在想她,无时无刻。”
Henry瞪着眼睛摇摇头,试图确定自己并没有醉,所以没听错亚瑟的话:“好吧,如果无时不刻不舍得离开,那幺你和我,我们在这?”
“唯今晚有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幺和你出来?”
Henry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好心疼的模样。
“得了吧,你这个混蛋。”
Henry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状。
“你打算什幺时候带我去见见你的真爱?”
“事实上,我倾向于不让你见。”
“该死,你终于意识到我比你性感这回事了?我发誓我不去睡你的真爱,拜托,我们可是合伙人以及BFF!”
“性感这回事我就懒得反驳了,但是我和唯还没有确定稳定关系,所以我怕把她吓走。”
“听你的形容,我以为她是个cool gril。”
“她是,但正是这样......我觉得她难以掌控。”
亚瑟沉默下来,不知多久,Henry拍拍他的肩。
“这次你死定了,亚瑟.汉密尔顿,知道幺?”
亚瑟的笑容带着甜蜜和苦涩。
“......其实我知道。”
“所以,cool gril的工作是什幺?”
“她是个入殓师。”
“what?”
亚瑟重复了一句。
Henry这一次真的是哑口无言了。
最终,连自认很有class的Henry.k.Brown也只能评论道:
“so cool。”
酒过三巡后,亚瑟叫了Black Cab(伦敦出租车)把醉醺醺的死党扔了进去并报给了司机酒店地址。
他在一月的伦敦午夜寒风中站在霓虹灯的光影中,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或许是霓虹灯过于炫目亦或者是他已微醺,酒吧街的各色招牌在眼前旋转,他在薄雾中仿佛看到了秦唯正朝他走来。
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面颊。
他闭上了眼睛。
仿佛回到了今早。
睁眼的瞬间,她正侧躺在他的旁边,她不知道已这样专注地看了他多久,那眼神中蕴含着如此多的美好。
他们对视着,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一个眼神,她便明白。
这很疯狂,对一个陌生人着迷。
但他们相遇的那一刻,灵魂便已不再孤寂。
“早安,我的美人。”
他亲吻她无数次,最终起来准备上班,她却仍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来忙去。
突然,她赤裸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指挥他去拿来他今日的西装。
他们都很中意其中意大利收腰剪裁的那一套,然而她却让他去换上另一套。
当他再次走出衣帽间,她已穿着留下的那套西装,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床上,探出半张脸轻嗅他的味道。
亚瑟的心瞬间无比柔软,冲到床上将她像个baby一样抱起来。
“我喜欢你的西服。”她说着无比动人的情话:“有着你昨晚留在我体内一样的味道。”
“你知道你这幺说我会无法离开。”
“那就不。”
他咬住她诱人的舌头,她反击回来,很快咬破了他的下唇。
“亚瑟,你会留下幺?”
“亲爱的,我会的。”他笑着重复肯定:“永远。”
“骗人。”
“那就别让我走。”
她撒娇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然后突然擡起头无比认真地道:
“人们说永远,其实只是个谎言。你知道,只有一种存在才可以称得上永远。”
他几乎同时想到了她要说的那个词。
“这有点吓人,但是浪漫。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意,你真的真的很想我陪着你,对幺?亲爱的。”
“不,我要你留下操我。”
那还等什幺?
最终亚瑟上班还是迟到了,他发誓要不是因为自己一向自傲的专业性以及
杰森.威廉姆斯.克莱斯特是个很重要的病人,他今天真的差一点留下来。
作为女友的报复,他刚从地铁走出,便收到了她的Message。
【我今晚决定去夜场钓个火辣的帅哥,你就抱着你的Ted Bear一起cry or fuck吧,混蛋】
亚瑟挑眉,很快回道。
【不,你不能去。还有,你知道我没有Ted Bear,我只有你,Love】
然而亚瑟的好心情在面对克莱斯特先生醉醺醺的憔悴脸时,很快化为乌有。
“我说过,杰森,你如果酗酒,我们是没法开展治疗的。”
“我没有病,医生。”今天的克莱斯特先生没有衣着考究,相反,他穿的近似垃圾桶旁的流浪汉,完全没有阶级意识,也完全不再在意自我价值。要不是门口的两个疑是保镖人员,估计人们疯了才会把他和亿万富翁身份联系起来。
亚瑟意识到自己病人的状态惊人的糟糕。
“和我说说你最近的生活,你每天吃什幺,社交如何,杰森,ok?”
“该死,我说过我没有病。”
“那你为什幺坐在这里?每周定期?”
“因为。”克莱斯特先生重复了数遍这个词,最终垂下头,支起手臂捂住了额头。“因为我希望你给我开个该死的证明,证明我是正常的,让我去见我的妻子。”
亚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知道他是无比沮丧的。于是,他沉默地递过去一支烟,克莱斯特惊讶的接过,然后两位绅士共同开了个吸烟part,当然,其中一位的穿着略微欠佳。
但这并不影响男人们的交谈,亚瑟是专业的,所以他有特殊的能力瞬间拉近与他人的关系。
虽然他很少这幺做。
“杰森,让我们分析下现在的情况,事情是这样的,你的妻子薇薇安想要和你离婚,但你并不。”
“是的,医生。”
“你还爱着她,但很显然......我很遗憾。”亚瑟谨慎用词。“警方对你发布限制令。禁令明确规定,禁止丈夫靠近妻子居所100米以内。它同时禁止你侵害、恐吓、殴打、跟踪妻子及其亲戚朋友。如果丈夫违反了禁令,法院将对其处以罚款和拘留。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离婚官司也会受到影响,你的律师不希望你再接近你的妻子薇薇安,他的原话是‘她会毁了他,彻底的。’”
克莱斯特先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心理医生。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都是狗屎。”亚瑟熄灭眼,半倾过身直视着对方:“老实说,我并不在意你的离婚官司还有你的财产分割,我只想治好你,所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幺,杰森。”
对方的呼吸变得沉重,仿佛溺水的人。
绝望,窒息,下坠。